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立刻推了一把女室友。
    她来自德州。
    自然知道德州人喜欢哪一个字。
    一个字，枪！
    可如果要在这个字前面加个形容词，那必然是个大字！
    在德州人眼中，玩枪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但真男人却必然要玩大枪才行！
    如果从这方面来说，她的确也算是德州之光了。
    不过自从落户平安镇后，在这方面的绝对自信就稍稍收敛了一些，因此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你准备找什么工作？”
    两人又嬉笑打闹了一阵，女室友这才说起了正事。
    “我想先去ac咨询顾问公司看看。”
    丽莎躺靠在沙发上，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如果没有职位，那我就只能去法院看看了，从前在德州，我做过法庭速记员。”
    “ac咨询顾问公司？”
    女室友惊讶道：“那是神探查克的公司，你还真的是瞄准他来的啊？不会吧？”
    “不行吗？”
    丽莎笑道：“我对真探工作一向比较感兴趣。”
    “ac咨询顾问公司几乎没岗位提供的。”
    女室友说道：“从前也不是没人和你一个心思，但他这个公司，只有一个女秘书在那，其实根本没什么工作可做的。”
    说道这里，她打量着丽莎姣好的颜值和绝美的曲线，点头道：“不过以你的条件，到哪找工作，都能让人对你另眼相看的，你的确可以去试试。
    要是真能和神探查克搭上，那么你们两个德州之光合体，那才叫真正的光芒万丈，吸引无数目光呢。”
    “希望吧。”
    丽莎浅蓝色的眼眸中充满笑意和期盼。
    纽约。
    莫妮卡的公寓。
    老友集聚。
    就连一向和查克合不来的罗斯也舔着脸过来，看着查克和兰迪他们进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查克，她一定会进监狱吗？”
    菲比好奇的问道。
    “嗯。”
    查克点头。
    “她看起来不太像是坏人唉。”
    菲比摇头道：“或许真有那个什么邪恶的第二人格艾玛在。”
    “然后呢？”
    查克面无表情道。
    “那她就应该无辜啊。”
    菲比认真道：“那又不是她的错。”
    “你先想想她这件事的影响再说这话。”
    查克提醒：“你从小的经历也比较波折，试想从艾斯特这件事后，如果你小时候的经历波折再翻倍，你觉得如何？”
    “omg!”
    菲比惊呼道：“我妈妈不仅被犊犯枪杀了，还会变丧尸？”
    “……”
    众人都被菲比的脑洞给弄得很无语。
    “你妈妈就是那个犊犯，她是自杀！”
    莫妮卡吐槽道：“查克的意思是说，艾斯特恩将仇报，一再将好心收养她的家庭灭门，还几乎都成功了。
    虽然她是成年人，但外表却是一个小女孩，这影响实在太坏了。
    从现在开始，那些孤儿院中的小孩子，被收养的频率绝对会断崖式下跌，估计很长时间都恢复不过来。
    对那些真正无辜的小孩子，难道不太残忍了一点吗？”
    “可艾斯特也可能无辜啊。”
    菲比有些较真道。
    “她并不无辜，我说的！”
    查克说道：“而且她的命是命，其他更多完全不相干的小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那个被她活活烧死在大火里的第一任养父母和弟弟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的话也不是绝对正确的……”
    一个小声都囔声响起，正是罗斯脱口而出的，可没有等他说完，众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却让他噎住了，不敢再说。
    “说出一个我说错过的话！”
    查克看着他。
    “……”
    罗斯一滞之后，不服气道：“过去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更不代表以后没有。”
    “你确定你希望这次我是错的？”
    查克澹澹道：“被判入精神病院，对于她来说是好事，更容易脱逃，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不见得是好事。
    被判入监狱，好歹也是正常人。
    对于那些离婚侠来说，没准还能和她谈恋爱结婚，然后离婚。”
