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孙女儿喜欢他,我才?对他好?。现在?你不要他了,我都不稀得正眼瞧他。”江老夫人说得信誓旦旦。
江颂月轻哼一声?,取了帕子给她擦手,但终究是没忍住,收起帕子时,假装不经意问:“他都与你说什么了?”
“赔礼道?歉,哦,还问我,倘若趁夜闯入你房里……”
不等她说完后面“与你解释”四个字,江颂月浑身汗毛炸开,怒道?:“他敢!”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涨红,水灵双目因急怒和羞耻凝聚起雾气。
江老夫人见状,忙道?:“必是不行的!我把他臭骂了一顿,若不是我手脚没劲儿,还要扇他耳光的!”
江颂月胸口急剧起伏,紧攥着的手指尖发白,嘴唇颤抖几下,恨恨道?:“不要脸!”
“是呢,我也这么骂他,都被休了,怎么有脸说出?夜闯姑娘闺房这种话?的!”
江老夫人见孙女儿气出?了泪花,赶紧再道?,“丫头放心,我都吩咐下去了,让人加紧巡视。他敢出?现,咱们就把他当成贼人,活生生打死!”
好?说歹说,慢慢把江颂月的情绪安抚下来了。
晚上睡前,江颂月特意找了五个侍婢守夜,还在?枕下藏了一把匕首。
只要闻人惊阙敢来,她定毫不犹豫地刺伤他。
江颂月恨着他有那种不入流的想法,一心惦记着等闻人惊阙出?现,就好?好?教训他。结果从天黑等到东面泛起鱼肚白,府中都静悄悄的。
她实在?撑不住了,强烈的困意再次席卷上来之前,在?心里怒骂闻人惊阙言而无信,又在?骗她!
而后,江府严防死守数日,终未等到闻人惊阙的夜袭。
这样过了几日,眼看到了上元节,按照常例,宫中又会继续设宴。
江颂月已经推了守岁那日的,这样的大日子,不好?再次推却?。
可在?这样的场合遇见闻人惊阙,江颂月躲都没法躲,少不得要被人看笑话?。
她不乐意,为此?忧愁了好?几日。
与在?人前出?丑相比,江颂月情愿私下里与闻人惊阙一刀了断,让他不许再纠缠。
然而就在?上元节前两日,每日例行来赔礼道?歉的闻人惊阙未再出?现。
江颂月以为他终于要放弃了,人前装得开怀,夜里独自一人时,躲在?寝被下哭了半宿,次日醒来,双眼肿如?胡桃。
她觉得丢人,一日未出?寝屋,连祖母都没见。
因为前日未睡好?,次日夜间,江颂月昏昏沉沉,梦见闻人惊阙给她也写?了封休书,两人断了个彻底,正难过得流泪,从梦中惊醒,听见了街面上响若雷霆的马蹄声?。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直到祖母披衣赶来,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
江老夫人年长,见的多,命所有人不许点灯。
很快,从偏门?溜出?去打探情况的卫章回来了,道?:“是大理寺和羽林军,金甲银枪,足有数百人,都往东街方向去了!姑爷……五公子也在?。”
江颂月怔住,不知道?大半夜这是怎么了。
侍婢们也吓得不轻,全都挤在?江颂月的院子里。
一片慌乱中,最外面的门?房低弱说道?:“我记起来了,前天五公子离开前,曾让我与县主说,今晚京中会有异动,让咱们府上的人不必惊慌。”
江颂月心头一跳,碍于脸面,压着嘴角没询问。
江老夫人看透她的心思?,将人招来细问,确定闻人惊阙的确这么说过,心里安定下来,道?:“没事儿,都回去睡吧。”
门?房的话?让下人们心中的恐慌减少许多,毕竟带头的是他们府上曾经的姑爷,前两日还低微地上门?求见呢,能?伤着他们府中人不成?
恰于这时,大着胆子爬墙头观察的护院回来,说人已经从府门?外过去了。
两者结合起来,确认这场意外与府中无关,侍婢们渐渐放松,逐个退开。
江颂月扶着祖母回了房间,但彻底没了睡意,开窗吹着冷风,看着院中摇曳的树影,心乱如?麻。
闻人惊阙来了,她不想见。
不来吧,她又觉得委屈想哭。
江颂月想不透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在?窗口倚了会儿,恢复寂静的庭院中,夜风送来依稀的埋怨声?。
“门?房也真是的,早得了姑爷的知会,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方才?我魂都快吓飞了。”
“也不怪他,咱们县主还气着呢,谁敢在?府中提姑爷?”
“说的也是……你说县主和姑爷能?和好?吗?”
“……我觉着能?,你不知道?,前天姑爷没来求见,县主夜里哭得有多伤心……”
江颂月脸上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急促地喘了几下,她“砰”地一声?合了窗,跑到榻上,将自己捂进寝被后,在?心里大骂闻人惊阙。
这一晚,京城大半人家都是在?恐慌中度过的。
直到天亮,消息传开,康亲王府没了。
满城哗然。
“说是勾结夜鸦山匪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入狱的入狱,斩杀的斩杀,一夜之间就没了。”
这案子是闻人惊阙查出?来的。
在?百姓眼中,他眼盲许久,一经恢复就快刀解决了皇帝的亲叔叔……那可是堂堂王爷!
