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育英先看了一下设置界面，又道：“卧槽，这所有界面都重做了啊？”
    “挺牛啊！”
    “我这手机能不能刷？”
    “你诺基亚一边去……”
    “诺基亚怎么了？”
    “不是可以换主题吗？”
    “这呢这呢！”
    几个男人围着看了看去，打开主题商店，果然看一列列都是主题，水墨、汽车、卡通、变形金刚、恐龙、美女……各种都有。
    “我擦，这分类里面还有个‘美女’？”
    “看看！看看！”
    ……
    曹泽也跟着把玩欣赏了一阵，有点羡慕，想了想，给苇庆凡发消息：“那个洛神系统，我这手机能不能刷啊？”
    苇庆凡没回。
    他于是又到兼职的群里问：“诺基亚n76能不能刷这个洛神系统啊？”
    这是个水军的群，正有人在里面发图片，没有人注意到曹泽的话。
    等了等，才有人回复：“现在还不行，没有适配诺基亚的机型，而且诺基亚不是安卓系统，不好适配。”
    “越狱之后可以刷吧？”
    “得看型号，大部分诺基亚手机应该都不支持。”
    ……
    不少人跟着讨论起来，曹泽看的半懂不懂，但大概明白了自己这个手机不能刷。
    “怎么，你也想刷？”
    “我昨天刷的，还挺流畅的”
    “羡慕，我没有安卓手机，刷不了，看我室友刷的，那个切水果挺好玩的啊”
    “好像说切水果跟洛神系统是一个团队开发的？”
    “真的假的？”
    “那难怪……”
    群里面还在议论，随后有管理员出来发布任务，给了一个模版，让大家到贴吧、新浪微博、天涯等社区去发。
    新浪微博在今年8月才内测，正式推出后邀请各大明星、名人入住，加上有原本博客的积累，很快大热，如今在大学校园里面已经有不少人申请了账号。
    曹泽也申请了，不过这时候水军任务，是领账号去发布的。
    他看清楚了任务内容，然后用浏览器打开微博，按照群里的指引去发布相关的内容，并不生硬，基本都是在智能手机相关的话题下去讨论。
    还有一些比较热门的明星的评论里面，有人去带头，大多都是“手机能不能上微博”“xx手机可以”“我用洛神系统，好像说微博要出安卓版了”“我昨天刚刷的”。
    这属于高精度操作，也有比较粗糙的，就是直接发链接——不过曹泽进的是比较有水平的群，貌似不允许这样操作，但收入也更高，一次任务就有三十块钱，够两天饭钱了。
    网络的出现最大程度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同一时刻的网络上，亿万人像是信息世界里的一颗颗光点，其中有相对整体而言数量微不足道的一个个曹泽这样的水军，包括职业水军和自来水，在网络上传播着“洛神系统”的名字。
    从后世的角度来看，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参与了历史进程，因为这代表着国产手机崛起的开始。
    也应该肯定，他们的工作很有效果，洛神系统在国内的数码圈子里名气迅速扩张，甚至因为可以玩游戏的缘故，在非数码爱好者的知名度也在上涨。
    10月27日，由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主办的“2009年中国移动互联网与3g应用”高峰论坛在广州召开，华为、谷歌、诺基亚、空中网、3g门户等代表机构参与了这次会议。
    会议上发布了《2009年中国移动互联网与3g用户调查报告》，苇庆凡在第一时间拿到了这份报告内容。
    据报告内容，截止09年8月底，国内手机上网用户为1.81亿，与6月底的1.554亿相比，两个月内增加了将近2560万人。
    此外，64.5％的手机用户听说过3g业务，总规模达3.47亿，有意愿在半年内升级3g业务的用户规模达4000万……
    苇庆凡一字不落，认真看完了这份报告，并在第二天在公司开会，传达了报告精神。
    唯一可惜的是没资格去参加会议，否则说不定还能碰到熟人……
    在此之前，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土壤”不同，因为小米手机发布的时候已经是11年8月，上市是年底，他提前了足足一年半！
    10、11年正是国内3g普及、智能手机市场迅速扩张的时候，安卓系统也已经在那时候终结了塞班霸主地位，跃居世界第一大系统。
    小米手机的成功，有小米本身的因素，但市场却是前提，比如跑到90年代去做小米模式，那妥妥的找死。
    一年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是他心底唯一的顾虑。
    看到这一份报告之后，苇庆凡心底才终于踏实了下来。
    他不知道从10年上半年到11年下半年，国内的3g用户、智能手机市场会增加多少，但目前看起来，这块土壤似乎已经足够肥沃了。
    开完动员大会之后，苇庆凡精神抖擞，继续奋斗。
    中午下班之前，肖家胜带给了苇庆凡一个消息，说有人慕名“托我给苇总带个话”，想要认识一下苇总这位少年英杰。
    那人的名字叫雷君，就是那个雷君，正在被他“夺气运”、如今的著名天使投资人、后世的雷布斯雷某人。
    第393章 蝴蝶效应
    “谁？”
    苇庆凡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生怕自己听错了。
    肖家胜还以为这位老板是不认识，于是介绍道：“叫雷君，以前是金山的ceo，现在是天使投资人，好像是听说了我们做的这个洛神系统，就想过来看看，找您聊聊。”
    “这人我知道，就是有点意外。”
