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如今是个是非之地,阿兄的确还是回洛阳为好。”佛狸老实说着。
“要回洛阳的哪里是我一个,你们这些小崽子们也要一并带走。”李桓一边喝茶一边说道。他自然是要回洛阳去,但是下面的几个弟弟也要一并带走免得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几个弟弟都是要读书的年纪,洛阳里博学之士在太学有很多,若是说求学远远比在晋阳合适。
“一切都听阿兄的。”佛狸说道。
李诨准了儿子的请求,到了如今他已经站在了长子这边,废长立幼的事情在眼下是半点都不可取,竟然已经站在长子这里自然是要为他打算的。
嫡子和庶子,虽然都是他的儿子,但他给儿子们铺的路却大不一样。嫡子们是要坐镇在朝中,庶子们他觉得更多应该是在疆场上,如此一文一武,甚好。
因此听到李桓说想要将弟弟们带到洛阳去太学里读书,李诨准了。
“你竟然这么想,我这个兄兄哪里还有什么反对的。”李诨和儿子坐在榻上说道,完全看不出来前几个月里他差点要废黜李桓的样子。
“对了,你新妇有身,路上小心一点。毕竟妇人有身之后总是要比平常娇贵许多。”李诨说起贺霖,脸上总算是有点笑容,“步六孤氏向来好强,恐怕她们也相处不好,不然留在晋阳等到孩子生下来,让我抱抱孙子该是多好。”
“兄兄多虑了,娜古自幼便是在马背上长大,不同于那些娇贵的娘子们,何况妇人怀胎三月之后便已经安胎下来,兄兄不要过多担心。”
“嗯。”李诨点了点头,“你也大了,该怎么做,心里自然有分寸。”
贺霖听到将要回到洛阳的消息,很开心。毕竟在晋阳她呆的可是一点都不愉快,其中还经历过一次软禁。她对李诨这个人要说什么长辈,到了这会也只剩下一张皮了。至于在晋阳待产,那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所以一听到李桓说要回到洛阳,她立刻让人去收拾,那样子简直要比李桓本人还要热衷上几分。
很快她就和李桓带着几个弟弟乘上了前往洛阳的马车。临走前她还送给步六孤氏几卷佛经,说是她给小八祈福的。
小八自从那一场大病之后,整个人的反应就变得有些迟钝,甚至一句话都不能说完全。步六孤氏是关心则乱,而且作为一个母亲,她不会把自己儿子往最坏处想,只是觉得儿子不过是比平常安静点而已,但是贺霖这种局外人见着就觉得恐怕这儿子是傻掉了。
贺霖自然是不会多嘴说小八傻了,不然步六孤氏非要和她拼命不可。
既然是步六孤氏的事情,她又何必去插手。左右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小四和小六从李诨和步六孤氏那里出来上了马车,就像是脱了缰的小野马似的在马车内玩闹不休,那样子简直比在府中还要快活上许多倍。
李诨对李桓和贺霖吩咐了许多事情,对着李桓主要还是说好好侍奉天子还有辅政等等,对着贺霖就是要好好养身体,甚至还问到了贺内干和崔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李诨提到崔氏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从晋阳到洛阳快马加鞭三四天的路程,但李桓一行人浩浩荡荡,再加上有贺霖这么一个娇贵的孕妇,这一路走了差不多快半个月才到洛阳。
李桓离开之前,已经选好了最为合适的人给他做事,所以就算他将近半年不在洛阳,事务也是有条不紊的在处理,没有因为他的不在就闹出什么事情来。
贺霖回到在洛阳的大将军府后,先是休养了好几天。就算路上尽力的将速度放慢,但车马劳顿,还是会有些疲累的。
何况大将军府中来了好几个小家伙,他们的事情她也要管的。
做个大嫂,就是要把下头的小叔子的事情都包圆了,当然这要是李桓一母同胞的兄弟,非一母同胞的太多了,她不想费太多的心思。
贺霖在家里养胎,过了几日崔氏就亲自上门来了。
母女一见面,崔氏瞧见她面色红润小腹微凸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在晋阳一切可还好?”崔氏坐在榻上问道。
“一点都不好。家家。”对着崔氏贺霖还是说实话了,“那一日我都快吓死了,”说起李桓被冤枉的那天,贺霖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这白日里还在庆祝,到了夜里就把人给关起来,而且还让人把手我的院子,不让我的人出去,要不是我装痛胎让医官来让佛狸给我传消息,说不定这会都……”
说到这里贺霖都有些哽咽了,那会出事的时候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脱困,如今回想起来真的后怕。
“你也别小看了阿桓。”崔氏向来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人的,听着女儿的话,她幽幽叹了口气,“依他的性子,哪里是肯坐以待毙的人。不过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继妃果然就是一个不安于室的人物。”
“当年兄兄怎么就应了姑父。”贺霖提起这件事也有些怨贺内干,要不是他同意这件事,另外聘娶个小家小户的进来,占着位置也就那样,哪里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你阿爷就是看着步六孤氏家里人都没了,没有父兄根基也不稳。”崔氏说起来也在叹气。
“可是这人心哪是这些能够困住的,真的有心来对付你们,她自然是要想出许多办法来。”崔氏说道。
“家家说的没错,这一次的事还真的就是她弄出来的。”说着贺霖也有些咬牙切齿,“这一回只是当着人狠狠的剥了她的脸面,真的不解恨。”
“见好就收吧,你说她儿子重病一场,不同于以前的聪颖了?”崔氏听女儿说起步六孤氏亲生的儿子的事情问道。
“是的,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面的人有疏忽,发起高热了,连续几天都不退,到了好后来退是退了热,但是人瞧着总是有一股傻劲儿。”说起来贺霖也唏嘘了几下,“这世事无常的。”
“傻了也好。”崔氏点头,“就算继妃后面再生儿子,也和阿桓差的太大,你姑父和阿桓也不是汉武帝和卫太子。如今这形势汹汹的,根本就不能让一个小儿出来主事,不然就要被下面的那些臣子给活活分了。就算她不生,守着一个傻儿子还能怎样?”
崔氏说道这些道理,李诨也明白。所以眼下是起不了废长立幼的心了。
“这还没坐上那位置呢,父子间就已经这样了。”贺霖说着幽幽叹了一声,“家家,要是这以后姑父坐上去了,会是怎样的……”
“此事你也不用担心,”崔氏沉吟片刻说道,“我曾经听说曾经有人劝说你姑父自立登基为帝,但是他没有答应,或许他是想学魏武也说不定。”
魏武自然是魏武帝,就是曹操了。
贺霖一听崔氏说李诨或许想要学曹操,立刻就瞪圆了眼睛。
曹操在世的时候,汉献帝就剩下个盖章功能,但终究没有断了汉室。说起来接受禅位还是在曹丕的事……
“家家的意思是说……”
“若是真的要学魏武,他是不会这么翻来覆去的废立世子的,不说洛阳局面是由阿桓一手创下,摘桃子还要有几分刺手,难道还不怕那些旧部对着一个小孩子磨刀霍霍?”
旧部和李诨和贺家兄妹有旧情,但是对那些小孩子可没有。
“家家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安稳多了。”贺霖笑起来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回想起那会的事情,当时不觉得,现在心中一阵一阵的后怕。
而且对李诨,感觉也是相当的奇妙。
“对了家家,您和姑父曾经有过甚么来往么?”贺霖想起李诨提到崔氏的时候那一抹顾怪异,她问崔氏。
崔氏皱了皱眉,“甚么来往?”
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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