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之前,一股子邪恶,仿佛地狱里面钻出的恶魔,而此刻,竟然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嗷嗷叫唤一声,如同小狗儿,眼中尽是讨好之色。小喇嘛并不理会这些,他似乎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经文里面,梵唱不止,那七色佛光,竟然将整个湖底,照了个透亮光彩。
而也正是这一照,我发现,在黑戚戚的湖底里,竟然有几个又黑又深的大坑,分占几处,里面有汹涌的水流泄出,与周围的水温似有不同,周遭土地,寸草不生。目光放远,我居然看到了一处黑色悬棺,分不清是什么材质,似乎是石头,而且还是上佳的黑曜石。
不过那黑曜石悬棺一闪即逝,继而被旋转不定的水流所淹没,如同幻境。
耳边的佛音渐渐减缓,我低下头去,只见盘坐在湖底的小喇嘛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我刚想跟他说两句话,没想到他的眼睛,已经直勾勾地盯向了左边二十几米的方向。
我也跟着瞧过去,看到一只巨大的手,掩映在水草之中。
小喇嘛将那串舍利子佛珠给收入怀中,然后手一招,那条五米长的剑脊鳄龙居然将身子一拱,钻入了我们的脚下,将我们给托了起来,然后朝着左边游过去。我还在感叹于小喇嘛的神奇,感觉身边的景物陡换,不多时,便已经被托到了二十几米处的地方,落下来。
小喇嘛并没有下了剑脊鳄龙的背上,而是附身,去摩挲那只巨大的手。
这手生得巨大,上面遍布着水草和暗绿色的斑纹,材质应该是铜的,只有一只手,作揖单立,其余的部分,则被湖泥所掩盖住。小喇嘛很是激动,他伸手往巨手旁边扒动,将泥土推开,显露出那只手掌下面的全部来。我观察了一下,感觉像是一具铜佛雕像,大概有三米多高吧。
这里离湖面,足有七八米,小喇嘛还待继续扒,我拍了拍他,指着身下的那头剑脊鳄龙的肚子,表示先救人再说。
他同意了我的看法,然后摩挲了一下这头巨大的畜牲,剑脊鳄龙嗷嗷叫了一声,然后朝着水面浮去。
重回湖面,我们在离岸边远远的湖中心出现,杂毛小道正在岸边烦躁地走来走去,见我们冒起,大声地打招呼,高兴得又蹦又跳。小喇嘛催促身下那畜牲往岸边行去,结果它便如同快艇,倏然前往,很快就到了岸边。我还没动,那个小喇嘛很激动地跳下鳄身,朝老喇嘛行礼,大声说道:“上师,湖底里,有黑暗灭法时代的佛像和经书!”
☆、第七章 救人,迷梦
何为黑暗灭法时代?
在7世纪中叶,松赞干布娶了尼泊尔尺尊公主和唐朝文成公主,两位公主分别带去了释迦牟尼8岁等身像和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以及大量佛经和工匠,从此藏语系佛教大兴。然而凡事有盛必有衰,公元842年,苯教徒将国王赤祖德赞谋害,拥戴其兄朗达玛为赞普,掀起一场大规模的灭佛运动。
在这场运动中,大量不事生产的僧人被迫还俗,持弓打猎,寺庙被毁,或者移作他用,佛像被钉上钉子,扔进了水里面,大量宝贵的佛经和文物被烧毁或扔到水中……
这次灭佛运动,代表着前宏期的结束,导致西藏百年的佛教传播和发展,都陷入了断层停滞的状态。
通过之前尹悦给我们提供的内参资料,我得知,这次灭佛运动是每一个西藏僧侣心中,永远的痛,那些遗失的珍贵佛像、经书和文物,一去不再会。历史飘渺兮,上千年斗转星移,山河变迁,未曾想到竟然会在天湖底下,又能够重见天日,怎么能够让他们不激动呢?
