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飘很想问刘诗月，她派人杀林九娘只是因为觉得林九娘的身份低微，配不上当牧流云的岳母吗？
    可是林九娘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贵族中总有一些自持身份尊贵的人，他们向来看不起底层的平民百姓，认为他们只是低贱的草芥，眼中更不把百姓的命当做是命，平民们不过是可以随意鱼肉随意宰杀的存在而已。
    而刘诗月便是这样的贵族之女，即便她施舍银钱给平民，看着他们为那一点点小钱就跪在地上歌颂赞美自己，也不过是在当用钱愚弄叫花子玩而已。
    那点施舍出去的钱，还不足她一件首饰的十分之一二。
    看到秦阿飘如瓷玉般精美的小脸凝住，刘诗月心中不免更加得意。她的言下之意，便是秦阿飘也配不上牧流云，也该如林九娘那般死得不明不白。
    秦阿飘听得出来，她面上不显惧色，继续将雪水倒入碗中。她素来临危不乱，越是受威胁越是镇静。
    刘诗月以为能看到秦阿飘恐惧害怕的样子，却没想到秦阿飘比她还能装模作样，冷哼一下转头便踏出灶房。
    秦阿飘往雪水里撒下一些桂花干，盖好碗盖端了出去。
    外面刘诗月得知牧流云生病，在门外关切了几句便施施然离开。
    “阿飘，那个县主”周氏皱着眉摆摆头，道“先去看看流云好了些了没。”
    “好。”秦阿飘点头。
    屋子里牧流云在缓缓的呼气，喝过秦阿飘端来的雪水，眸中的倦色才好了些。握着秦阿飘的手道“我以前为清荷县主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南阳郡王做事。后来，南阳郡王受了重伤，岳神医恰好能医治，却以需要一个药人试药为由，让南阳郡王将我给他以做交换。我当时已经得了此病，药石无医我也不知道病因为何，只能骗南阳王我中了奇毒。得知我无法再替他办事，便同意了岳神医的要求。”
    “岳神医也是以我中奇毒为由要我做药人，否则南阳郡王还会疑心为何偏选我。”
    秦阿飘双眸沉凝，没想到牧流云的过往复杂如此，这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吧
    “岳神医。”秦阿飘看着牧流云念道，那又是怎么认识岳神医的。还有那天江铭城为何要说皇上需要他。她忍不住靠向牧流云的胸口，那里有一道几乎致命的疤痕，他曾说过这是救人留下的。
    牧流云浅笑，握住秦阿飘的手压在自己胸口，道“我胸口这道疤痕就是为了救岳神医留下的。他欠我一条命，便替我要回自由发誓医治好我。也幸得有这机会，我才得以离开南阳郡王。”说到南阳郡王，牧流云眸意变深。
    虽然有些复杂，不过稍微理一理，秦阿飘还是明白一些关系。那南阳王似乎不是什么好人，否则牧流云怎么会说幸得机会离开。
    在想一想刘诗月的做派，秦阿飘心道下梁歪成这样，上梁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刘诗月将林九娘的死告诉她，到底意图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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