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刘姐才恍然意识到不对。
    “青菱，你跟陆氏的法务要谈什么？”
    她一开始还以为越青菱来陆氏大楼，是来找老公的！！
    她还心里念叨了一句，要不说是新婚夫妻甜如蜜呢。
    越青菱握住了刘姐的手，给了个眼神暂时安抚她，没有选择在人来人往的一楼大厅解释。
    显然，陈静茹也是这么想的。
    一行三人就这么在刘姐的疑虑眼神下，很快转移到了陈静茹的个人办公室。
    一路上，越青菱基本上是沐浴在员工们或惊艳或好奇的眼神中走过来的。
    甚至还有几个年轻小姑娘，顾不上边上还有个明显是集团高官的陈静茹，拿着手机就上来求合照。
    语气黏黏糊糊，说话时还星星眼。
    一看就是粉丝，或者至少是路人粉。
    越青菱是绝对不可能拒绝自己小粉丝的合照要求的。
    因此即便身边刘姐的眼神忧虑到几乎要抓着她问的地步，她还是停了下来。
    跟几个小姑娘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笑靥如花地合了照。
    拍完了，还不忘叮嘱对方一句：“拜托，合照发微博的话，记得发到我的超话哦~~算超话积分的~~”
    小姑娘语气有多甜，她就有多甜地回给她们。
    临走前，还给她们歪着脑袋比了个大大的心心。
    几乎就是比心的瞬间，办公区里响起一片拍照的咔嚓声和一众人的惊呼声，硬是把手机拍出了摄像大炮的动静。
    越青菱心满意足地跟着陈静茹穿过办公区。
    这一路上，刘姐为了越青菱的口碑，死命压抑住了焦虑的情绪，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来。
    一直等到进了办公室，门被关上，确认这办公室隔音效果不错后，刘姐瞬间绷不住了。
    “所以，到底今天到底要谈什么？”
    越青菱没再浪费时间，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资料拿出来。
    这里面分别是原身这十年来的银行转账记录，和张潇旗的聊天记录，从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在记录生活的日记本，以及一系列她认为和张潇旗有关的资料。
    “张潇旗？！！”刘姐看着那些记录上明晃晃的名字，差点没跳起来，“等等，等等，我捋捋！”
    她抬手，捏着太阳穴，声音有些虚弱：“你这个张潇旗，和章韵芝的老公什么关系？！”
    越青菱失笑：“同一个。”
    刘姐目瞪口呆：“所以，你这几年来一直说的那个前男友，那么一直问你要钱的前男友，那么不让你穿漂亮礼服和珠宝的前男友，那个软饭硬吃的前男友……”
    “……说的都是张潇旗？！！”
    她失声惊呼。
    第七十九章 异性恋？
    虽然要承认很艰难，但越青菱还是坚强地点点头。
    “都是他。”
    刘姐一瞬间失声，几乎要跳起来：“不是，你看上他什么啊？！看上他有个规矩大的妈？还是看上他身高一米七五报一米八？”
    哦豁，单押。
    刘姐说的话，直白又残忍地将张潇旗这个人在婚恋市场上的“市场竞争力”摊开。
    越青菱捂脸：“就当是我年少轻狂吧。先不说这个，先看看我这些证据有没有用吧。”
    她赶紧转移话题，再说下去，她都怕自己说漏嘴。
    越青菱目前能提供的都是些侧面证据。
    比如说，日记本里的确记录了越青菱和张潇旗恋爱的经过，包括拿钱，被哄写下莫须有的欠条等等，这些的确可以找专家进行书写时间鉴定，但日记本本身是越青菱写的，就很容易推翻。
    陈静茹仔仔细细查看后，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道：“如果我们提告，可以主张欠条无效，债权债务不存在。越小姐和张先生本人的交付凭证、支付能力、交易习惯、借贷金额的大小、当事人间关系以及当事人陈述的交易细节经过等都可以用来佐证。
    债权关系不存在，接下去最好的结果是我们可以将这些转账记录定性为诈骗，要求归还欠款，并进行相应赔偿。”
    “太好了！！”能用正当途径拿回钱，越青菱有点高兴。
    她如今的确不缺钱，但也并不想平白给渣男一个多亿。
    “但……”陈静茹打断了越青菱的兴奋，“会很难。”
    陈静茹据实相告，根据现有的证据，不管是欠条还是标注被还款的转账记录，都对越青菱的诉求很不利。
    越青菱情绪逐渐镇定下来：“陈小姐，你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她能这么快冷静下来。
    陈静茹都忍不住眼里流露出笑意来，和明白人合作，总要更舒心一些。
