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
    查克摇头：“你本能为案件现场提供一些欢乐气息。”
    “我没那个本事。”
    钱德勒自嘲道：“而且那会被打吧？”
    “嗯。”
    查克点头。
    “……”
    钱德勒本来就怂了的内心，听到查克如此坦然的点头，彻底将心中最后一丝想要尝试给灭了。
    “那你还让我去？”
    “你自己要求的。”
    查克说道：“这就是你要的刺激之一。”
    “自己打的不算？”
    钱德勒摸着自己再次感觉到疼的脸，自嘲道。
    “你感觉到刺激吗？”
    查克不答反问。
    “……挺刺激的。”
    钱德勒嘴角抽了抽。
    “那也算。”
    查克点头：“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
    钱德勒无语吐槽，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开心的样子？
    “别说笑了。”
    莫妮卡打断两人的双口相声，关切的看着查克：“你惹到那个甘比诺家族，不会出事吧？”
    “不会。”
    查克摇头：“这次是国税局办案，只要钱补足，找个人出来负责顶罪，最后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怎么能这样！”
    罗斯看不惯，斜着眼睛看着查克叫道：“简直太黑暗了。”
    “在哪都一样。”
    查克平静道：“如果这次办成重案，不仅把钱收了，还把涉案人员全依法判刑了，那么下次就不会这么顺利了，被查的对象就会拼死反抗，到时候不仅会遭遇大量人员损失，最重要的是很难收到那巨额的税款了。”
    “所以irs也是欺软怕硬？”
    街头大姐头，对大型私企有着先天性抵触的菲比，吐槽道：“对普通人就是重拳出击，对有钱人哪怕是黑道中的有钱人，就唯唯诺诺。”
    “挣钱嘛，不寒碜。”
    查克没有否认这个客观规律，用另外一个客观规律来进行解释。
    “寒碜！”
    菲比一脸嫌弃：“恶心！”
    “我听莫妮卡说你现在主要是在当个人按摩师，有一批自己的老客户，不过不是很稳定？”
    查克看着她。
    “莫妮卡和你说过？”
    菲比的脑回路一向清奇，听到这话，笑嘻嘻的说道：“你们事后还想到我～”
    “菲比！”
    莫妮卡一头黑线。
    “现在如果有一家大型连锁按摩店要招聘你，收入高有各种保险和福利，还非常稳定。”
    查克说道：“你会因为寒碜而不接受吗？”
    “当然！”
    菲比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菲比·布菲，就算饿死，也绝对不为这种吃人不吐骨头不把人当人的大型私企工作！”
    “好志气！”
    瑞秋拍手叫好，眼神感动，为有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好友而自豪。
    “真香。”
    查克点头。
    如果不是他前世看过老友记，知道未来菲比真的面对这种选择然后真香了，此时此刻，即便以他八倍镜的微表情观察力，也丝毫没有看出菲比说的是谎言。
    要么菲比就是反社会变态。
    要么菲比就是影后的影后。
    要么菲比就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什么真香？”
    瑞秋好奇道。
    “东方有句俗话，和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闻之真香。”
    查克一本正经的说道：“菲比能够不为金钱折腰，不为挣钱寒碜，是难得的善人。”
    “东方竟然有如此美妙的俗语。”
    菲比喜笑颜开：“说的真好啊，看来除了浪漫的法语，我也该尝试多学一门外语了。”
    “……”
    莫妮卡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那是懂得欣赏东方之美吗？你分明只是喜欢查克称赞你，真是的，查克都没有这么说过我呢。”
    “别高兴的那么早。”
    钱德勒嘲讽道：“我总感觉这不是什么正经的赞美。”
    “你那是嫉妒。”
    菲比笑道：“你跟我不一样，放弃梦想，屈从于私营大公司，赚钱的确比较多福利比较好，也非常稳定，但你也被完全限制住了，从一开始只把这份不喜欢的工作当跳板，很快就会摆脱然后去干你真正想干的事业上，可到如今你已经在那里工作了四年多了，渐渐都忘记了你最初的打算，这就是私营大企业对人的囚禁和异化，不过你还知道嫉妒，说明你还没有被彻底异化，你心底还知道我这样的才真香。”
    “……”
    钱德勒嘴角抽了抽，很想反驳，但菲比的话戳中了他的痛点，不过他依旧觉得查克和他一样喜欢嘲讽，真香也绝对不是什么善人的芝兰之香，于是耸耸肩，学着查克的样子：“你开心就好。”
