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清没想到皮景轩竟然不站她这边,竟然就大大咧咧地承认了,顿时气得胸口疼,指着皮景轩说不出话来。
得到肯定回答后,孟晚秋蹙眉,一脸惋惜地看着张秀清,“同志你跟行之认识那么久,怎么就没在一起呢?是不是行之不喜欢……”
孟晚秋可会气人了,说一半藏一半,捂着嘴,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张秀清。
张秀清手指抓得木门上都起了白色刮痕,眼里全是嫉妒,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好在张秀清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清河村,她一个没有背景的知青敢对支书的女儿动手,结局不是她能承受的。
孟晚秋见状,眼里闪过一丝无趣。
她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要做好杀手组织的后勤工作,不知道跟多少人打过交道,男女老少,好的坏的,吃过亏也上过当,早就练出了荣辱不惊的性格。
这一世,她在家人面前从来不会掩饰情绪,不过有外人在的时候,她可向来装得人畜无害,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村妞一样。
不过人善被人欺,保留柔软外表的同时,也要展露一丝锋芒,这是为了更好保护自己。
面对眼前人的挑衅,孟晚秋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喜欢裴行之,想要证明她不被裴行之重视吗?
孟晚秋不在乎。
她结婚的初衷只是让父母安心,至于爱不爱什么的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她来找皮景轩问裴行之的下落,不过是尽了妻子的责任。目前来看,裴行之还是挺负责的,所以她当然不能当白眼狼。
过日子嘛,只要他没有外心,按时往家里送钱,能养活媳妇孩子就行。
回到家里后,面对家里人的询问,孟晚秋没什么情绪波动,就自然地告诉了他们。
男人们没那么心细,知道裴行之的下落就不在意了,但是孟母和董含韵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担心。
孟母不好对女婿说什么,只是想着找个时间跟孟晚秋聊一下,免得孟晚秋钻牛角尖。
而董含韵却是对裴行之有了不满,决定要敲打裴行之一下。
孟晚秋不知道她娘跟大嫂的担心,吃完饭之后心大的跟壮壮玩了好久,等壮壮睡觉后,她也跟着回屋,被子一盖就睡熟了。
夜色渐深,孟家人相继入睡。
此时,孟晚秋却突然醒了过来。
她坐起来抓抓头发,目光放到了裴行之平时睡觉的位置,抿了抿唇,久久不见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孟晚秋轻手轻脚地下床,换上衣服,拿上手电筒,悄悄从后门离开了家。
孟晚秋以前经常偷溜出去,对这条路线自然轻车熟路。
孟晚秋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反正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了村口。
第19章 接他
红山镇到清河村大概要走四个多小时,而裴行之从镇上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左右了。
哪怕裴行之步伐很快,他也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清河村附近。
清河村村口有一条河经过,所以村口的位置建了一座石桥,桥上面还有很多石墩子,孟晚秋就坐在石墩子上,仗着夜深人静,拿着手电筒照水面,看到河底偶尔几条大鱼游过,眼睛就亮了起来。
孟晚秋也不知道裴行之会不会回来,毕竟都已经那么晚了,裴行之留宿在镇上也很正常。
不过既然出都出门了,孟晚秋现在也不困,就在这等裴行之一下吧,万一就碰到了呢。
碰不到也没关系,就当做出来玩了,虽然大晚上出来玩有点奇怪,但是孟晚秋不在意。
到清河村附近后,裴行之并没有放慢脚步,而是走得更快了,同时他的心理活动也更加频繁。
开始想孟晚秋会不会给他留灯,会不会特意等他,甚至还回想起了中午见到的画面,走了一路都没感受到热意的裴行之,这一刻竟然脸红了。
尽管天色很黑,可裴行之能感受到脸上滚烫的热意,一直漫延至全身,凉风吹过,这感觉更加明显了。
埋头走路的裴行之眼尾的余光忽的被一道亮光扫过,他停下脚步,疑惑地望向前方。
就在村口的位置,天空出现一道光柱,而且光柱还在乱晃动,就像有人拿着手电乱照天空一样。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会在村口,还拿着手电筒玩,这在孟母口中绝对是败家子的存在。
莫非是孟延春他们又出来抓黄鳝了,裴行之猜测。
不过,随着裴行之的走近,玩手电筒的人,在他视线里也越来越清晰。
因着还有一段距离,裴行之有远视眼,他只能看到有人坐在桥墩上,拿着手电筒照天上。
似乎注意到了裴行之,那个人突然把手电照在了裴行之身上。
强光袭来,裴行之抬手捂住眼,耳朵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回来了?”
