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老爷从御书房出来，面色沉重如丧考妣。
    皇城上方落下来的阳光带着一些冷，这是到了暮秋。
    预示着大地将慢慢步入荒凉，连带着世家一起。
    皇上宁可养虎为患，也要将那连大名都没有的女子立起来。而那女子，所作所为都是在与世家推崇的理学所对抗。
    简直是妖女当世。
    程太老爷霜白的眉须中一抹凌厉闪过，下了个决定。
    天卷云过，临水县。
    今日休息，不用训练，和女兵一同受训的秦阿飘终于得空了下来。
    南四过来对她道“夫人，前些日子抓起来的人贩子挨不住招供了，要去审问那几个被抓起来的人贩子吗？”
    前些日子秦阿飘当街鞭打了几个人贩子，又命南四将他们抓起来关着，关了好些天了。
    “去吧。”秦阿飘站起来，和南四一同前往在军中的大牢。
    这处大牢是专门为一些逃兵所准备的，牧流云手段素来雷利，对逃兵和不听军令的士兵丝毫不手软，犯了大错立刻关进去。
    于是，关押人贩子的时候，南四便自己做主将他们关了进去。
    将军府门前，秦阿飘和南四准备出发。
    花婶正好要去旁边女兵住的地方说热闹话，见了秦阿飘也要出门，问道“阿飘，你去哪啊？今日不是休息不训练吗？”
    “我之前让南四当街抓了几个人贩子，可还记得，那几个人招出了背后之人。”秦阿飘道。
    “招啦？”花婶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断粮断水这几天，每天还有马鞭招呼，自然就招了。”秦阿飘幽幽笑道，她可是特地吩咐过南四，别让那几个人贩子有好日子过。
    花婶开心鼓掌“干得好，我这几天跟女兵们在一块，听她们说以前当女奴的日子。那日子，比咱们看到的还要苦呢。你要去听他们招供，我也要去。”
    “好。”秦阿飘觉得花婶去也无妨，便应了下来。
    阴暗潮湿的大牢中，几个人贩子奄奄一息，身上鞭伤无数。
    秦阿飘进来了，他们抬眼见到立刻爬起来，朝秦阿飘跪着磕头哭求道。
    “将军夫人，饶了我们吧，求求您。放了我们，等我们出去一定好好做人。”
    “我们对天发誓再也不干这勾当了。”
    秦阿飘冷笑，目光毫无半点怜悯之情。
    花婶更是怒骂道“呸的你们好好做人，你们这种狗东西，别糟蹋了做人的机会了。多少姑娘被你们压迫害死，那时候你们不当个人，这时候想当人，晚了！”
    “夫人饶命啊，饶命啊。我们都是受人指使的，我们背后的人是帝京程家啊。夫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得罪了程家对您有何好处。”
    秦阿飘冷冷向前，道“程家？”
    “对，夫人您一定知道，程家是世家之首啊，在帝京如日中天，皇后就是程家嫡女，还有还有不少程家人在京中当着大官。”
    那人贩子试图用程家，来压秦阿飘放过他。
    秦阿飘笑笑“既然你都招了，那么也该安心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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