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似有似无地萦绕着我，我整个人的后背渗出冷汗，赶忙从浴室里拿到毛巾，用热水泡了之后拿来为江一娴擦拭下体。
    可那些血像是擦不完似的，不断地往外溢出，就连床单也早已被血染红了一片。
    我开始着急，摇晃着江一娴：“你怎么样？”
    可江一娴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开口道：“现在你满意了？”
    此时我再也顾不上和江一娴置气，替她穿好衣服裤子，便直接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清晨六点钟医院没什么人，我赶忙找到值班的医生指着江一娴用蹩脚的L语表明来意。
    在医生会诊的时候我打开翻译软件在一旁陪着江一娴，不过好在只是动作太过粗暴，划破了穴道内的组织，才会不断地往外渗血。
    医生看着江一娴凌乱的模样，还有肿起来的脸，又扭头开始打量起我，最后淡淡地叫我出去缴费。
    我没有多想，立马跑去医院按照指示缴费拿药。
    因着并不是很严重的伤，也不需要住院，我和江一娴没多久之后便走出了医院。
    “吃个早餐再回去休息吧。”我放软了语气，轻声开口。
    “我今天就搬去店里住。”江一娴的语气平淡。
    “你搬去店里干什么？那里不好休息。”我开始着急，“我知道我做错了，对不起，我......”
    “那个时候我就跟你说停下的话我们还有得聊，你呢？你怎么做的？”江一娴停下脚步看着我，“你知道刚刚那个医生为什么叫你出去缴费吗？”
    我不明所以，说不出话来。
    “人家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是不是遭遇了性侵强奸。”江一娴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说我们俩是一对，她又问我是不是遭遇了家暴，需不需要报警。”
    “谢秋，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我们两个人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吧。”
    江一娴说完便要拦住路边的出租车离开，我一把抓住了她：“你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
    “随你怎么想，但我们最近这段时间没事的话还是不要联系了。”江一娴想要挣开我的手。
    “你疯了？！”我有些着急，“我们先回家说好不好，求你了，你别闹了。”
    “闹的人现在是我吗？”江一娴沉声道。
    “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急切地说着，“别离开我，一娴姐，我以后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打我吧，你骂我...”
    最后江一娴还是被我带回了家，或许也是觉得我在大街上和她拉拉扯扯过于引人注目。
    一进家门她便直奔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当着她的面跪下：“对不起，一娴姐，求你了别走，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江一娴就这么看着跪在地上的我，随后别开了眼，继续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
    我开始用力地扇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狠，就算嘴里充满铁锈味我也没有停下。
    我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乞求江一娴的原谅。
    “够了。”江一娴轻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样也挽回不了什么。”
    “求你了别跟我分手，我不能没有你。”江一娴的话太过决绝，让我在一瞬间哭了出来，我太害怕失去她了。
    “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我只是吃醋，我太嫉妒了，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我们俩那么多天没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怕你讨厌我，我才...我才...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一边抽泣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
    江一娴的身体软绵绵的，她整个人坐在床尾，无比疲惫：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正常走出巷子准备打车回家，但是有几个喝醉了的alpha上前来骚扰我，还想抢我的包，几个人把我围住了我逃不掉。拉昆在这个时候正好坐车路过，她下车替我解围，提出送我回家。我没想那么多，当时确实被吓到了，而且车上不仅仅有拉昆，还有她的朋友，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拉昆的朋友喝醉了，我们是先把她朋友送回了家，拉昆才让司机送我回家，两地是完全相反的，所以回到家的时候比较晚了。”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跪在江一娴的脚边，“你打我吧，你骂我....你拿我出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
    “我要和你解释的时候你听了吗？”江一娴看着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有多么不堪，跟你吵架两天就要去勾引别人，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们俩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是么？”
