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诚忍住笑,“怎么,发现上当了?想反悔还来得及。”
“你说吧。”
“我要搬回家。”
美微知道兄嫂分手,也知道那大平层现在归了周婉,郁诚虽然不至于没地方住,但鹿湖别墅本也是他的家,他想搬回家,再合理不过。
她双手撑在身后,指甲盖轻轻抠着木质躺椅上的细缝,“你想搬就搬,为什么要我同意?”
“那房子妈妈给了你,我想去住,当然要你同意。”
“条件这么简单,只是住回家?”
他挑眉。
“成交。”她抓住他的大手拍一下,当成击掌结盟,得意地笑,“哥,没想到你也会做亏本买卖。”毕竟驭丰比一栋老房子值钱。
郁诚笑而不语,眸中情愫像星河流动。
驭丰总部原计划取消年末会议,度假初衷是让员工放松,可赵女士和郁宁特意赶来,指名要听业绩报告和员工述职。
郁诚接管公司好几年,已培养出一大批亲信,公司运作渐渐脱离父母管控,他们来的目的,他也明白。
既要开会,那便开,表面上不忤逆,背地里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郁诚让美微也参与会议,为避免父母发现,安排周婉给她准备工作服,坐在会议室一角,并不引人注意。
美微换上深蓝色西服套装,长袖长裤的普通样式,长发束成低马尾,素面朝天再挂上工作牌,就像某个部门的实习生。
她坐在最角落里,面前一排排条形会议桌,铺蓝色桌布,每人面前摆一沓酒店会议用纸,一只白瓷茶杯,再加一支铅笔,会议准备齐活。
当主席台上高管讲话,大屏幕播放幻灯片,做年底工作总结,她想要记点笔记,忽而发现自己听不懂,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却完全不明白,什么销售渠道,什么目标任务,什么业绩增长,什么成本控制,什么叫环比上涨?
不懂,全都不懂。
她在英国修的是艺术史,聊一聊伦勃朗或是萨蒂拜伦,她还能说上几句。
但要说起市场经济,说起企业管理,说起金融知识,她一窍不通,只有两眼一黑,紧张又挫败。
当年念书时她便不算聪明,成绩普普通通,选择专业并不考虑就业,只管自己喜欢,细想起来,她从来对金钱没有太多概念,不知道要如何挣钱,也没想过要继承家业经营公司。
原来她的今天,不被父母重视,不许插手经营管理,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双手收回桌下攥紧掌心,控制着面部表情看向台上,哥哥正在台上发言,讲驭丰愿景,回顾企业发展,展望未来趋势,偶尔展现驭丰的人文关怀,追光随他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气宇不凡,英俊儒雅,台下掌声雷动,事业人心都牢牢握在他手中。
郁诚是成功的。
美微低头,更觉得自己无用,微小如尘,空有一副美貌皮囊。
这时又有员工上台述职,原来似周婉这样的骨干也有很多,都是女性,谈吐不俗,自信美丽。
这样的女性不一定容貌多么美,也不再年轻,但气质一定是优雅的,她们凭努力获得职场位置,轻易不会被人取代,收获相应的尊重与认可。
这便是公认的美丽。
如果美丽有价格,那不一定是金钱,每一分耕耘和努力都算数。
美微又抬起头,于深刻的对比与挫败中,寻见一丝疑惑。
人一定要有用吗?
什么是有用,什么又是无用?
对谁有用?又对谁无用?
又由谁来定义有用无用?
谁有资格去定义他人?
生命从来平等,为何定义框架?为何要将世界划做三六九等?
她不明白。
到了会议尾声,大家散会要去宴会厅用餐。
最后一排原本是空着的,围过来几个人热情招呼,“咦,以前没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吧?”
美微站起来,“是。”
“你是哪个部门的?”
“我……”哪个部门并不知道,周婉给她换工作服时也没有提,她灵机一动,“我是周婉的助理。”
“噢,周总呀……”来人声音拖得很长,显得阴阳怪气。
美微又觉得失言,讲话讲惯了,只记得不能喊嫂嫂,便直呼其名叫周婉,这时才反应过来,职场上应该带职位称呼一声周总,又重复,“是,我是周总的助理,刚来不久。”
旁人又撞撞说话那人,“你说话注意点,不知道周总和郁总是啥关系?乱说话小心周总开除你。”
“那老姑婆一把年纪又分了手,她才怕被郁总开除吧。”
“分手也轮不到你,你得意什么呢?”
“那可不一定。”那女人摸出个镜子搔首弄姿。
原来勾心斗角哪里都有,成功女性背后仍会受人非议。
美微说:“周总的成绩有目共睹,你们不该背后议论。”
“哟,当个助理了不起,这就拍起马屁来了?”
美微正色,“你是哪个部门的?”她往对方胸牌上看去。
那女人慌忙用手一捂,几人挤挤攘攘又走了,末了又议论起来,“可别得罪她,那可不是周总助理,好像是郁总的助理。”
“难怪,长得和十八线小明星似的,郁总怎么也喜欢搞这套?”
“男人嘛,谁不好色。”
“别瞎说,郁总不是那样的人。”
“不信啊,你们等着看吧,看她跟的谁,等几天就知道……”
55.十八线小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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