这些我们都能够理解,于是不在管这大小喇嘛在旁边两眼冒星星,我跟杂毛小道两人开始围着这头变种大鳄鱼,打量起来。
然而别看这条剑脊鳄龙对小喇嘛像哈巴狗一样乖顺,但是对于我们,却是凶恶得很,背上的角质剑脊不断的抖动,鼻孔里喘着粗气,喉咙里有着气息摩擦的粗粗声响,像咆哮,又像是在警告。
杂毛小道刚才与之交手时,扎在它左眼上面的刻刀,正笔直地插在上面,昭显着双方的仇恨。
剑脊鳄龙的独目中有种阴毒的怒火,倘若不是刚刚臣服于小喇嘛的佛光威势,只怕现在就要扑将上来,与我们厮斗在一起了。两个喇嘛兴奋地交谈了几句,看到这边剑拔弩张,赶紧停止交流,跑过来,小喇嘛摸着剑脊鳄龙粉嫩的鼻孔,不断地念动经文,小声安慰着。
这条巨大的剑脊鳄龙喘着粗气,腥风扑面,不过没多久,终于平静下来,只是左眼附近的肌肉,不停地收缩。
它显然也是被伤及了要害,忍不住疼痛。
看到这东西的伤势,老喇嘛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将袖子挽起,然后从怀里,将那口嘎巴拉碗附在上面,然后念动经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颅骨做成的碗中,有如油脂一般的液体在滴落,混合聚在了地上这头畜牲的左眼上,那破碎的玻璃体,竟然被固定住了,不再痉挛状抽搐了。
老喇嘛吩咐了一声,小喇嘛将手掌放在了剑脊鳄龙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然后握住那把刻刀,一下,便将其拔了出来。
这刻刀被拔出来之后,刀刃上面还有着一层浓胶一般的液体,黄色的,黏稠如蜜。
老喇嘛叹了一口气,反过来,将刀柄递给了杂毛小道。
杂毛小道接过来,看到两个喇嘛一副悲悯天人的表情,顿时忍不住抱怨,说生死相搏,自然用尽全力,你们倘若有这降服之法,早说出来,这畜牲哪里用吃这么多的苦楚?他说完,将刻刀在草地上抹了一把,见不干净,然后跑到湖边去洗涤。
当他返回的时候,我们已经围着这头剑脊鳄龙,在作研究了。
经过老喇嘛的治疗和小喇嘛的抚慰,这头畜牲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伸展身子,然后翻转过身子来,将隆起的肚子,露给我们看。
它腹部的黑色鳞甲没有那么硬,略微柔软,从外面看,呈现出一个蜷缩的人形,正随着剑脊鳄龙的呼吸而律动着。我问那个眉毛长长的老喇嘛,说上师,可有什么办法,将里面整个少年给救出来?
老喇嘛望向那个清秀的老喇嘛,小喇嘛点了点头,然后将头附在这条巨鳄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这边说完,那剑脊鳄龙便猛摇头,嗷嗷地叫唤。
杂毛小道将湿润的刻刀在自己的衣袖上抹了抹,不解地问,说这畜牲可是不乐意?
小喇嘛摇头,说它不是不乐意,是因为受了伤,全身的神经系统被震得紊乱崩溃,导致它无法将肚子里面的人给反刍出来了。我笑了笑,说这家伙既然有这神奇的功能,怎么又变得时灵时不灵了,这到底是何道理?杂毛小道也在旁边嬉笑,说你们是怎么降服这头畜牲的,看来它还是藏了私,不然还不巴紧着弄出来,恐伤了无辜者性命?
小喇嘛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它刚才中了我两杵,这法器伤害力不大,不过有延时震伤的效能,估计现在开始发作了。”
杂毛小道笑了,说这一回,可跟我们没啥关系了。
老喇嘛打断我们的谈话,他右手摸着那起伏的人形肚皮,眉头皱起,急迫地说道:“它刚才受创过重,体内的自我调节功能,已经完全紊乱了,使得包裹活物的脏器少有氧气输入,现在看,快要枯竭了,如果再拖一段时间,只怕将人救出来,估计也活不成了……”
他话没有说完,不过我们已经被他提出来的问题给惊到了,若真是如此,我们可该怎么办?