    “不是...我...”我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晚分房睡吧。”江一娴说道，“我去睡次卧。”
    “一娴姐...”我还想继续劝说。
    “要么我就去店里住。”江一娴打断我。
    我只能沉默着答应了江一娴的要求，不过好在她终归还是心软了。
    江一娴跟方慕媛请了假，称身体不适，过两天再去上班。
    方慕媛没有多问，直接给江一娴批了假。
    江一娴在家直接下了一碗面，吃过之后便去了次卧休息。
    我将染了血的床单洗干净，然后晾晒在阳台上。
    我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但也不是睡得很好，我总担心江一娴会突然离开，睡不了一会又会去次卧偷偷看她。
    整个人变得更加的疲惫，睡不着之后我干脆出门去了超市，专门买了江一娴爱吃的菜回家。
    轻轻打开次卧的门发现江一娴仍在熟睡当中，我便开始着手准备晚餐。
    当我做好晚餐之后轻轻地敲了敲门，随后打开了次卧的门，走了进去，我弯下腰轻声叫醒江一娴：“我做好饭了一娴姐，出来吃吧。”
    江一娴睡眼惺忪，但也没拒绝。
    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我站在一边想要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什么神情，又或是听她说一两句话。
    但什么都没有，她坐下之后便直接开始吃，期间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我。
    我知道江一娴还在生气，她的反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当江一娴吃过饭之后她走进了书房，开始学习L语，我便开始收拾碗筷，给家里打扫一下卫生。
    晚些时候江一娴从书房出来进了浴室洗澡，我便在客厅看着今天医生给江一娴开的药。
    待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拿着药走到她面前：“要休息了吗？先把药上了吧。”
    “我自己会上。”江一娴说着就从我的手上拿过这一袋子药。
    “我帮你吧。”我上前一步道。
    江一娴神情复杂：“你觉得你做了那种事之后我还会让你碰我吗？”
    我一下就意识到江一娴误会了我，立马回应道：“我是说你背上的伤口，还有腺体上的，你应该不好弄，我帮你抹药，不是那里。”
    江一娴沉默了一瞬，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她走进次卧打开灯，随后利落地脱掉衣服坐在床边：“快点弄吧我要休息了。”
    我立刻从塑料袋里拿出化瘀和防止发炎的药膏，同时跪在江一娴的身后。
    我拨开江一娴的头发，她后颈的腺体红肿不堪，甚至周围还有破皮的地方。我用棉签沾上一团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
    江一娴默不作声，双手抱着衣服将胸口遮得死死的，头本能地低了下去。
    腺体上的药上好了之后，我再次用棉签沾上药膏开始涂抹她后背上被我咬出来的牙印和吻痕。
    肩膀上和腰后有两处咬痕格外触目惊心，伤口呈紫红色，牙印还很深。
    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江一娴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对不起。”我轻声道，给江一娴涂药的力度变得更轻。
    江一娴没回应我，我知道她是在忍痛。
    为她涂好药之后，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开始装模做样地用棉签在她的背上擦来擦去。
    时间长了江一娴自然也意识到了，她冷冷地开口：“涂好了吗？可以出去了吧。”
    我这时才放弃，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然后蹲在江一娴的面前。
    江一娴看了我一眼，又瞥开了眼神：“还有什么事吗？”
    “你看看我好不好？”我转而跪在她的面前，同时握住了她的双手。
    江一娴没有挣脱，转头看向我：“还有什么事？”
    “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我放软了自己的语气，小声说。
    “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不会再喝酒了。”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没办法原谅我，但是我就是想跟你道歉，抱歉伤害了你。”
    “这些话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江一娴淡淡地说道。
    “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我发誓，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看着江一娴无比认真地说道，“然后我过两天就去学车，挣够钱了我就买辆车，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说完我亲吻了江一娴的手背，然后起身：“好好休息，一娴姐......我爱你。”
    “呵...”江一娴发出一声冷笑，正要出门的我顿住，心中很不是滋味。可犹豫一番我还是离开了房间，轻轻地给江一娴带上了房门。
    回到房间熄灯准备休息的时候，我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没办法入睡。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江一娴也都会觉得讽刺，尽管我无比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时间依旧没办法倒流。
    我不能再搞砸一段感情了。
    我只有江一娴了。
    酒：“不是...又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