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破裂?”晏姝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萧王妃还未曾有身孕吧,这么快就感情破裂了?”
凤王脸色不虞,暗恼她的明知故问。
“凤王今日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苛待自己的结发妻子,来日为了利益也能舍弃再娶之妻。”晏姝语气冷漠,“甚至连自己的母后子嗣都可以舍弃。”
凤王猝然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皇后……在说什么?”
“身为丈夫,不能尊重自己的妻子;身为臣子,不顾尊卑之别,男女之防,僭越踏足凤仪宫,实在不可饶恕!”晏姝声音骤冷,“来人!把凤王拖出去杖打五十,降为郡王,幽禁王府!”
凤王怔住,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待到外面有侍卫进来把他往外拖时,凤王才忽然回过神来,挣扎着怒吼:“皇后,明明是你自己说要看本王的诚意,本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唔唔唔!”
一大块帕子塞进他的嘴里,阻止了他的叫嚣。
晏姝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凤王被拖了出去,随即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痛苦的闷哼声传来。
晏姝斜倚在榻前,容颜清冷如霜,一双美丽的眸子里尽是寒意。
为了她?
当真是可笑。
明明是为了皇位。
凤王有错吗?
自然是有错,所有为了帝位前途而拿女人当踏脚石的人都该死。
她会平等地痛恨厌恶这世间任何一个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男人。
何况帝位是她的囊中物。
任何人敢染指那个位子,都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第190章 太后好自为之
后宫里的杖责跟前殿不太一样,因为后宫的刑具大多是针对女子,只要不是“杖毙”,使用的多是长竹板,打的是臀部,杀伤力比沉木轻得多。
所以五十杖责听着吓人,其实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
然而对于凤王来说,责罚有多重已不是最重要,三十杖或者五十杖对他而言都是大刑。
重要的是,晏姝无权对他这个亲王动用私刑。
且杖责之外,还要把他的亲王贬为郡王,几乎是一下子把他打入了深渊。
堂堂太后嫡子,位高权重的一等亲王,如何能忍受这般羞辱?
所以凤王只觉得如遭雷击,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不断地在竹板下挣扎着,嘶嚎着,控诉着晏姝的冷酷、狡诈和霸道。
然而嘴巴被堵住,他能发出的声音有限,即便怒火已足以毁天灭地,他也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五十杖责执行完之后,晏姝站在殿阶上,遥望着狼狈不堪的凤王。
一袭凤袍高高在上的皇后,此时像是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眉目尊贵孤冷,气度凛冽慑人:“凤王擅闯后宫,意图对本宫行非礼之举,罪责当诛!本宫看在太后和皇上的面上饶你死罪,日后待在凤王府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就这样,一句辩解说不出来的凤王被御林军押了出去。
以至于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太后,连自己亲儿子的面都没能见到,满脸暴怒地看着晏姝:“皇后,你到底在干什么?!凤王乃是哀家的儿子,先皇嫡长子,堂堂西楚一等亲王!你竟敢对他动用私刑?”
“太后可知凤仪宫是什么地方?”晏姝冷冷望着太后,眉目凛冽生寒,“凤王先是贬自己的正妃为侧妃,后又擅自踏足凤仪宫,其行不轨,其心可诛!”
太后怒火中烧:“明明是你——”
“外面沸沸扬扬传言本宫尚是完璧之身,太后敢说自己不知?”晏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凤王意欲为何,太后心知肚明!”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她要有多蠢,到现在才醒悟过来晏姝的阴险用意?
晏姝根本就是故意放出那样的风声,让人以为她已经跟皇帝反目,别的王爷有机可趁。
她明明知道凤王的心思,却一直在装糊涂,且以此作为要挟诱惑凤王的筹码,迫他心甘情愿催促凤家返还税款。
凤王夫妇为了她而感情不和,晏姝只怕早在暗戳戳地看笑话吧。
太后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晏姝这个贱人大卸八块!
该死!她真该死!
她还故意做出想要有孕的假象,就是为了让四位王爷内斗,她好逐个击破,再慢慢实现她自己的狼子野心。
她做梦!
有她这个太后在,绝不可能让她的野心得逞!