    菲比见他这样，反而不开心的撅起了嘴。
    “那我的那部电影还是有希望继续拍喽？”
    未来的著名影星乔伊重新升起了希望，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众人，将话题重新引入他最关注的问题上。
    “你本来就不需要担心。”
    查克看着他：“那部电影是阿尔帕西诺主演，就算甘比诺家族出事，也总有人愿意接盘的，你难道不知道阿尔帕西诺的影响力？”
    “知道，太知道了！”
    乔伊终于放松了，连连点头：“阿尔帕西诺是我们意大利人的骄傲，自从演了教父，甚至得到所有意大利黑手党的尊敬，仿佛成了真正的教父，他是我永远的偶像，只要他愿意拍戏，永远都有人愿意投资的！”
    “期待你的演出。”
    查克看着乔伊的脸。
    “这是讽刺！”
    钱德勒一直在关注查克，见此直接跳起来，挥动着手指，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我敢肯定！”
    众人看了看他，又齐刷刷的看向查克，眼神中都是询问，钱德勒说的是真的吗？
    “真是太可惜了。”
    查克看着钱德勒：“你真的在喜剧方面很有天赋，到了犯罪现场，一定会碰撞出更多有趣的欢乐。”
    钱德勒没有他的八倍镜微表情观察力，就算有，也不可能观察出查克的内心想法，但偏偏钱德勒一连说对两次，对菲比和对乔伊的搞笑，别人都看不出来，钱德勒虽然也看不出来，但却硬是感觉出来了。
    “……”
    菲比和乔伊笑容顿时一僵。
    所以钱德勒说的是对的，查克真的在逗他们玩，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我就知道！”
    钱德勒大喜过望。
    他虽然隐约感觉到了，但完全无法理解这里面的梗，所以不敢确定。
    现在查克肯定了他，怎么能让他不高兴呢。
    而且被恶搞逗着玩的总算不止他一个人了哈！
    查克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好了，时间也太晚了，都回去吧。”
    莫妮卡立刻会意，起身拍手，像轰小鸡一样把众人往外轰。
    “又要做实验了哈？”
    科学实验爱好者乔伊·崔比昂尼一边往外走，一边挤眉弄眼。
    “未来的大明星，赶紧回去琢磨你的演技去吧。”
    莫妮卡瞪他。
    乔伊笑嘻嘻一边走，一边做出各种表情，显然这就练上了，他真心觉得这个跟着阿尔帕西诺大大露脸的机会将会是演艺生涯的重要转折点。
    “你干什么？”
    莫妮卡见乔伊菲比罗斯都往外走，而钱德勒却大模大样的往沙发上一瘫，顿时看了过来。
    “不急。”
    钱德勒调侃道：“反正你们刷牙洗澡什么的没一两个小时也结束不了，这时间我正好请教查克幽默的真谛……”
    话未说完，一个靠枕就往他脸上砸来。
    钱德勒接住靠枕，正要继续说笑，瞥见莫妮卡危险的眼神，立刻一个弹跳起身，张开双手半举着做投降状，扭着身子跳动着往外走，脸上全是得意的笑。
    这是他的幽默！
    瑞秋直接笑出声来。
    自从查克和莫妮卡做上实验后，这刷牙都成众所周知的梗了，换成别的男人，只有女朋友嫌弃强迫他刷牙的，哪有男友强调让女友刷牙的，这怕不是不想过日子了。
    可偏偏到了查克和莫妮卡这里，不仅这么说了这么做了，而且刷牙只是起步，查克的清洁自身清单那叫一个详细。
    没错！
    对于如何清洁自身，查克有专门的清单，瑞秋她们是从莫妮卡那里偷到，亲眼看到的。
    那叫一个叹为观止啊。
    眼见莫妮卡愿意接受这些，瑞秋她们也不得不感叹，一报还一报，不是不到时候未到。
    想当初，莫妮卡在她们老友中，才是那个洁癖强迫症到令人不适的那个，菲比之前是莫妮卡的室友，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的莫妮卡，宁愿选择搬回到外婆的公寓，和自己外婆一起住，也不愿意和莫妮卡当室友。
    在美剧世界中，成年人搬回家和亲人一起住，那就是最大的不得已，足以说明洁癖强迫症的莫妮卡把菲比逼成什么样了。
    但就是这样的莫妮卡，如今遇到了查克，搞得她们这些从前被莫妮卡‘恶习迫害’的人，都反而觉得莫妮卡可怜了。
    “钱德勒，等等我，我记得上次宾太太过来给你带东西了，我康康。”
    正在笑着感慨着的瑞秋对上莫妮卡杀人的目光，立刻追着钱德勒而去。
    这不是查克第一次在这边做实验了，度过第一次的八卦好奇，瑞秋再也不想待在这里难受了。
    见所有人都识趣的走了，莫妮卡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瞥见查克摘下了眼镜，立刻叫住：“别摘，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