坊间关于闻人惊阙的诋毁流言弱了许多,看好?他的仕途,想攀关系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这事,第?二日的上元节没人有心思?庆贺,京中街道?上格外的萧条,宫宴自然也是没有了的。
如?此?凄凉了半个月,随着袁书屏女儿满月日的到来,宫中大张旗鼓赏赐了贺礼,其用意不言而喻。
得了圣意暗示的国公府大摆席宴。
江颂月与袁书屏的关系不错,但那个府邸,她是再也不愿意踏入了,只让人送了些贵重的贺礼送过去。
有了权贵摆宴牵头,京中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很快就没人记得消失了的康亲王府。
又过几日,太后传旨说想念江颂月,接她去了趟宫中。
江颂月已经近一个月没出?府门?了,趁着这几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国公府那边,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入了宫一趟。
再见太后,江颂月知晓这人是她十一岁时偶然遇见的重伤妇人,心境产生了些变化。
有点陌生,还有点难以言喻的亲近。
太后一如?既往的和蔼,问过江老夫人的病情,提起她与闻人惊阙的事。
入宫之前,江颂月就想到太后会这样问,她未能?从那种情绪中走出?,被窘迫淹没,结结巴巴道?:“没什么争吵,我就是、就是不想看见他。”
太后道?:“不想看见他,是要一刀两断?我可提醒你,前段日子他查出?康亲王那事,解决了皇儿的大麻烦,出?尽了风头,许多人盯着他呢。昨日还有人想请我赐婚……”
江颂月面色一白,骤然站起,“他怎么能?……”
能?什么,她说不出?口。
是她把人休弃的。
太后与陈瞩一样,都不乐意看世家做大,与其让闻人惊阙另娶高门?嫡女,不若就将他与江颂月绑在?一起。
“哀家岂能?答应?这不,今日就喊你来了。”
太后身处宫中,对外面的流言却?不陌生,拉她坐下,慈爱道?:“你那张休书能?不能?生效,端看他认不认。他现在?不认,被绕指柔缠上个一年两载,指不定就变了心,到时候主动权可就不在?你手上了。”
“再有,什么隐疾不隐疾,都是没影的事,就算是真的,也有治愈的可能?……多的是人肖想着你夫君呢。”
江颂月听得心里憋起一团灼热的火焰,烘烤着她,让她无法静心。
她心里难受,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这事明明是闻人惊阙的不对,凭什么难受的人是她呢?
而且,按照闻人惊阙所言,太后所谓的救命之恩是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京城那桩救命之恩,是太后与陈瞩自导自演的。
这两人也骗了她,为什么她就不生气呢?
江颂月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焦躁不安地在?宫中待了半日,午后回府,在?半路上被陶宿锦拦住。
陶宿锦因为江颂月不带他赚银子,和与闻人雨棠的婚事,对江颂月耿耿于怀。
但此?时,他更好?奇江颂月与闻人惊阙的事,拦下她后,还算客气地问:“江颂月,你真的不要闻人五了啊?”
江颂月不想理他,也怕闻人惊阙知道?她出?府了会找来,使?她当街难堪,当即让卫章继续赶车。
陶宿锦不依不饶,强行让侍卫将马车拦下,跳上车板,掀帘逼问:“到底还要不要?你给个准话?。”
他动静和声?音都很大,引来行人侧目,江颂月心中一阵恼羞,怒道?,“不要!休书都给你看过了,还问什么!”
“不要就不要,你凶我做什么。”小侯爷被她一顿吼,莫名其妙,“你最好?是真不要他了,不然有你后悔的。”
说完,小侯爷跳下马车,吆喝着人往西街去了。
他来的快,走的也快,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
江颂月觉得他说的事情应该与闻人惊阙有些关系。
闻人惊阙遇上什么事会让她后悔?
她想知道?,又拉不下脸去问,生了会儿闷气,让人继续往回赶。
这日隔跟她出?来的是青桃,眼看着江颂月与闻人惊阙分开后,食不下咽,夜不能?安寝,为此?多长了个心眼,悄悄让人找陶宿锦询问去了。
这一问,可不得了。
“姑爷真的出?事了!”马车刚停在?府门?前,青桃焦急地拍打着车厢木门?,语出?惊人,“小侯爷说,咱们姑爷被人下了春/药,正在?望仙楼呢!”
江颂月猛地扭头。
第69章 喝茶
青桃来不及喘气, 急道?:“小侯爷说陈家对咱们姑爷有意,想结亲,陈家三公子怕姑爷真有?什么……咳……隐疾……今日假装在茶楼偶遇, 下了药来试探……”
陈家在京中有?些地位,三公子与陶宿锦一样没个正形,但是姐弟感情甚笃,为了长?姐做出这种事情并不算意外。
青桃觉得闻人惊阙惹怒了自家县主,但两人再怎么吵闹,和好或分开, 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外人是不能掺和进来的。
她很急, 却见江颂月听完后?,冷着脸道:“不许喊他姑爷。”
当我夫君瞎了眼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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