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恍然的点点头，姬玄青这心机男唧唧歪歪的，他还真将这事忘了。
    “娘写了什么，爹看过没？”两人进了屋，顾凡笑着问道。
    顾怀安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娘想抱孙子了，她不介意你在北疆找个喜欢的，咱们家不讲究门当户对，只在意自己喜欢的，自己合适的。”
    “爹，其实我觉得我年纪还不大。”顾凡手上动作一顿，边展开信边到，微垂的眼透出些许心虚。
    顾怀安没有瞧见，却也明白他在想什么，上午听到的话，就像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牢牢的压在心头，发闷发苦且逃脱不出。
    忍不住轻轻一叹，顾怀安闭了闭眼，叹息道“子慎，你不是年纪不大，你年岁已十九了，你老实说，你喜欢怎么的，爹帮你打听打听。”
    “爹，我真没娶妻的想法，建功立业成家，少说也得在北疆多攒点战功吧！”顾凡一脸轻松自然，比起他娘的碎碎念，他爹显然好打发多了。
    可他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猛然怔在原地，面色刹那苍白。
    “你确实不想娶妻，你只是在想太子，可是我的傻儿子，太子说不娶太子妃，就能不娶太子妃吗？！”
    顾怀安咬着牙低喝，看到面色煞白的傻儿子，闭了闭眼继续道“咱们镇国公府世代镇守北疆，铁骨铮铮，杀敌无数，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顾凡！顾子慎！你要成为世人眼中的奸佞娈宠，将镇国公世代的名声，都毁于一旦吗！”
    “再者，姬玄青今日说的好听，谁知他日会如何，他顶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顶得住传宗接代的压力，顶得住左拥右抱后宫的诱惑吗？！”
    “子慎，就算你有断袖之癖，爹也不来说你，可对方万万不能是姬玄青，我不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儿子，去被糟蹋！”
    满腔的怒火发泄而出，顾怀安声线微带沙哑，他垂眼看着面色惨白、神色恍惚的儿子，心头的苦涩瞬间泛滥。
    抬手轻轻拍了拍顾凡的肩膀，顾怀安叹息的摇摇头“子慎，你已经不是天真的少年郎，一时昏头的冲动，不是相伴到老的爱情，你自己好好想想。”
    话音落下，顾怀安缓步走出门。
    门被关上的声响，打断了顾凡的沉思，他闭眼轻轻笑了声，有些发愁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爹所言的字字句句，都重重打在心头，那些质疑同样也是他的怀疑，只是、只是……他想趁着勇气，试一试！
    如若不妥，及时脱离，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
    顾凡察觉到这种想法很天真，他垂眼看信上蒋氏娟秀的字迹，字里行间都满怀着对抱孙子的渴望，免不了有些愧疚。
    抱孙子，是绝对不可能了！
    就算没有姬玄青，他对女子也没了感觉，总不能祸害人家水灵灵的姑娘吧。
    姬玄青这大猪蹄子！心机男！麻烦精！
    可真尼玛的烦人！
    顾凡暴躁的皱了皱眉，打算先不去想此事，反正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眼下老汗王的五王子死翘翘了，固北关怕是将面临北狄的大举来犯。
    这关键时刻，可不是想儿女情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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