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解释道：“我这么说吧，你是想成为拉里，确认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后，果断选择离开，还是像罗素那样，榨干自己的所有心血，赢下每一座触手可及的总冠军，在你觉得自己已经一滴油都不剩的时候昂首离开。”
    邓肯也算是“优雅的老去”的经典案例，不过，在职业生涯后期，尤其是最后一年，他已经把自己可以割舍的战术地位全部割舍了，队内角色从攻防两端的绝对核心变成了精神领袖、图腾、内线防守支柱。
    而这和巅峰期的邓肯相去甚远。
    当然，也足够优雅。
    不过，威尔逊是乔丹、科比那类的人，他是不会接受自己的战术地位一跌再跌，直到无以为继的时候选择离开的。
    所以对威尔逊来说，想要优雅的老去，只有两条路，要么成为伯德，要么成为拉塞尔。
    威尔逊沉默了。
    路易笑道：“你还年轻，不用想那么多。”
    “其实已经不年轻了。”威尔逊无奈地说。
    路易没想到威尔逊突然会被这种事困扰，可见桑普森近十年的经历有多让人意难平。
    回到更衣室，路易称赞了全队的表现。
    “虽然形势大好，但也不要太过放松，我们还有两场比赛要赢！”
    话虽如此，但心理层面的放松是注定的。
    路易第一场打完把比赛复盘到凌晨四点，今晚却完全没有复盘的心思，还被洛林的打扮勾起了性致。
    次日，路易起床后，洛林已经做好了早餐。
    他随手拿起一份今天的报纸，边吃边看。
    家里的两个小孩子在一边打闹。
    先是无瑕把妹妹的玩具放到她h够不到的地方，然后是无艳诅咒哥哥继续长高。
    无瑕已经不想再长高了，因为有很多人因为他的身高误判了他的年龄。
    而且，这小子近来也是长开了，孩子气尽褪，还继承了父母的颜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种可以对周边十米内同性造成降维打击的超级大帅比。
    这也导致有很多年长他五六岁的辣妹前来搭讪。
    每当无瑕说自己只有13岁的时候，对方都以为是在开玩笑。
    还有的会涩涩地说：“其实我只有12岁，这说明我们很搭。”
    这让无瑕深受其扰，路易听闻此事的时候，既开心又不开心，开心的是这小子头脑清醒，不开心的是他似乎有点过分清醒了。
    13岁是什么年纪？那是对某事的兴趣急剧上升的年纪，怎么这小子就无欲无求呢？
    路易相信他的宝贝儿子的取向不至于有问题，故而也没有就此事多问。
    就在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到报纸上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女儿的尖叫。
    “长高啦！哈哈！！”无艳的声音清脆得刺耳，“哥哥又长高啦！！！”
    无瑕黑着脸道：“你高兴什么？！”
    “我就高兴，要你管！”妹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路易一脸不解地说：“亏你还想打nba，长高不好吗？你知道有多少球员只差这几公分的身高就能完全成为另一个级别的球员吗？”
    “我知道啊，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比别人高……每次打同级的比赛，我都有身高优势，这会让我养成不好的习惯，还会……”
    妹妹抢了台词：“还会让你天天打中锋，顺便被一群大你十几岁的阿姨搭讪！”
    “什么大我十几岁！”无瑕大叫，“最多不超过五岁！”
    路易懒得管小孩子的嬉闹，只是问道：“现在多高了？”
    “六尺二。”（190cm）
    路易暗暗惊讶，无瑕现在还不满13岁便和他一样高了。
    不出意外的话，无瑕还会继续长高。
    以无瑕的身高，打同龄人确实优势太大，路易也不想他沉浸在大打小的快乐里，因为迟早有一天，他会遇到那些比他更高更壮的人。
    “你的功课有落下吗？”
    向来不关心无瑕学业的路易忽然问道。
    无瑕直说道：“妈妈给我请了很多辅导老师补习功课，所以……还行。”
    “那你还得努力，除了打球，学业也不能落下。”
    路易的心里已经有计划了。
    无瑕现在是七年级，正常发展的话，他还要再读一年中学才能上高中。
