『嘩—』
他站在蓮蓬頭下,任水流沖去滿身的汗水和髒污。劇烈運動之後沖個澡,總讓人感到連指尖都微微麻痺的放鬆感。
他關上水龍頭,半長的紅髮服貼於肩頭,濕漉漉地滴著水。他垂下眼,專注地望著自己的手掌,回想起那紅色球體在自己掌中運轉的觸感,金眸深處泛起一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笑意與滿足。
他想,他是愛上了這種運動。那種追求著速度、力道與精準的美學,那種球鞋與木質地板摩擦的輕柔吱吱聲,還有籃球俐落地進入籃網中時,那種美妙的擦網聲響……在在都讓人著迷。雖然由於他的對手們看來相當嫻熟此道,所以一開始,他顯得有些左支右絀,但當他越來越上手之後,他可以很明顯地在敵手身上看到自己加諸於他們的壓力~這令他感到由衷的……自豪。
好奇怪的感覺……之前練武就算練得再好,他也從沒有過這種彷彿自靈魂深處升起的滿足與愉悅,如今,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運動項目而已,他竟會……
他披上浴袍,走出浴室,行進間大腿肌肉隱隱的痠疼揭露了他大量的體力消耗。這三天來,他幾乎一睜眼就往體育館跑,幾近晚餐時分才回來。似乎看出他的熱衷,那叫水戶洋平的男人也幾乎早早就在公寓大門口等著他,開車載他去體育館。而~體育館內,有時是宮城,有時是三井,他們兩人總至少會有一人在那兒練球—也不知是刻意或巧合。他與他們有時會捉對廝殺,有時則是作基本的傳接球,基本上,除了跟打球有關的溝通之外,完全沒有交談。
當然他自己本身不擅與人交際佔了很大一部份因素,但是~他並不討厭這些人……甚至,越是相處,他越覺得對他們有某種程度上的熟悉—不論是說話方式,打球的策略……等等。
而且~他們叫他『玦』,而不是叫他『櫻木花道』。雖然他有時仍可以隱約察覺他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滿了探詢與疑惑,但~至少,不像『那人』,總是要將那紅髮男子的一切強加在他身上……
攤平的手掌瞬間握成拳,劍眉皺起,不懂自己為何又想起那好像已經有許久不見的傢伙。見不到反而輕鬆吧~想他作啥呢?
他甩甩頭,邁開大步準備走回房間,卻在經過客廳時頓住了腳步。
只見客廳的小茶几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水藍色的大紙盒,上頭還放著一張淡紫色,鑲著金邊,看來高貴典雅的請柬。
眉間的摺痕更深。他記得……至少在他進浴室之前是沒這東西的。他探出手,拿起請柬細看,上頭寫著今天的日期,時間則是晚上七點,同時附上了一個簡短的地址。他挑挑眉尾,將請柬丟至一邊,探出手扯開盒上的緞帶。
盒蓋一揭,他頓時有些怔愣—裡頭赫然是一套看來所費不貲的訂製西裝,一條領帶,還有一雙擦得晶亮的皮鞋。
這是要他……??!金眸在請柬與西裝間徘徊,在恍然大悟之餘又覺得有些氣惱。照他看來,會這樣悶聲不吭地丟來這些東西,還霸道地要他穿這作那的,除了『那傢伙』之外,不作第二人想了~!
真是……還想著那人不回來自己落得一身輕鬆呢~沒想到好日子這麼快就過完了……如此~他可能也沒辦法出去外頭打籃球了……
他擱下西裝,旋身繼續朝臥房走去。明明心裡咕噥著,唇角卻不知為何……輕輕揚起了十五度……
六點三十分,那娃娃臉的眼鏡男子準時出現在門口,垂首斂眉,堪稱畢恭畢敬地說要載他去宴會場地,玦這才溫溫吞吞地踅至臥室換裝,一面在心裡咕噥著:本來都打算刻意忘掉這件事了,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傢伙還派了心腹來『押解』他過去,真是有夠奸詐!
他穿上紙盒裡的亞麻色三件式西裝,繫上水銀藍色的領帶,不得不佩服選這件服裝的人眼光之獨到與巧妙—淺亞麻色襯著他蜜色的肌膚更顯得清朗,水銀藍的領帶則讓他的金眸更顯燦亮;在尺寸上也有著驚人的準確度—不論是肩寬、腰身、臀圍,無一不是服服貼貼,不過緊也不至寬鬆,完美地修飾他精壯的身材。
這可真古怪……究竟是誰對他衣物的尺碼這麼瞭解……他略帶疑惑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對著那一頭雜亂的半長紅髮皺起眉。
最近打球時他就察覺到頭髮留長的困擾—老是會胡亂披散著,干擾他的視野範圍。現在穿著這套簡潔俐落的西服,那頭不受控制亂翹的紅髮就更顯得突兀了……
他抬起手,將所有的髮絲往後撥,露出刀鑿般立體的五官,以及額前那小小的美人尖,然後,他轉過身,走向床頭,一手固定著頭髮,一手探至床頭櫃內一陣摸索,撈出一把拆信刀,再轉身面向鏡子~
鋒利的刀尖抵在耳垂高度,手腕一個使勁,原本及肩的紅髮齊齊被削落,顯得有型且粗獷許多。他拂落肩上的髮絲,隨意地用手指順了順短髮,大跨步出了房門。
四十一、削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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