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续上车的人也多了起来,一个个身上都落了许多的雪, 把昨天拿到的衣服也都一股脑的裹在身上。
坐上车后,虽然也是被臭的直皱眉头,但这会儿是越来越冷,根本没这个心思去搭理。
车外又传来士兵的声音,后头几名士兵快速跑过, 手上还拿着铲子。
前面的路已经完全冻住, 车子有些开不上去, 需要先清理出开口才好上去。
“小哥, 热水。”同时何天宁端着塑料小杯给他,这还是昨天他们从超市拿来的,用完了擦擦还能继续用。
林一粟将手中纸笔放回背包中,这才去接杯子。
热水是昨天就装在保温杯中的,现在还是滚烫的,拿到手中后只觉暖意瞬间涌上心头。
原本被冻的有些僵硬的十指,这会儿也终于是有了些反应。
不由得收拢了些,转头去看外头。
余光却是瞥见身侧的小孩,下意识又低头去看,见边上坐着一对夫妻,女子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四岁。
头上戴着粉色的帽子,束着两个麻花辫。
因为冷,她的脸上被冻的有些干裂还有些红,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在他看过来时,小孩浅浅地笑起来。
似乎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可能以为他们此行只是出来玩的,眼中并未有恐惧,有的也只是笑。
下一刻,小孩出了声,“哥哥要吃糖吗?”说着低头去翻自己的小兜。
但不知是不是穿的太厚了,她这行动起来是极其的笨拙,终于是在片刻后她从小兜里翻出一颗草莓的水果糖来。
小手软乎乎的,又挨着往他边上靠,伸手时就将糖放在了他的背包上。
糖果粉色,包装上还画着草莓,到是与她头上的小帽子有些相似。
回去后她抬头去看林一粟,笑着道:“可甜了,哥哥你吃。”
林一粟看着那颗水果糖然后又去看她,见她笑颜涟涟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自己吃。
看着她眼中犹如星光的光亮,终于是伸手将糖拿过拆开放入口中,有些甜。
“哥哥,甜吗?”小孩的询问声再次传来,又道:“妈妈说小孩子不能吃糖,容易坏牙齿,但是昨天妈妈允许甜甜吃糖了,因为妈妈说今天是新年,所以今天可以吃。”说着自己又低头从小兜中拿出一颗同样是草莓的水果糖,捣鼓着撕开包装就塞入口中。
转头去看时,她又笑了起来,小手还捂着自己的嘴巴,活像是偷吃了东西的小老鼠,很是可爱。
林一粟看着她如此天真的模样,不由得浅笑了笑,然后从背包中拿出一块面包递过去,“这个也甜。”
“甜吗?”小孩看着递过来的面包,她还不太认识字,但能看得懂上面的图案,看着像小蛋糕。
小蛋糕甜,不过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头去看自己的妈妈,伸手扯了扯妈妈的衣服,软绵绵地道:“妈妈,甜甜可以吃小蛋糕吗?”
小孩的妈妈此时正在与自己的丈夫说话,听到怀中孩子的询问时低下头,然后又见她指着边上也不由地看过去。
见林一粟坐在一侧,手里还拿着一块面包,似乎是要给自己女儿的。
只当是自己女儿问人家讨要,她有些歉意地去看林一粟,“不好意思啊,小孩子嘴巴馋麻烦到你了。”说着将孩子往怀里又抱了些。
“我吃了她给的糖,这个是给她的。”林一粟知道她应该是误会了,出声解释,后头则将手中的小蛋糕递到她的手中,又道:“糖很甜,但是要少吃,你妈妈说得对,牙会坏而且会疼。”
正是此话,小女孩听得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怕自己的牙齿会坏掉的惊慌模样。
但很快她就又被眼前的小蛋糕给吸引去了,实在是小蛋糕真好看,一定也很好吃。
于是她又去看妈妈,询问她自己可不可以拿。
女孩妈妈见状叹了一声气,她知道这几日逃亡下来女儿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更别说这些小蛋糕了。
几颗糖还是昨天孩子爸爸在小卖部抢来的,其他的都没了,就抢到几颗糖。
看着女儿眼中的期待,她才伸手接过。
包装纸被撕开的时候还有淡淡的奶香味飘来,原本车内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不过这会儿他们的周围却是被奶香味所取代。
女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过她没有立马去吃而是先把嘴里的糖都给吃完了才去吃。
女孩妈妈又去看林一粟,道:“谢谢你,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我们就是出去玩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说着面色也愁苦了起来。
林一粟看着正在欢欢喜喜吃小蛋糕的女孩,每一口都是小心翼翼,就怕都吃光了。
看来小孩也不是真的如她妈妈所说的那般什么都不知道,至少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吃了,所以才会这么的小心。
抬头去看女子,他应声道:“会过去的。”
“希望如此吧。”女子点了点头。
之后他们又说了几句,才不再言语。
林一粟口中的糖已经化完了,可其中的甜腻气息却是一直都未散。
他将杯中热水全数喝下,这才稍稍散去了些甜味,然后侧眸去看车外,见又有几人跑到车前。
匆匆跑来时累的气喘吁吁的,在上车后他们也没往里面去,直接就着车边坐了下来。
又过片刻,士兵们开始往回撤,同时车子启动的声音也随即传来。
