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铜钱是可以完全隐藏在她的脑海里面的,不需要再继续戴在脚上。
于是,保险起见,许秀芳决定以后就让铜钱呆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了,再也不拿出来了。
等回家后,她再从娘的挑箱里面重新拿一个铜钱戴在脚上,以免父母亲人问起来。
薄薄的雾气,弥漫在山林里,许秀芳这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斜,四周的气温一再降低,约莫已经快要到零下。
“过去了这么久?”
“必须回去了,不然娘该担心了。”她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去摸索铜钱空间的用法,没有留意时间飞速流逝,这会儿不敢耽搁了,急忙将四周散落的柴火装进空间里面,就迅速下山。
……
许秀芳背着空背篓,里面只放了些工具,待要接近坝子村的山腰时,警惕的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她就将挖的山药、锄头、柴刀,捡的枯树根……重新装进了背篓,装得满满的,再继续赶路。
待回到村里,天已经彻底黑了,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刮得生疼生疼的,许秀芳进了家门,将背篓放下,又小心翼翼的将空间里面的柴火放出来,然后哈了哈气,抖掉一身的寒气,才进父母房间:“娘,我回来了。”
第5章 上门讨嫌
屋里没人应。
许秀芳一急,忙要出门寻找,就见何翠霞裹着大棉袄子,站在灶房的门口。
许秀芳眉头微皱:“娘,你怎么下床了?”
何翠霞抬手,轻轻遮住通红的眼睛,说:“娘看你这么晚没回来,就想着先烧火做饭。”
她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带着一丝沙哑,尽管已经极力掩饰了,依旧被许秀芳察觉了:“娘,你嗓子怎么了?”
何翠霞挤出一个笑,柔声说:“没事呢,是今天咳嗽更严重了,嗓子有点疼。”
许秀芳道:“我去找医生。”
何翠霞慌忙说:“没事,就是有点着凉了,所以才咳得厉害了点,睡一觉就会好的。”
许秀芳沉默了下,道:“今天我把哥哥屋里的那床厚棉被也给你挪过去,今晚不能再着凉了。”
何翠霞想了想,只要女儿不再深究下去就好,于是点头:“好。”
接着。
许秀芳扶着何翠霞进了灶房,在灶房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多拿了一张椅子当扶手。
娘生病后,双手双腿都没有力气,没人扶着走路都走不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离开房间的?许秀芳心里很奇怪。
这时,何翠霞说:“秀芳,锅里我熬了稀粥,灶里还埋了两根番薯,你趁热赶紧去吃。”
许秀芳问:“娘吃了没?”
何翠霞靠着椅背,气色看着十分差,蔫蔫说:“吃过了呢,今天吃了不少,锅里剩下的你全部吃完吧,别给娘留了。”
今年因着身体的原因,她不仅一个工分没挣到,家里还为了她看病花出去不少钱,年底生产队分粮食,许家分的粮食也比往日少了三成,这些粮食熬到来年,也不知道够不够?
何翠霞心里很忧虑。
偶尔,她恨不得自己立马死掉算了,早点去了,也免得继续拖累家里,可是……她走了,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丈夫许强是坝子村的会计,工作原本比别人轻松得多,可为着给她治病,每日里还要想办法多下地干活,多拿些工分……这段日子以来,原本俊朗刚毅的的人,一下子苍老了不下二十岁,何翠霞越想越伤心,她与许强少年夫妻,彼此情深义重,一起走过多少风风雨雨,也一起品味了诸多甜蜜,她实在不敢想自己要是没了,许强该怎么办?
她的儿子与女儿,都是大好的年华,还没有结婚。她还没有看到他们结婚生子……
她……
实在是不甘心啊。
何翠霞暗自咬牙,告诉自己要熬着,一定要熬到两个孩子成家立业为止。
许秀芳将灶台上的粥锅揭开,打了一碗粥,端着粥碗,坐在母亲面前的小板凳上,说:“娘,锅里粥太多,我吃不完,你再吃一点。”
何翠霞不愿,许秀芳已经将勺子递到她嘴边,不容置疑道:“就吃几口。”
何翠霞张口吃了。一口下去,何翠霞眼里的泪,差点淌下来,勺里全是米粒,浓稠稠的,那稀粥里的米粒,估摸着被女儿全舀过来了,她的女儿如此孝顺,如此的美好……
可——
怎么会有人嫌弃她?
何翠霞哽咽着,继续吃。
一口,又一口,许秀芳伺候着何翠霞,将碗里的粥全部吃完后,这才将何翠霞送回房间,转身,她返回了灶房。
一进屋,许秀芳的脸就沉了下来。
娘的情绪不对,很不对。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许秀芳握着碗筷的手,用力握了握,应该不是谢建国要退亲的事情吧?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
许秀芳找不到头绪,就拿着火钳子,将埋在灶灰里面的番薯给刨出来,已经烤焦了,闻着很香,剥开皮,许秀芳小口小口的吃着,将两个番薯都给吃完了,又将锅里的粥吃完,正准备刷锅洗碗时,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许秀芳撩起门帘,走出去问。
“哟,是秀芳回来了啊?”门外站着的是个老婆子,年纪估摸着有快七十了,佝偻着背。
是隔壁的王婆子。
许秀芳礼貌问:“王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王婆子脸上挤出一抹笑,还有意无意的冲着许秀芳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后,说:“秀芳这孩子长个了啊,不过就是太瘦了点,要多吃点,长胖点,长结实点,这女人结实了以后才能生儿子。”
这话什么意思?
