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可辩驳的公平之处在于,你不想面对的事终会一桩桩一件件找上来,它不会跟你算了,你也无法和它私了。在此之前,她还有3分钟,将一颗车厘子喂到口中,亦或是蹬蹬腿伸个懒腰,和刘紫荆抱怨抱怨微博打不开,庆祝又一个happy nothing special day.
微博崩了,说明有大瓜可以吃,越是刷不出来,她越搓手手期待。脑海里,她已经把现在当红的的女星数了个遍,猜不出是谁又爆出了恋情,谁又出轨了谁。
越胀越大的期待被突然刷出来的转发界面戳破,车厘子绵密的甜也在口腔里晕开,孟初看着唐仕羽的头像,以及那句“帮你@她,@唐仕羽的圈外女友”,第一反应竟然是,害羞。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当了好几年的女痴汉。
还一口一个“我家哥哥”这样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孟初要回到过去,掐死那个追星的嘤嘤怪。
等到刘紫荆走近,眼光温柔地抚上她的脸的时候,她才从极个人的羞怯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当机的大脑开始正常运转。
唐仕羽,她的弟弟,在微博,广而告之地,堂而皇之地,把ID是圈外女友的这个账号,这个之前已经掀起过风波的账号,和她本人关联起来,而且是在刘紫荆的微博里面,说的云淡风轻。
他想干什么?
他想让我死!
孟初看着面前的刘紫荆,舔了舔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的唇角。她完全想象得到要是这个人知道了,仅凭这个伤口,她的下场就会是被埋在别墅后院的小花园,逢年过节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遏制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情,为了活命,孟初反锁了洗手间的门。她这才感觉稍稍呼吸到了一点点仅供喘息的空气,但疑惑又涌上来,即将淹到她的脸。
唐仕羽他到底想干什么?
别的不说,他们俩关系可以放在台面上说吗?而且是这么大大大大大大大大的台面。
好了,现在她的人设不仅是想靠男人上位的年轻艺人了,还是和自己弟弟搞骨科的坏姐姐。
忘了说,这个弟弟还是现在炙手可热的青年演员,万千少女的大儿子。
一番梳理,孟初坚定了她最初的想法。
他想让我死,同归于尽的那种。
那她现在能怎么办?外面刘导还在敲着门,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也想问她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容易就又跟唐仕羽裹在了一起,一点记性也不带长的,人家现在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还抱有什么幻想?
孟初坐在马桶盖上,一度想把手机扔进马桶圈一了百了。她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声音早就没了,整个房子寂静的可怕,天完全黑了,从洗手间的百叶窗望出去只有暗暗的树影,甚至没有月光。洗手间的锁缝里传来机械拼合的声音,扭过几转,门就无声地开了。
刘紫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平板。
下一秒,那个平板就砸了过来,棱角撞上离她很近的百叶窗,玻璃稀里哗啦落在地上,一阵响。
她的下场是秃了一个角的平板,还是碎裂的玻璃?
孟初哭丧着脸,看看那一地鸡毛,又看看仍然握着门把手的刘紫荆,坐在马桶盖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惨的,十分讨好的笑容。
没什么用,还不如不笑。
一笑,就感觉眼眶有些热,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害怕的时候示弱装乖是之前的习惯。她也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这种打从心底里的惧怕,刘紫荆的眼神她熟悉得不得了,簇拥的眼睫毛里有颗心,带着崭新的裂痕,要碎了。
不要啊。
怎样都行,不要啊。
她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看看那个千疮百孔的地方是怎样小心保存年少时一簇心动的小火苗的。那火苗忽明忽暗,在白炽灯下抖的厉害,一阵风吹过来,就要灭了。
不要啊。
她突然希望北京城里拉响防空警报,地面开始凹陷折迭,房屋开始摇摆倒塌,整个故宫都被撕裂。这样她就可以把刘紫荆拉过来,紧紧地抱住他,让弯折的钢筋水泥压在自己身上,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坦然告诉这个人,她是爱他的,她是在意的,她也有心的。
但是现在,在刘紫荆走过来,一把把她的衣服扒下来,发现她腿间还未消掉的被吸吮后的紫痕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羞愧,她羞愧到要死掉,她说不出任何爱他的话,她也不想为自己辩护。刘紫荆的手按着她的唇角,将还未愈合的伤口揉开,她又一次尝到了血液的味道,还带着指尖的咸味。
以沉默,以眼泪,孟初面对所有质问。
刘紫荆说:“我的想象力还是太不够了,想不到表姐弟见面还能打一炮。”
刘紫荆说:“按你昨晚的说法,你和唐仕羽七年没有见过面,一见面就能干起来,往前推一推,七年前你们就上过床了。”
刘紫荆说:“七年前,你跟我说你帮他上药,上的什么药?”
