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博士。”
    “洛克哈特女士。”
    查克和洛克哈特&加德纳律所的女boss，也就是小莱纳德的姨妈戴安·洛克哈特通了电话。
    “……”
    简不可思议的望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查克，又看了看手持菜刀面无表情的莫妮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
    但不管她怎么揉再睁眼时什么都没变，于是她忍不住狠狠抓了查克一把，用眼神示意他：“这特喵的叫没事？”
    查克按住了她来回看的脑袋，继续和电话那头平静的说道：“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准备好，直接开视频吧。”
    “那也行。”
    电话那头戴安看了一眼会议室里律所的精兵强将，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你稍等一会。”
    挂断电话后。
    “果然不一样了。”
    律所的另外一个合伙人威尔·加德纳忍不住感叹：“从前一个电话能够邀请他过来，如今却只能视频了。”
    “还加钱了。”
    对收入始终敏感的凯琳达悠悠道。
    “之前他还只是沃尔夫博士。”
    名震全美的好妻子佛罗里克太太笑道：“如今已经是神探查克了，他值这个待遇。”
    “比安卡家里不差钱。”
    戴安说道：“她妈妈不会省这点钱的。”
    “就是不知道他对这种案子有没有概念。”
    威尔·加德纳忍不住开玩笑道：“他上大学时可还没有这种风气。”
    “你难道和那些主持人一样，想重回大学校园？”
    戴安嘲讽道。
    会议室的三位女人全都齐刷刷看了过来，唯一的男人威尔·加德纳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这个案子一出，在传播过程中，不免被有些毒舌的主持人和嘉宾调侃，一个说这就是如今美利坚大学里的常态，另外一个立刻就附和说一听这个自己就想立刻重回校园了。
    至于重回校园干什么？
    懂得都懂。
    山腰别墅。
    查克挂断电话后，简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查克，这是怎么回事？你快看看莫妮卡……”
    话未说完，就被查克给堵住了嘴巴。
    “噤声。”
    查克提醒道：“她现在经不起惊吓惊醒。”
    简瞠目结舌的仰头望着一本正经说话的查克，想说话不能，咬牙切齿又有些不忍，只能拧着查克的腿部肌肉，绕柱而行移到正对门口的位置，眼睛死死盯着持刀站在那里的莫妮卡，心中狂喊：“你到底是灭火还是火上浇油，换成莫妮卡是那什么比安卡，看到这一幕，只怕直接开枪了。”
    一时间，主卧内没有了声息，在查克和简注视下，莫妮卡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简屏气凝息了许久，终于能说话了，第一时间大口喘息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问道。
    “梦游吧。”
    查克皱眉。
    “梦游？”
    简打了一寒噤：“她还有这习惯？梦游杀人怎么办？”
    要知道她们可是睡在一起过的，如今又有芝加哥大学女大学生枪杀闺蜜的案子，这简直太可怕了！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很明显有了。”
    查克平静道：“明天醒了再说吧。”
    其实他知道这多半是佩吉催眠的后遗症了，这也是查克察觉佩吉催眠莫妮卡后第一时间叫停警告的原因。
    催眠的效果很多时候都是不可控的。
    催眠多了，程度过深，很容易玩坏被催眠者。
    简还想抱怨，但见查克起身打开电脑，想起查克的电话，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你在接手芝加哥女大学生枪杀闺蜜案？”
    “不是接手。”
    查克摇头：“我只是受雇对当事人进行鉴定，帮助准备接手的洛克哈特&加德纳律所理清情况，好决定是否接手这个案子，以及接手后制定什么辩护策略。”
    “如果发现这个比安卡就是故意的呢？”
    简忍不住又代入了自己。
    没办法。
    代入感实在太强了。
    “那就告诉他们比安卡是故意的。”
    查克平静道。
    简无言以对，瞪了查克一眼，想到外面可能还要一个持刀梦游的莫妮卡，死活不愿意走了，直接赖在主卧里：“我是你侦探助理，我好奇这个案子。”
    查克也没赶她走。
    倒不是没干过，而是她说得对，不管是作为他的侦探助理，还是长期战略科研伙伴之一，详细了解这个特殊的案子，都是有益的。
    半个小时后，视频请求就发过来了。