嘭——
买的东西掉在地上,不过因为提前包好了,并没有散开。
裴行之身体一僵,手臂放在眼前一动不动,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
此时裴行之脑中一片混乱。
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大晚上她跑出来干吗?她是来接他回家的吗?她等了他多久?她为什么要等他?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啊,东西掉了?”孟晚秋打着手电筒走过去,心想裴行之是不是没劲了,过去帮他拿一下。
结果,她人距离裴行之还有一臂时,裴行之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孟晚秋手无措地半张开,悬在裴行之腰间,眼睛只能看见裴行之的肩膀,和天边皎洁的明月。
“怎么了这是,在镇上被人欺负了?”孟晚秋觉得安慰裴行之一下,空着的手放在裴行之的背上,轻轻拍着。
孟晚秋感受到裴行之轻笑了一声,真是稀奇,她从来没有见裴行之笑出声过,他从来只是浅笑、抿嘴笑,露牙的时候都很少。
裴行之被孟晚秋逗笑了,似乎只有她才会说出这种话。
“你担心我被人欺负?”裴行之没有松开孟晚秋,就这么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处,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孟晚秋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抱住她。
裴行之说话的气息吹在孟晚秋脖子上,她敏感地挣扎了一下,不过被裴行之紧紧抱住,没有挣脱,只能无奈地说道:“当然担心了,你是我男人,只有我能欺负你,其他人敢欺负你,看我不收拾他。”
孟晚秋的话再一次把裴行之逗笑了,深邃的凤眸染上了星光,嘴角的笑容肆意而张扬,浓重的夜色好像将裴行之隐藏的一面暴露出来了。
同时她话里的那句‘我的男人’,听得他心脏胀胀的,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
‘我的男人’意思是,我不仅属于我自己,我还属于她。
这个认知,让裴行之从心底生出一股归属感,好像在空中飘荡了许久的蒲公英种子,终于落到了属于它的那块生长之地。
“抱够了吗,快点松开。”孟晚秋不知道裴行之在想什么,只知道抱那么久,她的脖子很酸。
裴行之弯起嘴角,用鼻尖蹭蹭孟晚秋的发丝,才不舍地松开。
“你买了什么啊,哪来那么多钱?”孟晚秋捡起地上的东西,裴行之要帮她,她还不让。
她等了他那么久,怎么也得捞点好处。
裴行之接过手电筒,知道孟晚秋的力气,也不怕她累的,不过看到她抱着就不撒手的样子,忍俊不禁。
“孙哥,你还记得吧?”
“记得,来参加过我们的婚礼。”孟晚秋点点头,那个孙哥也是知青,不过娶了个城里媳妇,被他老丈人找关系调回了城里。
“我跟他合伙帮忙修东西,他负责介绍客人,我负责修理,钱到手后平分。”裴行之开始慢慢把他的事情告诉孟晚秋。
“这样啊,不过你们这样是不是叫那个,投机倒把啊?”两人并排往家走,孟晚秋侧头看裴行之。
裴行之同样侧头望向孟晚秋,挑眉一笑,“是,所以你怕不怕?”
孟晚秋不屑地切了一声,这点事情能吓到她,她前世干的事情可比这厉害多了,这都没见血,还能吓到她。
裴行之见孟晚秋的反应,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别看孟晚秋出生在农村,根正苗红祖上三代都是农民,但是从一些细节来看,孟晚秋这人其实是有些离经叛道的。
对于很多不能忍受的事情,孟晚秋反而接受得很好。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家。
为了不打扰到家人,裴行之跟在孟晚秋背后,两人连呼吸都不敢放重。见到孟晚秋这娴熟的动作,裴行之眨了眨眼睛,看来她以前没少溜出去。
等两人回到房间,孟晚秋才重重喘了一口气,以前白天跑出去就算了,要是大晚上偷跑出去被抓到了,她一定会被唠叨死。
裴行之用火柴点燃煤油灯,手电筒毕竟是稀罕物,电池用完了不好买,还是得省着用。
一点也不提孟晚秋之前玩手电筒的行为。
煤油灯的光一点都比上手电筒,但即便光线那么昏暗,也没打消孟晚秋拆包裹的热情。
裴行之笑了一下,去床头拿热水壶,门口的洗脸架上面有脸盆,把水倒进去,裴行之准备擦一下身体。
孟晚秋撕开包裹,首先露出来的就是一个一掌高的铁盒子,上面印着兔子的图案。
孟晚秋拿在手上四面都看了一下,再拿起来晃了晃,盒子里面发出了‘哐哐’的声音。
“裴行之,这里面是——”
孟晚秋准备问裴行之一下,结果一抬头,就看了正在脱衣服的裴行之。
裴行之此时背对着她,刚好解开前面的扣子,手牵着衣襟往后一翻,露出了白皙结实的肩膀和脊背,随着他的动作,后背的斜方肌鼓起,优美流畅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他性感的背部。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裴行之。
孟晚秋第一次见识到了男色的魅力,那宽阔的肩膀,劲瘦有力的腰肢,还有裴行之回头时,那微微颤动的羽睫,漆黑深邃的瞳孔中,透露出的淡漠,都让她心脏狂跳。
“怎么了?”裴行之光着上身,朝孟晚秋走过来。
男色当前,孟晚秋哪还记得自己问了什么,就知道傻愣愣看着裴行之身前的风光。
见孟晚秋不回答,裴行之疑惑地看她,才发现孟晚秋眼神直直地盯着他胸前,这一刻,裴行之有片刻慌乱,但很快又被他稳住。
见孟晚秋痴迷的模样,心里笑骂了一句“小色鬼”。
也不管她,伸手就去拿孟晚秋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的盒子,只不过拿的时候,他故意用手指夹了一下孟晚秋的指节。
浓烈的男性气味迎面而来,孟晚秋才从男色中挣脱出来,紧接着手指又被夹了一下,孟晚秋立马看向罪魁祸首。
裴行之勾唇,用指头轻弹了一下孟晚秋的脑门,然后打开铁盒子的盖子,从里面拿出来一颗,“这是大白兔奶糖,你尝尝。”
孟晚秋本想报这一弹之仇的,但是被裴行之手心的白色奶糖吸引了注意。
七零之冷情知青的佛系妻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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