    苇庆凡忍不住笑起来，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至于雷君的来意，不问可知，合作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自然也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闹出什么隔阂来。
    他又笑了笑，然后才问：“你们认识啊？”
    “没有，他是通过林总找的我。”
    肖家胜口中的林总就是林滨，小米创业的核心之一，后世的小米总裁、副董事长，此前苇庆凡也与其有过接触，但并没有谈妥。
    “哦……”
    苇庆凡恍然，按照他的记忆，应该就是今年，雷君去魅族拜访黄木匠，就想要把林滨推荐过去，并希望黄木匠能出5％的股份，但被黄拒绝，之后雷君下定决心创业，林滨同样是核心人物。
    他想了一下，道：“他说什么时间了吗？”
    肖家胜道：“他说看您时间。”
    苇庆凡笑道：“那就赶早不赶晚吧，我中午就挺有空的。”
    他刚刚找黎妙语约饭，想要中午去陪她吃饭，但黎妙语拒绝了，刚好见一见大名鼎鼎的雷布斯。
    前世的苇庆凡虽然也在手机行业，却并没有见过雷君，不算发布会，这仍然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行，那我跟他说一下，等下告诉您。”
    肖家胜应了，随后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这不应该是秘书的工作吗？
    话说，苇总这么高的身价，又年纪轻轻的，招个秘书应该挺正常的……咋不招呢？
    他很快在qq上给苇庆凡回了消息，约了旁边一家餐厅，那边是雷君和林滨两人，苇庆凡于是把肖家胜也叫了一块。
    中午下班，他开了车载着肖家胜一块，到了地方，雷君已经到了，林滨还没来。
    雷君今年刚好四十岁，正值人生颠覆，穿着运动鞋、深蓝色牛仔裤、黑色翻领t恤、黑色外套，看起来很休闲随意，与之后的小米雷总差别不算太大，不过衣着看起来还是要更精致一些。
    这种与传统精英西装革履完全不同的穿衣风格兴起于乔布斯，也是他第一个把这种生活风衣着穿上了舞台，英文叫做“normcore”，表示极致简单的穿衣风格。
    乔布斯之后，这种穿衣风格被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借鉴，经常穿着休闲裤和t恤出现在公众面前，因此收获了不少自来水，经常说“人家不爱花钱”“人家生活纯粹”“人家追求的是技术进步”之类扯淡的话。
    实际上这位身上一件t恤就要500美元，比商务套装都要贵得多，除此之外，这位买一套房子，都要把周围的所有房子都买下来，以此保证个人隐私……更不要说后世其他的言论和做法了，怎么都跟“不爱花钱”“生活纯粹”不沾边，对资本家的追捧而已。
    这两人后，这种穿衣风格受到了更多的精英人士效仿，并从丑国影响到全世界，国内不少新贵同样很喜欢这样的风格，比如眼前的雷君，常常都是牛仔裤、t恤之类看起来很亲民平价的穿着。
    相较于传统西装革履的衣着，这样的穿衣风格很有助于拉近与消费者之间的距离。
    苇庆凡本以为后世的雷总是刻意为此才改的穿衣风格，没想到这会儿见面也是如此，不禁有点意外，但随后想到这位似乎是乔布斯的粉丝……不知道真假，穿衣上倒似乎是真的……也说不定雷总都不知道这来自于乔布斯……
    “就是不知道到底多少钱……反正肯定比我穿的贵……”
    苇庆凡心中腹诽，他身上的衣服都出自于学姐那边，除了内裤之外，其他t恤、外套、长裤、鞋子、袜子全部加一块也不到两百块钱。
    “雷总好！”
    “哎呀苇总好苇总好，真是年轻啊，年轻有为……”
    两人热情而生疏的打了招呼，随后落了座，简单寒暄。
    肖家胜与雷君也并不熟悉，好在雷总很热情，点餐闲聊，都是人场常客，并不尴尬。
    林滨很快也到了，此前苇庆凡曾经试图邀请他，但没谈拢，此时再见，也都看不出来有芥蒂，同样热情的招呼寒暄。
    “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做的太好了！”
    聊了几句，等菜上来，雷君从洛神系统开始往正事靠过去，“我完全没有想到国内的团队能够打造出这样的系统出来！真的太意外了……”
    “我们这刚开始，太抬举了。”
    俩人拉扯一阵，雷君终于说到正事，比较委婉的询问了运营状况，表达了想要投资合作的意愿。
    在后世，关于雷君到底是投资魅族不成才去创业，还是想要创立小米所以去魅族偷师，一直没有定论，也很难有定论。
    但不管怎么说，投资是不可能的，在想清楚公司架构、并完全稳定之前，苇庆凡不可能分出股份去，否则当初也没必要拒绝林滨了。
    “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这件事情其实上次跟林总聊的事情就说过了，之后我也不准备融资、上市……股权都在自己手里面，给员工分红什么的也比较省事。”
    这件事情苇庆凡之前就已经与林滨说过，雷君仍然想要谈，自然是觉得这是可以谈的，笑道：“给员工分红这是好事啊，想要马儿跑，肯定要给马儿吃草么，这件事情好商量，而且你们这样发展下去，应该也想要做手机吧？硬件做起来那就是直接烧钱啊！”
    苇庆凡笑道：“暂时确实没这个打算，我只是融资。”
    这就是说没得谈了。
    雷君脸上一直保持着的笑容不由得僵了僵，但很快再次露出笑容，道：“这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么，以后总有合作的机会……”
    我清风过来，自然不是来摆谱树敌的，也跟着热情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