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大家打完谷子后,当天就把稻谷分了,分了后,各自挑回家晒谷。
从第二天开始,收割的稻谷则准备用来缴公粮,缴公粮的标准高,大家都会把谷子筛的干干净净,晒得干干的。
基本上第二天和第三天的稻谷用来缴纳公粮,剩下的,各家每天继续分稻谷。
秋收时,雁南大队的小学和中学都放农忙假,老师和学生都要参与到秋收当中来。
三妹四妹轮流在家做饭,不在家做饭的时候,就到田里帮忙,幺妹则去收割了的稻田里捡稻穗、田螺和鱼虾。
那天傍晚,打谷场还在分稻子,不远处的菜地里突然有人大声叫喊:“兰婶!兰婶!你家的猪跑出来咯。”
“兰婶,你家猪把别人菜园都糟蹋了!”
“兰婶!”
苏月禾抄起旁边的扁担,就往菜园方向跑,还没到呢,就听见猪仔的惨叫声。
等她跑过去一看,她老妈已经在菜园里了,老妈和赵六福老婆六福婶子在吵架。
三妹和苏柏松在把四五头小猪往猪圈方向赶,四妹则抱着一只小猪跟在最后面。
原来她家猪仔把六福婶的一行卷心菜给吃了,六福婶气急之下,拿棍子打伤了其中一只小猪。
六福婶下手太重,把猪腿给打折了。
六福婶怒骂:“我们一家秋收就靠这茬卷心菜了,没了卷心菜,你让我们吃什么?”
庄顺兰也很气:“我们又不是故意把猪放出来的,卷心菜没了,我赔你不就是吗?但是你拿棍子打折了我家小猪的脚,这又怎么算?”
“我能给你怎么算?我没打死它算不错了。”
庄顺兰气得不行:“你下手太狠了。你这卷心菜值多少钱,我们猪值多少钱?我那猪要是死了,我把你菜园子掀了。”
“我呸!你还掀我菜园子,你先赔我卷心菜!”
“我凭什么赔你卷心菜!你要是没打我们家猪,我可以赔你菜,现在我拿脑壳赔你。”
大家都站在田埂上看热闹,没人下场劝架,这种情况除非打起来,不然谁都不敢轻易去劝别人。
苏月禾还不知道自家猪怎么样呢,继续吵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劝庄顺兰:“妈,我们先回去看看小猪怎么样了。六福婶,我们晚点再叫上队长,一起说,好吧?”
六福婶不愿意,她见庄顺兰要走,马上道:“你们这就走?怎么陪我们卷心菜?”
庄顺兰还是那句:“我赔你个脑壳!本来我们理亏,现在是你理亏。你下手太狠了。这要不是猪,是小孩呢?你也敢下这样的手?”
六福婶:“猪就是猪,跟人怎么比?你别走!”
庄顺兰不理她,六福婶见拦不住,开始嚎,这个时候她儿子狗蛋来了。
狗蛋这人没有什么脑筋,只剩下蛮横,他扛着锄头去庄顺兰菜园里,就是一顿砸。
苏月禾赶紧跑过去,一把将狗蛋手上的锄头给夺了。
“你干啥?能不能理性解决问题?”
“谁跟你理性?我们家没菜吃,你们家也别想有菜吃。”狗蛋没了锄头,直接用脚踢,“你们也别想有菜吃。”
苏月禾一把将狗蛋推到田埂上,狗蛋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力气这么大,没遭住,被苏月禾用锄头顶在他心口上。
六福婶以为苏月禾一锄头把她儿子砸了,她吓地大叫,“狗娃!救命啊!出人命了!你个狗日的!”
见六福婶冲过来,苏月禾一个头两个大,幸好梅嫂子把她拦住:“六婶你别跳了,越跳大家矛盾越大。”
庄顺兰也被吓着了,她赶过来,瞄了眼狗蛋,发现狗蛋好好的躺在地上,只是脸色煞白、动弹不得,这才松了口气。
赵大福闻声赶来,“不就一茬卷心菜吗?你们干啥?”
苏月禾已经松了锄头,“大福叔,是我们家的猪吃了六福婶的卷心菜,我们也没说不赔,结果六福婶把我家猪给打伤了,我就建议,我们先回家看看我家猪伤的怎么样,然后叫上你一起商量解决,结果狗蛋直接跑我家菜园里,一顿打砸,你看看,我们家卷心菜和蒜苗都被他毁了。”
赵大福是狗蛋的大伯,这种情况他怎么敢有丝毫的偏私?
“你这个瓜娃子!”赵大福踢了狗蛋一脚,“你都二十了,没得脑壳,就会干这种屁事!”
狗蛋不愤气:“她们欺负我妈!”
“你妈什么人?你爸她都敢打的,谁能欺负她?!”
六福婶最讨厌她这个大伯子了,自从做了生产队长,半点都没帮过他们家。
但生产队长毕竟是生产队长,六福婶憋着气,不敢做声。
六福婶不做声,庄顺兰也不做声。
苏月禾便道:“那就先去我们家猪圈看看。”
“走走走,别都在这里堵着。”
大家都往庄顺兰家猪圈走去,苏月禾走在最前面,她回到猪圈的时候,发现苏老三、苏柏松和三妹四妹都在。
小白猪伤了后腿,苏老三在用一根竹子帮猪腿做固定。
“怎么样?伤的严重吗?”赵大福还是希望伤的不重,不用他六弟家赔偿。
“没办法站立,一摸就狂叫,应该就是折了。我用竹子固定一下,不知道管不管用。”
“你给它扎稳一点,应该管用。”
“我是赤脚医生,不是兽医。”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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