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勾唇:“无非是家国破碎,再不能起,兴许龙脉都给他玩儿断了呢?”
这倒是事实,上辈子老三把那洛家姑娘逼得自戕于眼前后,他就挖了龙脉给那小姑娘造陵墓,命天下僧道入陵做法只求她能起死回生。
总之,就是脑子有大病。
洛云升瞥他:“要真疯成那样,其中没你一份功劳?”
当然有,但他不会说。他上辈子也没几件好事,怕洛云升知道会生气。
“行了,不说他了晦气,你让开我点儿,热得很。”洛云升是真觉得热便往旁边挪了挪,可那只搂住他腰的手顿时更用力几分将他拉回怀里,仿佛要将他融进自己血肉似的。
直到这一刻,容渊才将洛云升彻底划入“自己人”的阵营,不再是像养宠物似的偏爱,而是任谁都别想抢走的占有——他终究得了治愈之法,哪怕治愈的代价是中这名为“洛云升”的鬼神之毒。
洛云升回望那双黑沉中带着一丝喜悦的眼睛,接受了这份带着功利的占有,人与人相处不便如此?总要利益相互交织在一起,才能长久地走下去。
他不信世间有一无所求的纯粹之爱,只信自己争到手的东西——喜爱、赞美或者其他。
洛云升微仰起头,容渊吻下来。
第14章
两个从来没长几分真心的人心照不宣地结了盟,系统看不懂他们之间的交锋,只为他们和好感到高兴。
“耶!宿主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不是干掉庸王给果果报仇,再干掉恋爱脑渣男老三,拯救女主,拯救盛朝,打出he?”
这倒是想太多,法外狂徒横行的封建社会,“逆天行事”不会那么顺利,但伟大的英特纳雄耐尔已经在未来的历史出现,它终将埋葬落后的封建王朝。
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容渊的唇,洛云升从桎梏中巧妙脱身,耳鬓厮磨的亲吻固然引人欢喜,但暑热时节还是冰酪更得他欢心。
一口冰酪入口,暑热自解,洛云升随意摆了摆手,笔直的线香化作蜿蜒的龙蛇,直向天去,“这四人是庸王半月前买进府的仆从,杀死果果的凶手也是他们的同伙,下命令的是庸王府的二管家,此事庸王脱不去干系。”
“但如果说逼死‘洛云升’,杀死果果的幕后黑手是他……我觉得不太可能。”
原剧情里庸王实在不是个厉害角色,作者甚至没对他进行详细的描写,这人出现在小说里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用他那一院子的娇妻美妾来衬托三皇子这个主角的“专一”。
这人手下无兵无卒,除了寻欢作乐全无一点本事,实难相信他就是要了原主命的幕后黑手,说是幕后黑手摆在“明处”的幌子倒差不多。
既说正事,容渊也正色起来。
他现下浑身舒爽脑袋也格外清醒,重生一世从头复盘,倒是不难看清真相,因此言语间格外笃定:“幕后黑手自然不可能是他,但这事过了他的手,他多少应该知道些。只是这人……”
庸王是个庸才,但不是个傻子。
能在皇宫里平安无事地长到成年都有自己的本事。
这人知道想活就得爱美酒,爱美人,秉承着“难得糊涂”的念头过日子,把自己生生过成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纨绔,方才换来不被老三和李皇后放在眼里的“好日子”。
但软弱退缩又能换来什么好?
上辈子到最后,他这以为只要攀附着老三就能一生无忧的弟弟也因为不小心赢了容麟那小心眼玩意儿的一枚棋子,就落了个永囚宗人府的下场。
大抵是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容渊冷笑一声,“庸王……人手里的一把刀,不足挂齿。”
容渊说起庸王语气过于平淡,叫洛云升想起他在小说里的所作所为——原作中,这人疯是疯,但到最后也没杀几个皇亲国戚、宗亲大臣,最得势时,他的敌人不是贬谪就是关进宗人府,如今想来倒是和他“疯王”的设定很不搭调。
单看死亡人数,他似乎比三皇子这个主角还要“善良”一点?
不太对劲,洛云升反应过来即刻朝容渊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容渊被他看得眉头一皱,“怎么,庸王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洛云升缓缓摇头,咽下到口的话:“倒是你挺可疑的。”
如果庸王是杀人者手中的一把刀,是暗棋明下专防外人的靶子,那打这个靶子反倒是打草惊蛇的愚蠢之行了,但若不打这个靶子……哈,洛云升低笑一声,“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动庸王是打草惊蛇,不动是主动给对方暗渡陈仓的机会。”
“王爷,你们皇家玩起阴谋诡计来还真脏啊。”洛云升嘲讽般地赞美了容渊全家,结果不肖子孙毫不忌讳地接了他的话:“所以庸王,不动也得动。”
“动得好了,便是引蛇出洞。”
容渊胸有成竹似乎已经有了谋划,洛云升却没接话,更没试图揣测他的“计划”。
说要整肃江山是因为他出身现代对后世的律法、文明很有自信,相信凭借现代知识能创造一个更繁盛的时代。但他毕竟不是阴谋诡计专业毕业,不知道自己和这些整天浸在阴谋诡计里的野心家、阴谋家们斗起来能平安走过多少招。
术业有专攻,洛云升很有分寸地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前停下脚步,转身回到自己的舒适区。
他不爱好存在主义哲学,脱离原来高压的生活环境后觉得能安稳度日也不错。唯一的那点野心也就是希望这个国家能过上安稳日子的人多一点。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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