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浅蓝道：“无法判断，所以按照她说的事实，因为她的存在形式很奇怪，存在于现实，所以真虚监控不到。”
    苏离道：“那也不能相信也不能不相信？”
    不朽浅蓝道：“试着相信一下也没事，反正不行就灭世，什么都没了。无所谓的。而且这一次我们也已经赚取到了足够多，也该知足了。”
    苏离道：“但似乎核心的一份因果还没有试探出来。”
    不朽浅蓝道：“你打算牵引什么因果？时空锁魂塔和穆清颜的因果吗？”
    苏离回应道：“是的。”
    不朽浅蓝道：“我倒不是冒险判断风浅薇可信，而是她用的陀螺是系统出品，能将系统的物品带进来，基本算是自己人没跑了。
    如果说——她甚至有能力侵蚀系统物品的话，那本身就说明我们必败无疑，那么信她不信她也没有什么不同。
    再者，她提及的两位存在，都的确是我们的人。”
    苏离其实很想听不朽浅蓝谈谈女帝方月凝的事情，但是他上次询问之后，显然让不朽浅蓝差点儿骂他，这也让苏离很是无奈。
    此时听到不朽浅蓝这么说，什么我们的人，苏离还是忍住了冲动，没有询问任何问题。
    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好，那我相信她，因为我相信你。”
    不朽浅蓝道：“不要撩，别捞着是个女的就撩，或许我是个男的，而只是喜欢装女装大佬而已，你也喜欢？”
    苏离坚定道：“嗯，也喜欢。”
    不朽浅蓝：“……”
    不朽浅蓝道：“你为什么成这样了？”
    苏离：“……”
    不朽浅蓝的身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消失了，但是苏离清晰的感应到，她的确并没有生气，反而似乎看他有点儿吃瘪而觉得很好笑？
    反正是嘴角弯起了一点点的笑意，但是很美，很甜。
    苏离收回心神，叹了一声，道：“你拿出陀螺，我就知道是你了，但是你……你现在存在的形式真的很奇怪。”
    风浅薇道：“嗯，你就当我现在的存在方式是一个巨大的‘信号发射器’吧。”
    苏离诧异道：“信号发射器？”
    风浅薇道：“嗯，就是我衍化出来的一个特殊的窥视信号以及存在，通过这样的特殊存在，窥视一些因果。
    这一次呢，我不知道人皇哥哥你的目的到底是在试错还是在做什么，但是我发现了几个很可怕的真相。
    人皇哥哥只需要听着就行了，因为这些固然是真的，但是在现实之中还没有发生，所以很沉重。
    而且，有些人皇哥哥也已经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我说几个人皇哥哥应该是没有发现的因果，人皇哥哥听了之后，在外面别暴露了。”
    苏离点了点头，道：“好，你说吧。你这样，倒是辛苦你了。”
    风浅薇笑道：“没事，我喜欢就好。”
    苏离默默点了点头，看向风浅薇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也少了警惕之色。
    在这记忆禁区，小倩也是窥视不到的。
    不然，通天塔谁还去历练？
    风浅薇轻声开口道：“具体说，有三份重要的因果，一份比一份可怕。第一份和第二份，都只是基于现在的情况，而第三份，是一份投影经历。”
    苏离沉默不语，认真聆听。
    风浅薇道：“第一份因果，小倩已经和其余的轮回体系拥有者合作了，和外界的通天塔势力合作都是表象，而和人皇哥哥你应该也谈过合作，这个更是无比虚伪，人皇哥哥可莫要中了她的攻心之类的手段。
    她的手段模仿的是魅儿和沐雨兮等人皇哥哥你喜欢的性子，很厉害。如果不能时时刻刻问心，几乎就不可能发现的。
    所以人皇哥哥你的一路上的经历难度，就是她暗中使绊子导致。”
    苏离神色平静，没有回答什么，而是轻声道：“第二份呢？”
    风浅薇也不在乎苏离是不是会信，又柔声道：“第二份，则是那个合作者——人皇哥哥应该是有印象的，她就是李娟，之前是活在溧河村老柳头的家中，就是那个养鸡的老妪。
    她养的每一只秃毛病鸡，原本是都会强行顶替掉人皇哥哥身边的所有红颜的。
    这是对人皇哥哥和你身边的红颜最大的羞辱，可惜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成功。
    而这一次，倩女世界的晋升计划等都是她量身打造的，所以人皇哥哥身边的所有女子，其实也包括我，都是魑魅魍魉所化。
    只不过……我因为有百宝袋和无数的琉璃珠，这世间就没有能顶我命运的人，反手就被我窥视到了无数的因果。
    然后恰恰这样的时刻我悟道遇到了时光神女，她发现了一些端倪之后，就牵引我接触到了女帝的残魂，说是在我身上发现了一些因果。
    我有无数的琉璃珠，自然有无数的心眼，能看清她说的都是真话，就跟了过去。
    然后就通过这样的手段，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很可怕。
    这也是第三份因果。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我这一份蕴含不朽道韵的魂化作镜子中的梦境，然后通过镜像梦境呈现出来，又在人皇哥哥的记忆禁区，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因为如果有问题，我这一份道韵会直接自爆掉。