    公寓内都被查克的话给说的一愣，全场安静了下来，只有天然呆的兰迪下意识问道：“谁是离婚侠？”
    “哈哈哈！”
    这一声就是导火索，公寓里哄堂大笑。
    公寓内都是青年男女，结过婚的只有罗斯和兰迪，而离过婚的却只有罗斯一人。
    这离婚侠的称号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此时此刻，却只有罗斯一人能够担得起。
    而且谁都知道罗斯的一些不能言的想法，不然也不会问出和艾斯特那样合不合法的问题了。
    “我只离过一次婚！
    ！”
    罗斯涨红了脸吼道：“不是什么离婚侠！
    ！”
    “相信你自己！”
    查克耿直道：“就算你不信，也可以相信我，现在我说的，你下一段婚姻，绝对比上一次更短。”
    “别激动。”
    钱德勒笑着搂住脸红脖子粗的罗斯：“其实查克说的也不无道理，艾斯特被关进监狱，还可以谈恋爱结婚，然后过夫妻探监生活，你如果真对她有想法，这绝对比进精神病院好。”
    “我没有！
    ！”
    罗斯吼的比刚才更大了。
    没办法！
    艾斯特虽然33岁，但如今却顶着9岁的身子，关键她的辩护律师还坚称她心理年龄也是9岁。
    在没有定论之前，他怎么敢搭这个话头。
    “报我的名字，你的成功率将翻倍。”
    查克一本正经的说道。
    “因为她恨你？”
    钱德勒调侃道：“知道罗斯和莫妮卡的关系，会想着利用罗斯当工具人来报复你？”
    正在吼的罗斯，表情一动。
    “咦，你竟然真心动了！”
    天然呆的兰迪惊讶又耿直的说出了自己的观察。
    “……”
    罗斯只觉得自己选择留在这里，真是最大的错误。
    闹腾了一阵后，查克开车带着莫妮卡一起去佩吉那里，刚才接到佩吉的电话。
    不用多说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应该更关注天才少女的需求。
    “真不用我做什么？”
    佩吉将莫妮卡支开后，和查克聊了起来：“我听了贝丝说了庭上发生的一切，知道你抓住了她的逻辑漏洞。
    但是只要她一心躲藏，不在陪审团面前暴露自己邪恶的一面，单靠着逻辑推理来定她的罪，依旧没有必胜的把握。
    你也知道那些陪审团成员都是普通人，真到最后一刻，以那个艾斯特的演技，只怕依旧会动摇的。”
    “我知道。”
    查克平静的点头。
    他从前的顾问工作之一就是帮律师观察陪审团成员的微表情，进而分析他们的倾向，以便于制定更能打动他们的策略。
    佩吉说的，他当然知道。
    在法庭上，他时刻关注着陪审团成员的微表情，其中有两个陪审员，眼神纠结，心理倾向随时动摇。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
    这就是相比于那些聪明人，普通人更难被揣测的原因了。
    “用不用我去和她谈谈？”
    佩吉笑盈盈的说道。
    “不用。”
    查克摇头，看着她：“而且就算你去，也没用，她不是一般人，如今又身处这样的环境中，警惕性非常之高，你根本催眠不了她。”
    “你不信我？”
    佩吉俏脸生寒。
    “我信你，但这是现实世界，你没有超能力。”
    查克耿直道：“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有什么关系？”
    佩吉重新笑了起来：“是你说的，我是超级天才，有邪恶人格很正常。
    而且我还是真罗丽，大不了进精神病院度度假好了，他们也不可能关我一辈子的。
    再说进了精神病院，或许还挺有意思的，应该对我的催眠研究很有帮助。”
    “我不喜欢这种展开。”
    查克看着她：“这没有意思。”
    “好吧。”
    佩吉和查克对视了一会，笑道：“我就说说……那你准备怎么办？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性！”
    “我自有办法。”
    查克平静道。
    “拭目以待，那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佩吉眼神一亮。
    查克让莫妮卡留下，陪着思想越来越危险的佩吉，自己驱车返回平安镇。
    ac咨询顾问公司。
    “找工作？”
    秘书海伦看着走过来的德州大女孩，毫不犹豫的拒绝：“抱歉，我们公司暂时没有招聘的打算。”
    “秘书，助理这类工作都没有吗？”
    德州大女孩丽莎有些失望：“我有法庭速记员的履历，对法务工作有些经验，可以给神探查克当这方面的助理。”