    涉嫌射杀爱斯基摩闺蜜的当事人比安卡，如今被看押起来，不过作为有钱人的她的律师，随时都能见到她。
    “沃尔夫博士，这就是比安卡。”
    戴安负责这个案子，给视频双方做介绍：“比安卡，这是神探查克，想必你也认识，他是帮你的。”
    “帮你确定状态的。”
    查克纠正。
    “神探查克，我知道你。”
    比安卡状态很差，露出苦笑：“你也觉得是我杀的吗？”
    “比安卡，是你杀了你的闺蜜海瑟吗？”
    查克看着她。
    “不。”
    比安卡先是立刻否认，然后对上查克的目光，又有些迟疑的说道：“我是说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有记忆时，我已经手持我妈妈给我买的手枪站在那里，海瑟躺在血泊中，门外围满了人，看起来是我做的，可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在一旁，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脖子，哪怕已经提前将主卧的门关上了，依旧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走过去，查克附体一样，不断查看是否反锁上了门。
    “你嗑药了？”
    查克问道。
    “嗯。”
    比安卡抓着头发：“你听过安眠药style吗？”
    “知道。”
    查克颔首：“你有幻觉吗？”
    “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想睡觉。”
    比安卡痛苦道。
    “ok。”
    查克点点头看向戴安。
    戴安安慰了比安卡几句，就挂了视频，然后出来单独和查克打电话：“so，情况怎么样？”
    “我无法分辨她的话是真是假。”
    查克说道。
    “这是好事，对吧？”
    戴安对查克的微表情测谎有所了解，听到这话就是一喜：“说明不是她杀的，她是无辜的，是吧？”
    比安卡家里很有钱，她们律所是非常希望为这种人服务的，虽然即便比安卡不是无辜的，她们也会提供服务，但如果比安卡是无辜的，岂不是名利双收，赢麻了不是嘛。
    “不能这么说。”
    查克摇头：“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她说谎了，我无法看穿，另外一种就是她以为她说的是真的。”
    “你是说她嗑药后真的断片了，彻底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戴安皱了皱眉，随后就释然道：“这样也行。”
    嗑药断片了，可供操作的余地就太多了。
    “就这样吧。”
    查克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后，就准备挂断电话，然后就见简不断用唇语在说：“要不然接下这个案子？我们去芝加哥，我对这个案子非常感兴趣，拜托了！”
    查克刚要拒绝，手腕上的腕表微不可查的震动了一下，查克抬了抬装饰用的眼镜，表情不变的看了简一眼，在她祈求的目光中，话音一转：“想确认她是否真的说谎，也不难，只要去现场查看一番就行。”
    “沃尔夫博士，你是说你愿意过来勘查现场吗？”
    电话那头戴安很是惊喜。
    虽然有了查克的确认，她基本倾向于比安卡嗑药断片后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面对这么有名的案子，为了律所的利益，最好是在确认接手前，做到万无一失，然后做出最准确的辩护策略漂亮的打赢这场官司。
    而神探查克亲自过来现场勘查，能让这种确认更有说服力，何乐而不为呢。
    不就是多花钱嘛。
    反正又不是她支付账单！
    “yes。”
    查克看着简点头：“明天我们会过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查克～”
    简满眼感动的望着查克。
    “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查克推开柔上来的简，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回去休息，我们明天一早的飞机。”
    “好吧。”
    简想了想，现在已经不早了，就算她现在想立刻还掉人情都做不到了，不然明天早上指定起不来，她还想跟着查克一起过去仔细看看这个有代入感的案子呢，于是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查克等简走后，电脑自动亮了，屏幕上出现九宫格小视频窗口，中间的是亚莉克斯在熬夜工作，地点正是芝加哥的一处写字楼里。
    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查克？”
