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用钥匙开了门,一眼便看到四个人围坐在客厅里搓麻将,听到声音的几个人回过头来看向她。
她的继父捏在手中的牌悬在半空,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女孩17了吧,跟她娘嫁给他满打满算也有三年,这小模样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其他三个人看着女孩走了进来,有些不怀好意,那点小心思表露无疑,目光粘沾在女孩的身上,仍她十分不自在。
“我当是公家来了呢,原来是小桃啊!”其中一个笑嘻嘻的,将女孩的名字叫的很肉麻,惹来其余两人轻佻的笑意。
继父狠狠瞪了一眼那人,但很快将视线再次定格在女孩身上:“桃啊,怎麽这麽晚,去哪里了?吃饭了没?”
女孩没吱声,连眼皮都没抬,这时她房间的门开了,妈妈从里面迎了出来:“孩子,饭都在锅里呢,我给你端出来。”
继父被她的无理惹的很不高兴,但现在的场合不好发作,这时才想起手中那张牌,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五条。”
“唉,我糊了,单吊五条,呵呵,今天运气真好。”继父点炮让那人很是开心,伸手就向他要钱。
“他妈的,真是扫兴,一对丧门星。”继父谩骂着,同时将钱狠狠的甩给了赢家。
母女俩对看了一眼,都知道他在骂谁,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自从母亲嫁过来後,日子就没好过,男人先是下了岗,接着就开始迷上了彩票,总是不中後,又被人拉去赌钱,结果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家里几乎变成了赌窝。
女孩很是心疼母亲,因为继父一输钱经常要找人出气,妈妈总是忍让着他,她常常半夜醒来,都能听到继父的吵骂声。
本来女孩也有幸福的家,但很不幸,父亲遇到了意外离开了人间,妈妈带着她改嫁到这儿,靠给人做家政维持生计,而继父则完全泡在了麻将桌上。
潘桃不是没劝过母亲离开,可她们又能去哪呢?妈妈是个保守的女人,很认命,所以一直苦苦支撑到现在,这让女孩很无奈,最近两年,也许是看她长大了,越发的水灵了,总能感觉到继父异样的目光,这让她很恶心。
上次居然趁妈妈不在家,强抱她,这把她吓坏了,几乎是挣命似的脱出了家门,在大街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不想回那个家,待到很晚才晃到熟悉的小区,鼓起好大的勇气才用钥匙开了门,而母亲正坐在客厅里等她,那一刻女孩的心象被撕裂般的疼,尽量装的若其事,任妈妈怎麽问也没将发生的事吐露半个字,她不想她担心,她已经够烦,够累了。
两人不声不响的进了卧室,女孩颓然的坐在了床边,看着母亲要去拿饭,赶忙拉住了她的手:“妈,我不饿,你坐下来。”
母亲知道她的脾气,没胃口的时候是一点东西都吃不进去,所以依言坐在了她的旁边:“你怎麽了?晚上去哪了?”
潘桃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心中一阵发酸:“妈,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工作。”
母亲登时傻了,将女孩的手紧紧攥在手心:“傻孩子,你在胡说什麽?”
“妈啊……”潘桃眼泪掉了下来:“你知道我这次考试考了多少吗?倒数第五,我本来成绩就不好,我考不上大学的,您在浪费金钱。”
母亲气得直喘粗气:“怎麽,怎麽那麽差?”
“我,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学不进去,一天坐在课堂上迷迷糊糊的,老师在讲什麽都听不进去。”实际上女孩总是犯困,晚上家里成宿的打麻将,吵闹的很,第二天,她哪里有精神上学。
母亲听她这麽说又气又怜,最後深深叹了口气:“孩啊!你以前学习很好的,怎麽近两年退步这麽快,你都高二了,再坚持一年不行吗?”
潘桃摇了摇头,样子很痛苦:“妈我坚持不下来了,如果高考成绩不好,我还不是一样被人取笑,我了解我自己,我是真的学不进去了。”
母亲这时嘤嘤哭出了声音:“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嫁人的话,也许咱们娘两会过的更好。”
女孩听她这麽说心里更是难受,她一把抱住母亲,眼泪劈里啪啦的不停掉落:“妈,你别这麽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以後我会孝敬您,让您好好安度晚年。”
没过多久,女孩退学了,她离开虎视眈眈的继父,同学习美发的好朋友一起来到了m市,在一家美发店,两人找到了工作。
老板对她们极好,由於女孩没有什麽正经手艺,所以先从洗头开始,每个月只开200块钱,供吃供住,可没过多久,好友就独自离开了,说是朋友介绍了新工作,不过那儿只需要一个人,所以等她做熟後,再带她过去,女孩不疑有他,只是在店里觉得越发的没意思了,工钱少,又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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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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