    “不需要！”
    秘书海伦打量着丽莎的慑人夺魄的美丽眼眸，还有那荡人心魂的绝美曲线，果断的摇头。
    “如果你真知道神探查克是什么人，你就该知道他不需要什么法务助理。”
    这女孩要是成了查克的女助理，那她侄女简也要甘拜下风，彻底没希望了。
    就在她恨不得立刻赶走丽莎的时候，查克走了进来，看了丽莎一眼，驻足道：“你是来应聘的？”
    “是！”
    丽莎眼神发亮道：“我叫丽莎·索耶，来自德州，做过法庭速记员……”
    “你被录用了。”
    查克打断，然后看向欲言又止的秘书海伦：“海伦，帮我去做件事。”
    秘书海伦听完查克的要求，眼神一下子就古怪起来，就连丽莎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周三。
    再次开庭的时间。
    哈里森·普威尔在单独和自己的当事人艾斯特谈话。
    “智商测试的结果不太理想，虽然我们可以继续抓着这个只是主观测试，不代表一切，但其实意义不大。”
    哈里森·普威尔看着脸色阴沉的艾斯特，说着自己的建议：“因为我们不是找贝芙莉·霍夫斯塔特博士一个人做的智商测试。
    而是又另外找了多家专门的机构进行了测试，结果最好的也只是接近天才，大多只是聪明。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打动陪审团。
    只要你的邪恶第二人格艾玛不出来，自始至终都以艾斯特这一面展现在陪审团眼中。
    那么配合我的结桉呈词，我有信心打动一两个陪审员，让他们不敢又不忍将你判刑入监狱。
    你明白吗？”
    “我怕……”
    艾斯特瞬间切换成了柔弱无辜的小女孩，眼神怯怯又恐惧的望着哈里森·普威尔。
    “对，就是这样！”
    哈里森·普威尔满意的一笑：“只要保持这个样子，不管所谓的神探查克再怎么厉害，我们也绝对不会输！”
    “他是大魔王，好可怕。”
    艾斯特一听到查克的名字，浑身都颤抖，但眼神却闪过一丝狠毒。
    如果不是哈里森·普威尔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根本不会注意到，因为随后就全是最自然的小女孩的恐惧了。
    “你真是天生的演员！”
    哈里森·普威尔感叹道：“如果早一点遇上懂你的人，你现在肯定已经功成名就，想什么就有什么了，哪里会身处这种麻烦事上呢。”
    “爸爸，那你收养我啊。”
    艾斯特眼神期盼的望着哈里森·普威尔。
    “……”
    哈里森·普威尔嘴角一抽，根本不敢接这个话了。
    虽然他是艾斯特的辩护律师，但他非常清楚的确就是艾斯特活活烧死了第一任养父一家，还毒死了第二任养父。
    被这样的她喊爸爸，一点香烟的想法都没有，简直就是噩梦，好不好！
    哈里森·普威尔无视了艾斯特眼中的嘲讽，非常职业的又交代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等下上庭，艾斯特作为罪犯嫌疑人，是要走专门通道的，并不和他一起。
    可当他走入法庭时，看向观众席上的查克时，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却见查克身边坐着的并不是之前的兰迪，而是两个家庭主妇。
    但不同于一般的家庭主妇，这两位一看就眼中只有凶残霸道至极这种词汇。
    只是没等他彻底想明白这里面的原因，艾斯特已经从特殊通道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排在她黑名单第一位的查克。
    “不好！”
    哈里森·普威尔看到艾斯特脸色变了，根本没有像他一再交代的那样要一直保持柔弱害怕的小女孩，终于反应过来了。
    “艾斯特，这里！”
    哈里森·普威尔眼见陪审团还没有来得及将目光从查克身边转过来，赶紧大声提醒。
    所有人都被这大声呼喊给弄得一愣，艾斯特也看了过来，立刻明白自己的辩护律师在做什么，瞬间恢复了一个9岁善良小女孩该有的样子，在法警的带领下走到了被告席上，坐在了哈里森·普威尔身边。
    “忍住，就看今天了。”
    哈里森·普威尔凑到艾斯特耳边提醒，可随后他的眼神就有些发呆。
    艾斯特察觉到了，立刻顺着看了过去，就见他们正前方，法庭速记员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德州大女孩，注意到她的目光，侧过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