杂毛小道并没有半点儿犹豫,他对这个丑陋的爬行动物有着天然的反感,又或者说,他对所有被唤作“龙”的生物都十分不喜,刚刚收入怀中的刻刀又跳了出来,在他右手的指尖上飞舞了几圈,然后停住,指着那腹部说道:“要不然,有我来客串一把妇产科男医生,给这个家伙来一次‘剖腹产’?”
老喇嘛不同意,说巴桑家的儿子是一条生命,但是我们面前的这条剑脊鳄龙,也是一条生命,而且它还皈依了我佛,更是不能滥杀。这剖腹一说,不但会将它的护身气场给切开,留下遗祸,而且还会迫使它奋起反抗,逃脱出我们的控制,到时候,还是会害了它腹中的生命。
这可如何是好?见到两个喇嘛左右为难的样子,我的心思一动,说这剑脊鳄龙只是食道神经没有了效用,如果我们能够从内而外,帮助它蠕动肠道,是不是就可以将那孩子给反刍出来了?
老喇嘛点头,说理论是如此,只不过,我们怎么办,难道自己也爬进去,将里面的人,往外面拽?
我笑了笑,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二位,这里有一句话需得你们同意——我可以为你们刚才的手段保密,但是你们也需要为我保守秘密,可好?两个喇嘛二话不说,单手而立,诵了一声佛号,称是。
有了这两个人的保证,我便也不顾忌许多,双手合十,大声唱诺道:“有请金蚕蛊大人现身!”
话音一落,肥嘟嘟、金灿灿的肥虫子出现在半空中,稍微一停顿,便朝着那剑脊鳄龙的口中射去。
骤然吞进这么一个小东西,那剑脊鳄龙大吃一惊,残留的眼睛瞪得硕大,然后嗬嗬的叫,显然是被吓着了。肥虫子一闪而逝,然而两个喇嘛却看了个正着,那老喇嘛惊恐地指着那一道流逝的金光喊道:“波比瘤般虫?”
我并不理会他们的惊讶,走上前,只见这剑脊鳄龙腹中的那一大团鼓起,开始往上走移。一开始还只是一点儿一点儿,肉眼都难以瞧见,到了后来,这剑脊鳄龙那又短又粗的四肢开始游泳一般的滑动,从腹部到喉咙,开始有规律性的收缩,过了几分钟,它狭长的鹰喙嘴巴,张得巨大,然后从里面,滚落出一大团黏黏糊糊的东西来。
这东西在湖岸旁滚了几圈,最后舒张开来,竟然是一个挂着各种黏糊熏臭液体的少年。
他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是脖子变得通红,继而青紫,双手往自己的脖子里抓去,不停地痉挛抽搐。这是醉氧,因为在那剑脊鳄龙的肚子里待了一天,他身上的味道又酸又臭,难闻极了,小喇嘛赶紧上了前去,又是泼水又是解衣,总算是让他舒缓过来。
睁开眼睛后的藏族少年,跪在两位喇嘛的面前,又跪又拜,叽叽喳喳,口中各种感激和赞美。
在喇嘛的劝说下,那少年惊魂已定,平复心情,说起自己的事情,无外乎是追羊到湖岸,结果被吞噬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曲折。他也是运气好,倘若剑脊鳄龙先吃的是他而不是羊,只怕此刻已经葬身鳄腹了。此时平复,在冰冷的湖水里将他洗净,小喇嘛与这头巨大的剑脊鳄龙依依惜别,然后不再停留,往回走。
那个老喇嘛找到我,说他们会返回寺中,然后组织人手来确定和挖掘黑暗时代被沉毁的佛像和遗物。到时候,可能需要我们来帮忙。我并不愿,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逃犯身份,本来就应该低调些,此刻若是大张旗鼓地来,只怕会招惹麻烦。
老喇嘛一辈子精研佛法人心,自然知道我们在担心什么,他当即向我们保证,说他会为我们的一切保密,并且在有可能的情况下,给我们提供庇护。
说到这里,我方才答应,说到时候看看。往回走的路上,我们碰到了赶牛的巴桑等人,见面又是一顿欢腾。