刘紫荆笑,半是自嘲,半是嘲讽,他说:“你和唐仕羽,认真的吗?”
刘紫荆的巴掌狠狠拍在了孟初被强制分开的双腿之间,掌风凌厉,拍得孟初身体一颤,让孟初感觉到冷,感觉到心里的火,风雨飘摇。
她也自嘲地笑了,就像多年前医检时看到自己身上伤痕时的那种笑,非常绝望。
这绝望刺痛了另一双眼睛,她全裸着身体被拉到了一张吊椅上,拱形的藤座和记忆中的夏日一模一样,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主卧的阳台上,放了一张这样的藤椅。
她想起自己在这样的椅子上昏昏沉沉看过的书,想起穆旦的诗,想起对面楼穿着蓝白色篮球服跑向她的那个人,连带着让人困倦的日光,消失了。
时间从来没有饶过她,从来没有。
孟初的脚踝和手腕被一起绑在了藤椅的扶手上,向上高高翘起。双乳和大腿也堆迭,挤在身前,只有阴户对着房间里的小沙发,大张着。绑着她的条纹领带质感温柔,但却挣脱不开,事实上,她也没有任何挣扎。
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正对面的小沙发上坐着的人,那个人在想着什么,眼神也定定地望向她,但又像越过了她,看着更加深远的地方。看着看着,孟初的眼泪就停不下来,看着看着,她就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放弃了。
不要啊。
孟初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她仍然保持着僵持时的姿势,被绑在藤椅里。只是这一次,她的整个臀部也被固定住,当真是一丝一毫也动不了了。
他们好像,就这样坐了一夜。
而现在,刘紫荆拿着刮胡子用的小剃刀,在刮她的耻毛。觉察到她的醒来,刘紫荆抬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痛与恨看得孟初鼻头又有些酸。
倒过几次肥皂水后,刘紫荆拿来一支勾线笔和调色盘,在她的下体,勾勒着什么。孟初吸着鼻子,什么也不敢说。
孟初想起来,这是她第二次知道刘紫荆会画画,第一次是在某栋楼里的消防通道,那些阴郁的,明亮的,模糊不清的画面,那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第二次是现在,在她的身体上,一个赤裸的灵魂。
刘紫荆收起画笔,她再怎么低头也看不到他画了什么,她只知道面前的男人很满意,看着她的下体,就像她是一件艺术品。
孟初挤出一个笑容,仍然是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他该满意了吧。
刘紫荆转身出门去,再回来的时候,推进来一个小推车。
插好电源,孟初听到了一阵电动的嗡嗡声,但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好像只是响一响来吓唬她的。
睁开眼睛,刘紫荆在戴手套。
电动的嗡嗡声又响起来,隔着冰凉的手套,刘紫荆的手攀着她的大腿,另一只手拿着针筒,针头如刺刀,没有任何言语,就刺入下体的皮肤。
疼。
针扎的疼痛从下体开始蔓延,让她的心脏开始狂跳,如刀在绞。冷汗冒出来,她瞬间全身湿透,直到发梢。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泥淖里,身体被杂乱的树木草丛戳刺,而她只能越陷越深,直到一棵参天古树的树干完全贯穿她的身体。她的眼神开始模糊,手心也沁出了汗滴,她完全不能思考,知觉也渐渐丧失,她只知道自己很疼很疼,疼到呼吸都开始困难,因为心脏的闷痛。
而身下的动作一直没停。
电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孟初隐约知道他换了几次针头,她的血沁出来几次,又被毛巾吸去几次。到最后,孟初放声大哭,整个身体都在抽动,需要刘紫荆强按着,才不至于纹错了花纹。她真的哭惨了,也疼惨了,她的眼睛肿胀到睁不开,甚至那让她头皮发麻的嗡嗡声离去几个小时之后,她都无法平复下去,把眼睛睁开。
痛苦之后,是温温凉凉的膏状物,涂满了她的整个阴户。镜子里,她看见了一只蝴蝶,蝴蝶的翅膀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根部,头部则正好在她鼓起的花丘上,阴户一分一寸,皆被填满。蝴蝶翅膀上纹有叁个小小的英文字母,LZJ.
孟初忍不住又哭起来,这次不是生理性的眼泪了。
在被她的眼睛完全忽视的地方,刘紫荆左手的中指,靠近食指的指缝间,纹着篆刻印章时常常用到的古体字,让人看了想起洪钟大鼎上凹凸的纹路,然而那也只是个名字。
孟初。
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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