知道应该是前面清扫的差不多了,这是要走了。
下一刻,又有几名士兵快速上车,同时外头传来清点人数的声音。
上车的士兵扫了一眼车内,紧接着与之汇报。
很快,他们便已经集结完毕,车子才缓缓移动,沿着来时的位置往外行去。
林一粟收回目光看向车内,见车中的众人都蜷缩着,偶尔还会传来说话声。
何天宁也在此时靠了过来,小声道:“小哥,你们刚刚说了什么?”说着还瞥了一眼那对夫妻。
“他家孩子给了我一颗糖,我回了她面包。”林一粟应着出声,后头则从自己的包里将算盘拿出来,看着那几排的珠子。
珠子上也都是血,虽然被擦拭过,但还是能看清。
拿着前后一晃,珠子随即碰撞传来脆响,在这寂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不因为天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只是瞥了一眼就又继续缩回去了。
林一粟看着那些珠子,然后发现之前看到的那颗珠子的裂痕又加深了,看模样是很快就会裂开。
而不仅仅如此,就连边上的几颗珠子也都出现了裂痕,不过缝隙并不大,只小小一条。
【啊,珠子又裂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的好心疼啊。】
【对啊,我记得上次好像已经裂了一颗
【没想到现在其他的也都开始裂了。】
【都跟着主播这么久了,我甚至还磕过主播和算盘,现在看到它裂成这样,好难受,想哭。】
【其实也还好吧,只是裂了几颗珠子而已又不是完全坏了,不至于不至于。】
【倒也不是这么说,主要可能是这个算盘陪着主播开播到现在了,我们是看着主播用它打丧尸,现在突然开始裂珠子了,难受也是正常的。】
【恩恩,楼上说得对。】
坐在边上的何天宁看到了,不过他的视线却是落在那几排中的其中一排,那儿少了一颗珠子。
虽然他是没怎么去了解过算盘,但那些珠子是整整齐齐地还是知道的。
此时一见少了一颗,他道:“少了一颗,是裂开了吗?”
“恩。”林一粟点头,然后又从包里找出一瓶强力胶。
是他昨天从超市里拿来的,应该能用用。
在珠子裂缝的位置都一一抹上,之后便放在一边等晾干。
何天宁看着他放算盘,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萝卜,道:“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军区,今天已经是17号了,要是丧尸没爆发应该早去走亲戚了。”
“不过我最烦走亲戚了,每次去都要问东问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有这么多问题。”说着重重咬了一口,多少有些怨气。
边上的吴浅浅听到了他的话,顿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你那算什么,我自从毕业后每年都会被他们问一句可以结婚了,年年问,问得我真是无语,要不是我爸妈非要我走,我恨不得躲在家里看电视。”
与其去听他们说这些,那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乐的高兴。
何天宁到是没这个苦恼,就是总被问一些不着调的事,他就挺烦的。
要不是都得去,他也恨不得躲家里,也省的被念叨,最主要的是亲戚平时很少走动,突然见面尴尬的很。
到最后还不是自己躲在角落里玩手机,吃顿饭又都回去了。
想着这,他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去看林一粟,见他还在给珠子上胶水,道:“小哥你家里人呢,你这么过来了,他们不会有事吧?”
说起来,他们好似一直都没有听林一粟提过他的家人。
按说林一粟家在安城那家人肯定也是在安城才对,可当时他们离开安城也都没有去找过他的家人,而且现在他们又要去军区。
那他的家人呢,要怎么办?
他不知道了,疑惑地看着林一粟。
边上的吴浅浅也是,在何天宁询问后便没有出声,探着头瞧着。
林一粟也在他的这番询问下,上胶水的动作都不由得停滞片刻,眼眸低垂掩去了其中的暗色。
等到片刻后,他才继续上胶水,然后道:“我高三那年,水泥车侧翻压在我爸妈的车上,当场去世了。”
他看到那辆被压成犹如纸一样的车时,上面都是血,甚至根本看不出那是一辆车。
这样一辆车要如何容纳两个人,又如何能让人行驶上路。
事实证明可以,就是这样的一张纸。
所以他没法开车,因为跨不过去那个坎。
“啊,我们不是故意要问的,对不起。”两人一听也是震惊不已,只知道林一粟没提过,想着可能是有什么事或者是他们在别的地方,所以从安城逃出来后才会没有提过。
却没想到竟是因为已经去世了,而那时林一粟还在读高三。
是最关键的一年,却痛失亲人,真的不知道那时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而且看模样,似乎其他的亲人也都不在了。
知道是自己问错了话,何天宁忙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以后你我就是兄弟了,我爸就是你爸,我妈也是你妈,我妹妹只要你不嫌弃也是你妹妹。”
林一粟也随着他的手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键盘,刚刚吃了萝卜,手上还有水。
果然,他看去时肩膀上留个手印。
眉头一拧,他又转头去看何天宁,见他似乎很期待。
我在全时空直播打丧尸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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