    她慢慢说着自己的计划。
    越青菱一边听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办公室里气氛很是和谐。
    就在越青菱为了自己的钱努力的同时，网络上，警方终于公布了对刘驰调查的初步进展。
    一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我还真信了他粉丝说的是误吸，原来不仅自己吸，还攒局一起吸，不仅吸还聚众搞黄色！】
    【所以我就想知道，通告里说的，伙同友人聚众淫乱这里面的友人是指谁？！】
    【还能有谁，随便数数刘驰微博里合照最多，@最多的人，@姜霖，诶说你呢！贼喊抓贼好不好玩儿？！】
    一扯到姜霖身上，马上就会有粉丝来辩驳。
    【你哪只眼睛看到跟姜霖有关了？！我真的无语，姜霖要真有事，早就进去了好嘛？！】
    【呵呵，姜霖今天还出席了个商演活动呢，怎么可能有事！你们到底是对国内警察的办案能力多没信心啊！】
    等到越青菱结束了和陈静茹的交谈，走出大楼回到车上时，网上的风向已经逐渐二极管。
    怀疑姜霖的人说：【今天的商演算什么，有本事让姜霖明天出来正常活动，他要是出来了，我才相信不是他！】
    粉丝们自然不甘落后：【怎么着，当姜霖是小六子？网络喷子说他吃了两碗粉，他就得剖开肚子自证清白是不是？还有没有法律常识了！】
    明面上这么说着，私底下，粉丝们还是赶紧联系了姜霖的助理和公司，让他们赶紧想办法，明天哪怕是硬挤，也得挤出一个活动来。
    一时之间，不管是热搜话题还是姜霖本人的话题广场，都两极对立，吵架吵得不能看。
    是那种已经有营销号截取粉丝言论公开做视频嘲讽她们的地步了。
    粉丝们被骂，她们就在超话里悄悄发帖安慰自己和同担。
    还要小心不能被营销号截取。
    整个超话愁云惨雾。
    越青菱看了，都忍不住皱眉：“网络小警察怎么越来越多了？”
    刘姐简单探头过来看了眼：“咱们接触过姜霖，当然相信他没牵扯其中，别人没有接触过，加上现在娱乐圈风气不好，当然只能往坏了想。当然了，这种没证据就定罪的行为还是不对的。”
    刘姐这些年来，也看惯了圈内的一些行为。
    很多圈内人看着很普遍的行为，一旦发到网上，基本上都会被审判。
    最常见的就是明星穿着礼服或者是戏服，助理在一边半跪着帮整理裙子或者是鞋子。
    这种场面一旦被人拍了放到网上，妥妥就会被骂。
    什么“耍大牌”，什么“不拿普通人当人看”之类的罪名就扣上来了。
    当然不排除的确有些明星脑子棒槌，穿便服也要助理半跪着整理。
    这种就活该被骂。
    但大多时候，就是很简单的道理——工作人员也不想让明星弯腰蹲下，以免刚整理好的礼服戏服又哪里乱了哪里脏了，所以才宁愿自己上，收拾还更快一些。
    这完全是拍摄工作时的方便原则。
    但，道理谁都懂，骂人跑最快。
    刘姐也是见怪不怪了：“这里头，估计还有一些经纪公司的水军，搅混水捞好处。但姜霖现在是他们公司的摇钱树，奇妙娱乐很快就会澄清的。”
    舆情澄清，最好在24小时内，实在不行也得在48小时内，过了时效，澄清效果就差了许多。
    姜霖身上的商业价值也会受到影响。
    越青菱点点头，她倒也不是多关注这件事，只是毕竟是她劝说姜霖报警，忍不住就会关注一下事件发展的结果。
    但此时，刘姐已经没心思去管姜霖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先别管姜霖，管管你自己。张潇旗跟你在一起那几年，你有没有什么把柄被他抓着？”
    越青菱一怔：“把柄？我能有什么把柄？”
    不管是她，还是原身，都是守法好公民好么！
    刘姐有些着急暗示：“比如说，亲密合照？私房照之类的？”
    娱乐圈里，因为被曾经的亲密爱人公布私房合照，一瞬间就糊了的明星，可从来没少过。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某些艺人被爆出来艳照，还能去吃一碗三级片的饭。
    现在的明星尤其是女明星被爆出来，可就只能半退圈了。
    越青菱简直是苦笑不得：“刘姐，我在你心里原来是这么个形象啊。你放心吧，我高三就出道了，张潇旗为了隐瞒我们俩的恋爱关系，平时一年到头连见都没见一次，最亲密的举动就是拥抱，哪里来的私房照。”
    说到这一点，越青菱也挺不可置信的。
    原身这么大美人一个，对他那叫一个死心塌地。
    张潇旗竟然还真能对她心如止水。
    原身甚至还在日记里记录了这一点，并为之一边感叹张潇旗真是个君子，一边暗自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