回到南卡嘉措家,诸多庆祝,暂且不提。
入夜睡梦,我不止一次的又梦到了一樽巨大的石棺,在水里悬浮。
☆、第八章 传道,授业
晚上是在巴桑家里喝酒庆祝,藏族同胞热情得很,那大碗的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劝,那青稞酒喝得我口中苦涩,虽未醉,但是却难受得紧。
一夜怪梦,第二日早晨,我起床来,没由来得感到心慌。
想了半天,我找到杂毛小道,将昨天在水底里的经历,结合昨天晚上的梦,给他讲了一遍。
杂毛小道挠着头,想了好一会儿,问我说,好像听我前几天也说起过,梦见自己躺在一个棺材中,然后也是沉于水底,这回也没有什么区别啊?我说这回不是,这回是在外面,看到那巨大的悬棺随着水流,飘来飘去,跟我昨天在水底里见到的那一樽,几乎是一模一样。
杂毛小道跟我确定不是幻觉之后,开始疑惑起来。
要知道,藏传佛教讲究“菩萨布施,不惜生命”,这是从佛教故事中“尸毗王以身施鸽”及“摩诃萨埵投身饲虎”的佛经故事中得来的。在藏区,大部分流行的殡葬仪式是天葬,即鸟葬。
这是有专门的天葬师处理,布置完后,剖腹、取脏、切肉、剥去头皮、割掉头颅,骨头用石头砸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块放置一旁,吹动海螺,让秃鹫等猛禽过来抢食;除此之外,还有水葬,裹身鱼腹,倒是中原地区流行的土葬和火葬,少之又少,让他们知晓,反而会感到诧异——没有土葬,何来棺材?
我仔细回忆,还是确定,那一口棺材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十分眼熟。
这好奇感挠得我痒痒的,然而杂毛小道提出返回天湖底去察看时,我又不愿。
那头剑脊鳄龙虽然被那小喇嘛用舍利子的佛光,给降服,但并不代表它改行吃了素,有那小喇嘛在,它还能够收敛戾气,至于其他时间,它也未必甩我。更加可气的是,为了给那两个红衣喇嘛的面子,我们还不能够伤害它,石首市交,免得到时候白居寺翻了脸面。
到时候,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是两个通缉犯,又得开始跑路的旅程,这才是我所不愿意的。想到这里面的诸般曲折,我咬着牙,说不去了,管它什么水中棺,关我屁事?
杂毛小道哈哈大笑,说也是,那天湖说得再悬乎,关我们什么事情?
谈完这些,我们又开始揣测起了那个小喇嘛的身份来。
杂毛小道猜测那个小喇嘛,可能是一个没有登记在册的活佛——这里讲的活佛,可不是单指那位布达拉宫的主人,而是汉族对藏族地区一些转世修行者的称谓。藏族教义有中法身、报身、化身三身之说,法身不显,报身时隐时显,而化身则随机显现。归其要义,便是说有佛法高深、成就果位的僧侣,在弥留之时,会通过灵魂转移,转世重修。
这样的转世尊者,便叫作活佛。
不过一般的活佛,因为要继承他前世的宗教地位,通常会举行盛大的宗教活动,并且报批自治区政府审核,不会有这种隐了姓名的活佛在。回想起来,我竟然还不晓得那个小喇嘛叫什么名字,而且从南卡嘉措等藏民的反应来看,显然这小喇嘛也并不是很出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神秘。
我们两个猜测了好一阵,都不得其意,便不再想,反正那两个喇嘛对我们,并无敌意。
我在南卡嘉措家门口练了一趟拳,关节松动,神清气爽,汗水化作水气,在头顶上空热气腾腾,凝而不散,化作一条似是而非的长虫。杂毛小道坐在门口的石头上面,看着我练,笑了,说小毒物,你这功练久了,会不会自己也化作了一条虫子了?