    视频中，正在埋头文案的亚莉克斯拿过手机一看惊喜的接通。
    “你还在芝加哥？”
    查克单刀直入。
    距离上次他们相约在芝加哥聚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时查克正忙，并没有过去。
    “对，你怎么知道？”
    亚莉克斯一愣，问了一句之后想起查克不喜欢回答问题，于是不等查克回答，直接略过这个问题，高兴道：“准确来说，是又过来了，公司在芝加哥这边的生意最近比较多。”
    “我们明天过去。”
    查克看着九宫格其余的视频分格，说道。
    “太好了，我这就给你定房间。”
    亚莉克斯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随后才注意到用词：“我们？”
    “我和我的侦探助理简·班纳。”
    查克并不遮掩。
    “那我定1，还是2个房间吧。”
    亚莉克斯笑容顿了顿，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依旧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真期待看看这个新助理简班纳如何优秀了，我为你开心，查克。”
    “嗯。”
    查克点点头，挂断了电话。
    视频中间那格中，亚莉克斯听着手机的盲音，失神了一会，晃了晃头，拿起座机给自己的酒店打去电话，定了两个最好的房间，重新埋头准备继续工作，可随后就抬起头，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士表，翻开表盖，露出一张旧照片，里面是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子，矮小一点的清秀帅气，眼神灵动，高个的，低着头眼神躲闪，表情木讷。
    “肖恩，希望你和查克一样，过得越来越好，都是妈妈对不起你们……”
    亚莉克斯摸着旧照片，泪流满面。
    查克看了一会，合上了电脑，仿佛吸血鬼入棺材一般的入睡了。
    次日一早。
    一夜没有睡安稳的简一见天亮，立刻起来准备了，然后她就看见莫妮卡打着招呼走了过来：“嗨，简。”
    “嗨，莫妮卡。”
    简小心翼翼的看着莫妮卡的眼神。
    “怎么了？”
    莫妮卡不解的望着简，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记得了？”
    简盯着莫妮卡的眼睛看。
    “记得什么？”
    莫妮卡见不是自己的脸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走过去对着镜子看了看，然后一头雾水的问道。
    “没什么……”
    简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昨晚梦游你知道吗？”
    “哈？”
    莫妮卡一惊，随后笑道：“别开玩笑了。”
    “我也想我开玩笑。”
    简吐槽道：“可是昨晚你持刀站在我身后差点没吓死我，你知道吗？！”
    “你不是开玩笑？”
    莫妮卡惊呆了。
    “你真的一点不记得了？”
    简想到今天要去查看的那个疑似断片了的比安卡，看着莫妮卡干笑道。
    “如果你不是开玩笑，我是一点都不记得。”
    莫妮卡使劲回忆，却什么都不记得。
    这时，查克起床，吩咐道：“我先送莫妮卡去佩吉那，你直接去机场，我们在机场汇合。”
    “好。”
    简给查克使了一个眼色，做出‘她什么都不记得’的唇语，答应一声，就走开了。
    “查克，简说的是真的吗？”
    莫妮卡看向查克确认道。
    “嗯。”
    查克点头：“这事以后再说，我先送你去找佩吉，等会我要去芝加哥处理一个案子。”
    “那，好吧。”
    莫妮卡虽然非常想知道自己梦游的事情，但见查克这么说，也只能暂时压下这件事，上了查克的车，前往哥大。
    “嗨，查克。”
    佩吉见到查克很高兴，热情的打招呼，见查克神色木然，心中一动，看了莫妮卡一眼，笑道：“莫娜，我想喝可乐，你帮我去买一瓶吧？”
    “冰箱里那么多可乐你都喝完了？小孩子少喝点。”
    莫妮卡嘀咕声中，下去给佩吉买了。
    “so，怎么了？”
    佩吉目送莫妮卡离开，然后笑眯眯的看向查克。
    查克将莫妮卡梦游的事情说了，然后看着她：“看到了吗，后遗症已经显现！”
    “对不起啦。”
    佩吉吐了吐舌头，随后眼珠一转：“不过这不能全怪我，如果不是你给她的冲击太大，她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副作用的，所以严格说起来，是我们一起，她才这样的。”
    说道这里，她左唇翘起。
    查克默然。
    这话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