“晏姝。”太后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哀家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给哀家等着!”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太后若想保住太后的尊荣,让自己活得体面一些,最好安分守己。”晏姝警告的嗓音里透着铁血杀伐气息,字字句句都像是染了血似的无情,“本宫今日可以把凤王降为郡王,明日也可以把他贬为庶人,太后好自为之。”
说罢,晏姝转身走进凤仪宫,姿态优雅高贵,浑身上下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度。
太后僵住脚步,转过头望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紧。
她活到这么大岁数,走完了先帝时期整个后宫历程,原以为当了太后就是终点。
谁曾想,临老了还要仰仗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鼻息。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191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凤王擅闯凤仪宫,还试图冒犯皇后?
消息一出,整个皇城权贵都跟着剧烈一震,凤王一党的官员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管是吃了午饭的,还是忙得没来得及吃午饭的,一股脑儿从各部走出来,齐齐赶往勤政殿。
前阵子还暗搓搓以为凤王有可能荣登九五的大臣们,这会儿个个如遭雷击,跪在勤政殿外求见皇上和皇后。
“皇后陛下,凤王冤枉啊!”
“凤王冤枉!”
“臣等求见皇后,求皇后还凤王一个公道!”
一片喊冤叫屈声此起彼伏。
“你说什么?”武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呆了一呆,“凤王冒犯皇后被杖打?”
他今天难得清闲,早上还提醒晏姝凤王有所图谋,没想到下午就得到消息说凤王冒犯皇后?
这会儿一家三口刚用了午膳,贵太妃和昭阳公主同样呆若木鸡。
“是。”武王护卫点头,“而且还被降为郡王,幽禁王府,无诏不得出来。”
武王表情青白交错,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晏姝就是个狐狸……不对,应该是狐狸和老虎的结合体。
既有狐狸的狡猾,又有老虎的凶残狠辣。
而自己则像个傻子一样。
尤其是……他也单独去过后宫,晏姝不会秋后算账吧。
“皇后这是真打算逐一对付你们几个亲王?”贵太妃有些惊魂未定,“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昭阳公主开口:“母妃放心啦!皇后跟晏凌风兄妹感情很好,我嫁给晏凌风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皇后应该不会对付我们的。”
“你懂什么?”贵太妃斥道,“皇族没有亲情,只有权力。”
武王沉默地负手踱着步子,细想着其中隐情。
“晏姝手段确实够狠。”贵太妃屏退左右,声音低得只有他们母子三人听见,“我怀疑这段时间那些小道消息都是她故意放出来的。”
先是利用太后传出她是完璧之身的事实,迫使有心之人放下忌惮,再利用帝后已反目,且皇后急需子嗣这一点,诱使对手心动,以此让人以为她要从四位亲王之中挑选一位合乎心意之人上位。
偏偏就有人先坐不住了。
贵太妃完全没想到凤王会是第一个,而且……
“凤王正妃是先帝所赐婚,当年先帝亲口说出‘秀毓名门,性禀柔娴’八个字,而今凤王却因感情不和而把正妻降为侧妃,朝中那些御史们绝不可能放过这个弹劾的机会。”贵太妃说着,面色凝重,“宫里只怕有的热闹了。”
武王没说话。
晏姝确实狠,只是他总觉得这些事还有蹊跷。
“王爷,太妃娘娘!”管家匆匆而来,递上请帖一份,“护国公命人送来请帖,说是请王爷过府一叙,他想就着昭阳公主和晏公子的婚事跟王爷详谈。”
“这个时候约我谈婚事?”武王冷笑,“谁信他谁是傻子。”
“那王爷去吗?”
“当然要去。”武王冷道,“本王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帖子告诉他,就说我明日一早过去拜访。”
“是。”
果然不出贵太妃所料,凤王一党的大臣们还没能如愿见到皇后,朝中几位御史也纷纷抵达跪求,弹劾凤王违逆先帝旨意,苛待结发妻子,立身不正,有损皇族尊严。
凤王男子之身擅闯后宫乃是死罪,可视为图谋不轨,理该按律法处置。
凤王一派的大臣们则厉声训斥:“一派胡言!凤王进入后宫乃是有事当面与皇后禀报,何来意图不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臣愿以死证明凤王清白!”
“臣也愿意以死证明凤王清白!”
晏姝如磐石一般稳坐凤仪宫,对外面的动静不予理会。
“传本宫旨意,若有想死谏的,抹脖子碰柱子悉听尊便,本宫绝不阻拦。”晏姝嗓音冷冷,“有想辞官的,亦可随时脱下那身官服,本宫绝不挽留。”
南歌领命而去,把晏姝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勤政殿外的大臣。
重生皇后一睁眼,虐死渣夫夺江山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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