我呸他一口,《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的固体一节,这老小子也曾听我分析讲解,学了一二,说这晦气话儿,真的是找不自在。我不管他,一跺脚,那把鬼剑便跳入我的手掌中,一剑在手,化作游龙,我便舞得疯癫,只感觉处处皆是敌人,让鬼剑敏锐的意识指引着我,一时间眼花缭乱,剑光四闪。
这一趟剑练得我浑身气血翻涌,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在身体里蔓延。
这种强大的感觉,让我兴奋不已,最后一声长啸,这镀了精金的锐利剑尖,陡然抵在了一个少年的喉结处。
顺着剑尖往上移,我看到了一个红脸膛的藏族小伙儿,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用磕磕巴巴地声音喊道:“恩、恩人……”我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个藏族小伙儿,就是巴桑家的二儿子莫赤——昨天他浑身都给那熏臭的黏液裹挟着,黄的白的,恶心得紧,我瞅第一眼,便不想见第二眼;回来之后,在巴桑家吃烤羊宴,这个小伙儿也因为受惊过度,早早地歇息了,所以没有怎么瞧见。
莫赤此番过来,是来拜师的,他用并不标准的汉话跟我们交流着,说他想找一个师父,教他本事,听人说我们昨天和两位上师一起,战那湖里的神灵,回来的路上,上师对我们也多有夸赞,所以就过来求我们了。
杂毛小道蹲在门口,像村口的闲汉,问莫赤干嘛不去寺院里面学呢,这里有本事的人多着呢,何必跟我们两个外来客?
莫赤红着脸,说他小的时候也去过寺院里,被说没有佛心,结果给赶出来了。
他拎着手里面的两挂风干牦牛肉,跪在地上,说两位师傅,你们就收下我吧,教个一招半式的,徒儿伺候你们一辈子。
我和杂毛小道自然不允——我是因为开了金蚕蛊这外挂,寻常人很难习得这些,至于蛊师,我还真的不能算是合格;而杂毛小道,他则是师门规矩,虽然茅山宗将他逐出门墙,但是不得私自收徒的这规矩,他必须守,便是教我的各路法门,要么都是他萧家的,或者是普通寻常的大路货。
然而那莫赤也认准了我们两个,将风干牦牛肉往我们手上一塞,便厚着脸皮爬起来,跟着屁颠屁颠儿,嘘寒问暖,各种搭话,像跟屁虫一般,《士兵突击》的许三多,也不过如此。
我们不搭理他,也不生气,“师父师父”的乱叫,完全就不是我们印象中,憨厚寡言的藏族同胞形象。
杂毛小道走南闯北,什么人都见过,人情世故方面做得通透,不管怎样,都是呵呵一笑,不过我却不成。
怎么讲呢,我这个人有些吃软不吃硬,这莫赤倘若是提着刀子,明火执仗地跑过来,我倒也就干脆了,然而他这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却让我有些不好拒绝,也不便摆出高人的架势,训斥于他。
到了中午,在南卡嘉措家里,一同用过饭后,我蹲在茅房里解决个人问题,这藏族小伙儿在门外边,用蹩脚的汉话跟我讲他放羊时,“大黑”和“小黑”顶角打架的趣事时,我终于投降了,哭丧着脸从茅房里面跑出来,跟他说教他一手,至于能学多少,这就看各人本事了。
莫赤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咧着一口白牙,笑,觉得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我。
杂毛小道也在一旁怪笑,觉得我被这憨厚的小伙儿折磨得快疯掉,也是一件趣事。进房间的时候,他捅了捅我的胳膊,嘻嘻笑我,说小毒物,你前辈子如果是一个女孩子,只怕是好追得很啊。我瞧着这个家伙一脸贱笑,就气不打一处来,顺手给他回了一个中指。
在我和老萧的房间里,我们迎来了四名学生,除了死缠烂打的藏族有志小伙儿莫赤之外,还有南卡嘉措家的三个小屁孩子。
第5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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