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哪吒等人修葺城墙,单说闻太师约战日期已到,跨着墨麒麟带着大军立于城墙外,单叫子牙答话。
杨戬尚未回来,子牙心中七上八下,也只得筹备兵马,带了众将士,举五色军旗出迎以壮军威。
姜尚上前观阵,但见商营满空杀气,一川铁马。闻太师左右四名先锋将,乃佳梦关魔礼青、魔礼海、魔礼红、魔礼寿四兄弟,身旁吉立、余庆随身侍卫,空中飞着辛环,七将个个披金带甲、举枪持戟、威风凛凛。
中间闻太师面如淡金,九云冠披金霞,缭绕五绺长须,手提金鞭,座下墨麒麟,生有一股望而生畏的威严。有诗赞曰
口中涤阴阳,朝履应玄机;麒麟如墨染,金鞭光似辉。胸中包罗天地,运筹万斛珠玑;丹心贯乎白日,忠贞万载名题。
子牙暗赞闻太师治军有方,坐四不相上前行礼,二人一个从阐教嫡传护周家八百年,一个拜截教成仙柱大商基石,自是难以言和。
子牙痛陈纣王十恶,太师大骂姬发反贼,两相话不能圆,一言之差,就要开战。
子牙这边率先杀出右先锋武吉,大黄马偃月刀,怒道,“闻太师,留下性命!”
闻太师身旁杀出随身护卫余庆举长剑抵住。
二人剑来刀往,一个臂力虬结,刀刀要劈首脑;一个长剑轻巧,剑剑直刺要害。
战至数十回合,余庆见不能取胜,往后一跳,张口一喷,一股黑烟。
武吉原本道术就不及他,又不曾防备,登时晕了过去,一头栽下马。
商营冲出四名兵士拿着绳索就要来绑人,子牙身旁急了龙须虎,双手运如闪电使出发石神技,成百上千石子从手中射出,劈头盖脸朝这四人打来,众兵士挨得满头满脑,不能抵挡,仓惶后退,早有南宫适抢上前抢回武吉。
龙须虎没了顾忌,双手更加卖力,顿时平地起风,飞石如蝗,数万飞石向商营大军打去,顷刻而至。
闻太师动也不动,似混不在意。
这时,他旁边站出魔家四将老二魔礼青,把怀中宝伞撑开,顿时闪出花花绿绿六道万丈毫光,罩住商汤大军,挡住飞石,龙须虎打的手也酸了仍不能攻破。
此伞名为混元伞,花花绿绿的,挂有二石四珠,是祖母绿,祖母印,碧尘珠,碧火珠,碧水珠,定风珠,还有珍珠穿成四字“装载乾坤”,是截教神器,有万法不侵、装载乾坤的威能。
子牙见不能成功,再打下去,恐折军威,传令鸣金收兵。
话说杨戬离了西岐,带了二十辆大粮车直奔膏腴县,行了一天进了城门,早有县官元丰年引着官兵接着押粮队进城。
元丰年四十来岁,长得白白胖胖的,一路上和众官兵七嘴八舌说起膏腴县稻草人的事来。
膏腴县数自立县以来就是产粮大县,有老人言未立县以前也是富饶之地,年年粮仓粟陈贯朽。
去年最肥沃的河西五百里良田大丰收,眼见又是一年好收成,然而不知什么时候,田里的几百个稻草人成精了,赶着人不让进田里,有偷偷进去的都死在里面,没能出来。
眼见谷子都烂在地里,元丰年前去西岐求助,前前后后来了三路督粮官想收粮,也不敌稻草人,后来又来了个厉害的道士,没想到竟还是死在里面。
杨戬听闻,问道,“这稻草人是什么时候扎在那里的?何时成的精?”
因为念头太久,众人答均不知道,也都只是听说,“很久以前就扎在那里,也不知谁扎的,原来是吓唬偷吃稻米的鸟雀用的,现在倒吓起了人。去年之前也就七八百个,成精之后越来越多,现在光外围都几百个,里面估计有几千个。”
杨戬又问,“这稻草人是如何伤人的?”
元丰年答道,“不知怎么伤人的,只要踏进谷田半步,它就来赶,再要进去命就没了。你要是不进去,它也不惹你。”
杨戬道,“这稻草人既是稻草所做,可怕火攻?”
一个官兵激动地答道,“怕火!有一日冲出来一个,我们拿刀砍,砍碎了身体它自行接上,又用火烧,一把火烧成灰烬。大家想放一把火烧了这些作怪的稻草人,但是想着五百里稻田,还真是舍不得。”
元丰年接道,“杨将军此番要是不能制住那草人,我等没法,也只好烧了干净,免得又有哪家的孩子误闯进去,丢了性命。”
杨戬听他说又有,知道是已经有孩子误入进去了,心想“此祸不除,必然为害。”当即道,“我明日与你们看看,再做商议。”
翌日,元丰年带了杨戬又向西行了半个时辰,到了城西河岸边,抬眼见,数百亩金黄色水稻齐齐整整排开,个个颗粒饱满,沉甸甸黄橙橙,迎风摇曳。
杨戬在稻田边望了望,不远处就见七八个稻草人扎在田里,制作者手艺一般,扎的歪歪扭扭,或缺胳膊少腿,或头小脖子粗,有的有眼有鼻子,有的连眼都没有,绝大多数都没有衣物,个别的也裹着片粗麻,再加年头久远,看起来相当寒酸。
杨戬有意要试稻草人厉害,抬脚迈入齐腰深的稻田。
这一脚惊动了田里的稻草人,它七八个见有人靠近,缓缓地朝这边移动,动作也慢,似是走两步就要散架了。
这时,杨戬怀里跳出两只金毛猴子来,正是吱吱和唧唧。
他二人道行微薄,平日里打仗都是在旁观战为杨戬加油助威,之前吃了琉璃二姐的金丹自觉修为大涨,今日一见对手是几个草人,不免小觑,抖擞精神,大发起神威。
只见吱吱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小弹弓,也不知哪捡的石子,押了一颗,一弹弓打去,正打在稻草人脸上。
唧唧见了,抢过弹弓,也是一石打去,也打在那稻草人脸上。
那草人本来没眼,这下倒好,正被二猴开了眼睛,顿时凶光大冒,直扑过来,二猴吓得叽哇乱叫丢了弹弓就跑。
稻草人扑到田边,抓不到二猴,一把抓向杨戬。
杨戬并不躲,身旁官兵却是着急,举刀便砍,一刀砍断了稻草人的胳膊,那稻草胳膊掉在地上,散成几缕稻草,扭了扭,又飞到稻草人身上,还拼组成它的胳膊。
这一番动静,稻田里又围过来一百来个草人,张牙舞爪的要扑杨戬。官兵都急道,“不好了,杨将军,快跑!”
杨戬今日必定要试试稻草人能问,怎肯轻易撤退。他道,“你且退下。”说完,抽出三尖两刃刀一个横扫,那刀锋贴着稻穗尖划过,只见一道百米长的青光一闪,百十来个稻草人皆斩为两段。
众官兵在稻田外看着,皆惊讶道,“好!好功夫!”
“是谁?”一道幽幽地声音猛然传来,竟不经杨戬同意直入他灵识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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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闻太师兵伐西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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