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看着他，心里也有些疑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每次见面的谈话都会提到霍文彦。
    据她所知，他们两个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在她回国的这些日子里，也没有看到他们之间有任何交集。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何瀚宇老是要提起他。并且每一次都是站在一个冠冕堂皇的制高点上。然后说出的那些话，总是让她莫名地恼火。
    “郑小姐，不管怎么样，做人还是靠自己的好。”
    他那个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了就让人窝火。
    “何先生，你这番道理，可能别人听了之后，会对你涕零感激，但是，我绝对不会。说实话，我现在就是在接近他，并且在依靠他，靠自己？哈！我也想，可我实力不允许，我不像你，在公司里是一把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有的钱和权我都没有。除了他，我想不到要去靠谁？难不成，我要靠你吗？”
    她不由得冷笑出声，“如果真是那样，我怕我会再一次成为别人的笑柄。”
    “搭上他，你一定会后悔的”，他手仍旧捂着胸口，淡然说道。
    “我后不后悔都不用你管，就算再一次被人笑又怎么样？反正同样的事，你也曾经对我做过，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不知何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他面色苍白，双唇没有一点血色。
    “何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只是木然地盯着地板，整个人神采尽失。
    “既然你没什么话要说，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她踩着中跟皮鞋，身子一斜一斜向大厅门外走去。
    他紧紧捂住胸口，心中那股莫名的痛更加强烈。
    她走到露天停车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她手抖着掏出车钥匙，摁了几次才将车子解锁。
    车灯闪了一下，她随后拉开车门坐上车。
    今晚的月色朦朦胧胧，都市繁华的流光溢彩，映得她眼前恍惚迷离。
    不知道为什么，回国后每一次见到他都不曾愉快。
    她重重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向布满璀璨繁星的夜空，过了一会儿，她将车子启动，驶出停车场。
    好巧不巧，她居然看到郑柔美和廖如海一同走出酒店，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她心中暗自纳罕，什么时候他们变得如此相熟？
    车子离他们越来越远，她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驶。
    不知道开了多少，她将车子停在路边。
    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滑了很久，在下面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霍文彦。
    想到他，她不经意地笑了一下，感慨万分，心绪复杂。
    过了一会儿，她给他拨打电话，他没有接。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询问他在干什么，他也没回。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几日无尽的忙碌之后，是无尽的空虚与落寞。
    这条寂静的街上，偶有一辆车子驶过，迎面驶来的车子耀眼的车灯，照得她眼睛刺痛。
    她不由得闭上眼睛，顺势懒懒地伏到方向盘上。她哪儿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辆车子停下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有人敲玻璃窗的声响，“咚咚咚。”
    她从方向盘上起身，脸颊上还留有伏低压出的印子，眼底微微泛着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