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声音和雷声并不像。
    但十几个杜家人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来时砍了一棵树放在路上防止马车硬冲。
    凶神恶煞的十几个人穿着蓑衣拿着木棍，围着横在地上的树干边，高声嚎叫堵路。
    嚎叫声盖过雨声，盖过头顶石头碎裂滚动的声音。
    见马车停下不在往前，杜小八哼笑了一声。
    怕了吧，他们杜家什么不多就是人多！
    杜家人一群人在等着马车上的人下来，向他们求饶道歉。虽然牧家人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他们杜家人也不会轻饶了牧家。
    阴蒙灰暗的雨幕之中，牧流云残冷无情看着杜家人。
    方小川坐在旁边，雨幕之中，他似乎看到杜家人头上有碎石滑落。他不确定，还在想是不是雨滴糊了眼。
    “他们人太多了，我出去跟他们说。”绣婆在车内，见马车停下了便道。她在上下瑶村德高望重，杜家人怎么也得顾及着点。
    秦阿飘拦住她，轻悦的声音道“绣婆，我相信流云，你也要相信他。”
    绣婆迟疑着，这面对那么多气势凶恶的杜家人，要怎么相信牧流云呢，难不成他还能一打几十个人？
    另一边，杜小八得意洋洋往前迈开一步，手扬着木棍喊道“牧家的，赶快下来给我们道！”
    “轰隆”一声。
    碎石成堆从杜家人头顶的山体滑落下来，瞬间淹没杜小八接下来要说的那个歉字。
    杜家人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山上发生了什么，一大片接着一大片的碎石滚落下来，砸在下方的杜家人身上，瞬间身上好多地方都被砸痛痛。
    “快跑啊，山上滑石了。”有人惊慌大喊。
    方才还挺有气势的十几个人瞬间抱着头在雨中乱串。
    “哇老天报应啊。”方小川张大着嘴感叹道，这杜家人想堵他们，结果自己被山石给砸了。
    杜小八半个身子被埋在石子堆里，有人把他拉了出来，拖到一旁安全的农田里去。
    不少杜家人都被碎石砸到，一个个发出惨痛的叫声。不过他们有蓑衣着帽子挡着，被砸疼了受些疼痛欲裂的皮肉流血外伤而已。
    唯有杜小八，砸他的那片山石有点厉害，生生把他砸晕了。
    “哈哈哈哈哈。这简直就是报应啊哈哈哈哈啊。”方小川不客气地幸灾乐祸起来，站起来叉着腰大喊。
    “杜家的，还堵路不，遭报应了吧！”
    “这么大一片山，哪不滑坡，就滑你们头顶上那片。那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你们杜家人作恶多端，要天罚你们这群畜生！”
    天罚？杜涛背着杜小八艰难地跑着，听到方小川的话心里一惊。
    难道真是天罚他们，不然为什么，偏偏就他们头顶那片滑坡。
    牧家的马车离他们离得也不远，却不受半点影响，连马都安安静静看着，好似在嘲笑他们。
    绣婆看着凌乱跑掉的杜家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
    “这，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啊。”
    绣婆闭上眼虔诚地念起佛经来。
    秦阿飘掀开车帘，牧流云转过头来。
    夫妻两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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