    到时候，人皇哥哥出去之后，就直接说我居心叵测，将我杀死了就可以了。
    没事的，反正死了也就是魑魅魍魉幽魂魔魂躯体罢了，我自身也没多大损失的。”
    风浅薇说出了这样的一段因果。
    这一段因果说出的时候，苏离只觉得头皮发麻。
    苏离觉得，这一下直接撕开了一道无比恐怖的因果。
    这时候，苏离脑海深处，不朽浅蓝再次的出现了。
    她轻声道：“你问，然后再套一层，带她去《庄周梦蝶》的世界里就行了，但直接明着告诉她你带她入《庄周梦蝶》之中去看因果。”
    苏离闻言，神色肃然道：“那……这第三份因果是什么？你说，我再拉你进入梦境世界里，你在我梦境世界里去呈现这些，我多叠加几层梦境就没事了——我不想让你出事。”
    风浅薇闻言，摇了摇头，道：“人皇哥哥，多谢你的好心，我去你的梦境世界没问题，但是我这里的存在必须是要死的，这信息看到了，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可能传出去。其余一切必须要学会舍弃。
    我就是从来不真正的贪婪，才一直平安，但若是求太多太完美，总是会不如意，反而让自己不开心。
    就像是我喜欢人皇哥哥并大胆追求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一样，因为不想，但凡有一点点的好处，都会开心很久很久。
    可若是希望太多，达不到预期，就会一直痛苦。
    这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在我看来，说实话，我喜欢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根本没有关系。
    很多人觉得我是草包是废物，我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聪明就聪明该蠢就蠢，那又如何呢？
    他们厌恶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风浅薇说着，又道：“带我去梦境吧，人皇哥哥。”
    苏离道：“好。”
    苏离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但是摸不清这风浅薇什么来路，哪怕是不朽浅蓝让苏离放心，但是养成了那种什么事情都会谨慎考虑的性子，苏离还真就没法放开全部的防备心理。
    这一幕，真的是猝不及防，莫名其妙。
    但是，风浅薇的确是每一句话都切中要点，甚至切中大动脉，太狠了！
    苏离虽然已经相信了风浅薇九成九，但是——如果不是真虚，风浅薇提及的这些信息，简直就是石破天惊。
    这相当于是什么？
    这就相当于现在的苏离回到曾经的那个玄幻世界里，去告诉那个曾经的他自己——你别挣扎了，就这么莽吧，被虐虐什么的就习惯了，因为你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因为一切就是为了试错，为了二周目的重开！
    那么，那时候的苏离会怎么想？
    能信才怪了！
    所以这风浅薇这一手真相，简直不啻于是深渊级的暴力轰炸——这是真不管他苏离是不是能接住啊！
    但，有了真虚匹配之后，苏离很清楚，风浅薇的每一句话目前来说都是真的。
    那么，第三份，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苏离沉思着，同时拉着风浅薇进入了《庄周梦蝶》的虚幻世界。
    在真虚里开梦境，这操作也是……
    说实话这样离谱的事情，苏离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要这么用。
    但这的确是最好的操作了。
    也是最合理的，因为苏离的确想要拉出穆清颜的时空锁魂塔因果。
    因为这一次真虚体悟，几乎直接就是图穷匕见了。
    这一次不弄，那么之后恐怕没什么大的机会去弄了。
    而这一次若是能掀出一些来，哪怕是一点点，都是极大的好处。
    苏离可以在现实不去触碰，但是不能不完全一无所知啊！
    很快，风浅薇就出现在了《庄周梦蝶》的真虚梦境之中。
    随后，她有些感慨的道：“的确是忽然轻松了很多，不过……非常感谢人皇哥哥的信任，我以为，人皇哥哥很难相信的，所以我都准备献祭灵魂，让人皇哥哥拿住我的魂，这样一念之间就可以将我杀死，这样或许能勉强看第三份因果吧？
    没想到，我似乎还是……有一点点分量的呢。
    嗯，很激动。”
    苏离闻言，内心也有些感慨。
    似乎，风浅薇从来都不是一个特别自信的少女。
    但是，其实她真的一直很优秀。
    只是为了守护两万年的核心秘密，风浅薇当了两万年的草包，应该是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质疑和白眼。
    关键她也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
    如今这些话简简单单的，却也莫名的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