    这种情况下，想要和那些比他高大的球员，就必须参加各种邀请赛和训练营。
    而路易的计划是，让无瑕跳过八年级，直接上高中。
    既然身体早熟，那就应该有更早的规划。
    何况，未来美高也有一大批球员为了及早打上职业在年龄合适的时候选择跳级，这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路易现在不说，也是想先了解下无瑕的学习情况。
    要是真像无瑕说的那样“行”的话，才可以跳级。
    不然的话，确实没有跳级的必要。
    大打小虽然是虐菜，但虐菜也是有价值的，很多高手都是在虐菜的过程中练出了一招半式，这也能让他们在踏入下一个级别的比赛之前做好准备。
    吃过早餐，路易又看了会儿电视才离开日落山庄，开车前往论坛。
    路易到了论坛之后，发现只有刘雨晴来训练了。
    现在虽然不是训练时间，但平时这个点，训练场上一般会有五六个人。
    总决赛两连续两场大胜带来的人心浮动可见一斑。
    小日子过得太顺，就难免翘尾巴。
    路易希望凯尔特人给点力，不然就算他想让队员紧张也紧张不起来。
    因为路易自己会带头放松。
    路易在办公室里看见了小巴斯和赵远征。
    最近这段时间，赵远征一直忙着“网暴博迪洛加”，队内事务涉及甚少。
    路易也跟他说了，除非事情有了重大进展，否则不用来汇报工作。
    赵远征一早就来到总裁办公室，只说明了一件事。
    “老路，”赵远征兴奋地说，“鱼咬钩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老者如斯
    老者如斯
    “鱼咬钩了！”
    “鱼咬钩了？”
    路易和小巴斯异口同声地说。
    小巴斯还追问道：“赵教练，你还钓鱼？”
    赵远征笑道：“是啊，最近一直在忙这事。”
    小巴斯显然忘记了德扬·博迪洛加的事，真以为赵远征钓鱼去了。
    “唉，我多希望能像你一样自由自在地钓鱼啊……”小巴斯银弹地说，“不过，我喜欢在酒吧里钓美人鱼。”
    路易真想把这个不断歪楼的混蛋踢出办公室。
    “吉姆，去安排下今天的午餐吧。”
    “sir，现在还早啊……”
    “让你去，你就去！”
    小巴斯灰溜溜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路易这才和赵远征说起了正事：“说说吧，怎么回事。”
    赵远征笑道：“德扬和我在网上斗了大半个月的嘴，虽然也有些真知灼见，但像他这样的球员，理论能力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所以……”
    路易可以想象博迪洛加被一个狂妄无礼的网友说得一无是处是什么心情。
    他一定很气，很想反驳，但无论他怎么反驳，在赵远征面前都是漏洞百出。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路易问。
    赵远征说：“他决定来现场看比赛。”
    这个展开是路易没想到的。
    “来现场？”路易问，“这是为什么？”
    赵远征解释道：“我花了十天的时间让他相信湖人队打着有史以来最好的篮球比赛，论坛是篮球运动的麦加，‘美丽篮球’是一百多年前奈·史密斯发明篮球以来最伟大的结晶……”
    这么个吹法，路易听了都得脸红。
    “你怎能这么胡言乱语？！”放荡不羁的路教练竟生出来羞耻之感。
    赵远征笑道：“这有什么？重要的是，他信了。”
    他信了……他怎么能够相信赵远征的口胡？这家伙脑子没病吧？
    路易表情古怪地问：“所以他要来现场看球？”
    “是的。”赵远征说，“所以，到时候我们的表现可能是决定性的。”
    如果湖人无法发挥出足够的水准，也就无从打动博迪洛加。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也就是说，博迪洛加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但湖人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至少是能把这个塞尔维亚乡巴佬忽悠到美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