许秀芳听着有点奇怪,此时她感觉自己有点像集市上被挑选的牲口似的,被人挑肥拣瘦着。当场,许秀芳就有点不喜,不过她一个没嫁人的小姑娘脸皮薄,不好跟人呛声,就板着脸,问:“王婆婆,你有什么事情吗?”
王家跟许家是邻居,但关系并不是太好,主要是王家太过掐尖要强,总想要压着许家一头,许奶奶在世时是个暴脾气,可不会忍,两人经常掐架,因此许家与王家关系搞的很糟糕。
也就这两年,两家才重新说上话。不过,关系很一般就是了。
这大冷天,还黑灯瞎火的,王婆子突然跑过来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干什么?
许秀芳冷淡的态度,让王婆子心里很不喜,不过呢,她想着要是这事儿真的成了,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儿,她娘家就留下宝庆那么一根独苗苗了,宝庆还是个傻子,真要是把许婆子的宝贝孙女说给了宝庆,许婆子估摸着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想到能气许婆子,王婆子就高兴啊。两人是世仇,甭管许婆子死了还是没死,只要许家不好过,王婆子就高兴。
不过——
就看这件事情能不能成了。
王婆子说:“我今儿跟你娘说的事情,你问问你娘考虑的怎么样了,要是行的话,我明儿就让娘家那边来人。”
许秀芳没搞明白:“什么事情?”
王婆子道:“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只管去问问你娘,成还是不成,就一句话。”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躺在屋里的何翠霞早就已经听到了,这会儿何翠霞猛然翻身起来,结果不小心摔下床,就听咚的一声响,许秀芳已经冲进了屋里:“娘,你怎么了?”
何翠霞浑身哆嗦着,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吼道:“我说过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我家秀芳嫁给你娘家那傻子!”
第6章 吓唬
这句话可把王婆子惹毛了。她叉着腰直接骂道:“你个病秧子,说话没把门的东西。我家宝庆要是不傻,能看上你家秀芳这矬子?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能不能生儿子都是个问题。”
“呸!”王婆子噘嘴朝着何翠霞狠狠唾了一口:“一家子瘟鸡。”
“你……”何翠霞气得满脸涨红,浑身不停颤抖,一口气险险要下不来。
“娘!!!”许秀芳赶紧给母亲顺气,“你躺着,别激动。”
何翠霞嘴皮子哆嗦着,明显还想说,但她的情绪太过激动,也太过愤怒,那话便噎在喉咙里咋也说不出来,只急得眼红脖子粗……
王婆子还在骂:“难怪谢建国看不上,也就眼瞎的东西才看得上你家秀芳。”
何翠霞抖着手:“……”
许秀芳脑袋嗡嗡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直接冲了上去,将王婆子扛起来,给扔到了门外。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意外,王婆子当场懵了,直接失声,待许秀芳将她放下后,王婆子才缓过来,顿时骂骂咧咧道:“作死的东西,竟然敢扔我,你再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要你好看!”
她决定了,等宝庆跟许秀芳结了婚,她非得好好磋磨一下这该死的贱人!
许秀芳气急之下,一张秀脸通红,听到王婆子还敢骂,当场就拿着门口的斧头砍过去:“王婆子你给我听好了,你再来我家,再敢靠近我家一步,再敢来我娘面前胡说八道,我直接砍死你!”
“你的命不是很高贵吗?”
“来啊。”
“拼命啊!”
“我不活了,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去!”
许秀芳拿着斧头,不要命似的扫向王婆子,此时她脸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明显已经在盛怒中,那模样跟癫狂了一样,一时之间把王婆子给唬住了。
王婆子吓的要死,没命的跑,一溜烟的功夫,就躲进了自家,火急火燎的将门栓给栓上。
“砰!”
许秀芳追了过来,一斧头砸在门上,将门砸的哐当作响。
“开门啊!”
“有种你开门啊!”
“不是很牛吗?不是很了不起吗?开门啊!出来跟我拼命啊!”
王婆子腿都吓软了:“你……你你……”
许秀芳握着斧头,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由于许家与王家都住的偏僻,周围没几家人,因此造成的动静也没有惊动村里人,漆黑中,寒冷的风呼呼吹拂在许秀芳的脸颊上,她的眼神比寒风更冷冽了:“你听着,我知道你躲在里面听,反正四周没有人,我也知道你家现在就你一个人,你信不信我今儿就是爬进去砍死你,也能不声不响,不惊动任何人的埋了你!”
王婆子闻言,双腿更软,只觉得□□一湿,整个人脑袋都是一片空白的。
“埋了你,算是便宜你了,我其实更想一块一块把你卸了拿去喂狗,狗要是不吃,我就敲碎了你的血肉跟骨头,烧成灰去喂猪……”
“要是猪也不吃,我就撒进粪坑里,要不,就撒进你家的粪坑里吧。”
许秀芳的声音,就跟阎罗似的,让人听了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关键是她还在砸门。
砰~
七零山野日常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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