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气恼,为什么赵文尘什么都不问他呢?他就不想知道自己晚上要去哪里参加party吗?
万一司空青像上次一样找很多不三不四的人来侮辱他呢?赵文尘不打算管他了吗?
“许冬知。”赵文尘用他辨识度极高的冰冷的嗓音唤回了许冬知的理智。
手掌下是一片温热,他眨巴两下眼睛,耳尖顿时红了,烫手一般缩回手。
他的手怎么会放在赵文尘的胸前!
“我…我听见了,不是故意的。”许冬知干巴巴解释。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满面红润,眼睛与嘴唇都是湿漉漉的,惊怯又害羞地抬眼。
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他不清楚为什么这次赵文尘没有回他一句“没关系”,而是一句低哑的:“闭眼。”
条件反射闭上眼,许冬知纤瘦但不羸弱的腰身被人握住,往后不怜惜地推倒。
唇上附上另一人冰凉的温度,这次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吻得更深,湿润的舌头滑到了口腔最深处与他的纠缠。
暧昧的水声在房间里回荡,温凉的大手滑进他松松垮垮的睡衣,逐渐瓦解掉他最后的防线。
偏偏手在探到他裤头的时候停下了动作,许冬知本能哼了一声,身上的人顿了一下,依旧坚定地起身离开。
迷糊地躺着睁眼看向床边已经坐好的人,眼里很清明,哪有半分沦陷,许冬知瞬间清醒了。
又看了眼身上凌乱的衣服,羞耻感油然而生,真不要脸,陡然冒出来的想法让许冬知抬不起头。
他尴尬又气冲冲地起床换衣服,丢下一句:“我走了,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他不想回来,反正司空青那里多的是房间留宿。
赵文尘:“嗯。”他正在努力压制住生理反应,把许冬知的恼怒当成了对他强制亲吻的不适。
可惜在帮扶期结束之前,他没办法放弃做这件事,到时候让江副局帮忙再调一间空房出来给许冬知吧。
“你今天怎么了?浑身带刺儿的,谁惹你不高兴了?”司空青倚着大理石桌面,摇晃着手里的香槟,说话有种欠揍的松弛感。
许冬知闻言收敛了一身煞气,一口闷掉杯中的香槟,甜腻的酒香气袭入大脑:“没什么,别瞎问。”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被人嫌弃了而已。
想起赵文尘以往对自己的态度,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也对,如果不是局里要求赵文尘来帮他,赵文尘就可以在一中过完他的高中生活,然后升上一个特别牛掰的学校。
大学毕业后或许会继续考学,或许会回到特物局加入科研组,反正不会像现在这样陪着他在三中鬼混。
司空青指尖点了下眼角,嗤笑一声:“你说这话自己信吗?要不要我拿镜子来给你照照,不就是一个赵文尘,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吗?”
真是让人恼火,觊觎了十几年的白菜有朝一日被猪拱了,司空青也窝了一肚子火。
要不是现在还没有能力跟特物局掰扯,他早就闯进特物局把赵文尘狠狠揍一顿了。
某种程度上,司空青跟许冬知一样,都是心里没有逼数的妖……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许冬知跟司空青两只妖坐在庭院里喝苦酒。
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脏话,不是脏话的那一句来自许冬知。
许冬知震惊地上下打量一番人模狗样的司空青:“没想到你喝醉了居然是这个德行。”
司空青:“什么哔--德行,我哔--本来就这样,要不是哔--的管着老子,我一定打得他哔---”
许冬知:“……”他麻木了,并且有点想念赵文尘,最该被管住的不是他,是司空青才对。
司空青喝酒了不大舌头,但是思维很混乱,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事都往外蹦。
“特物局那几个人模狗样的领导,看起来狼心狗肺的,私底下更是不干妖事。”
“我爸离开特物局是对的,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他们根本就是在拿妖的性命做实验。”
“早些年不是没有古神兽,等被发现的时候,那些神兽……”
话说到这儿,司空青像是被自己不负责的言论惊到了,后面的话不了了之,他一巴掌拍在心思重重的许冬知的背上:
“没什么,你当我在说胡话,去我家睡一觉吧。”
此时宴会也快要接近尾声了,全程浑水摸鱼的许冬知完全不知道这场宴会的主题。
满脑子都是司空青没说完的那句话,“那些神兽……”,那些神兽怎么了。
后半截到底是什么?他想不出来。
司空家他是第一次来,家里的阿姨熬了两碗醒酒汤给他们喝,喝完洗了澡躺在客房的大床上。
鼻尖是陌生的熏香味,不是他所熟悉的雪松气味。
这张床包括床上用具都是进口的好牌子,号称睡上去一定会做美梦。
凌晨三点,许冬知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在做美梦的床上光荣失眠了。
入目是自动开了星空灯的天花板,伴随着凉爽的自由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像是真的躺在山顶上一般,心里空落落的。
双手摊开成大字型躺着,之前这么睡着,赵文尘总会半夜默默替他调整姿势,他的睡眠浅,其实每次都察觉到了。
今天也是,他还以为赵文尘是口是心非,比如宴会快结束时会来接他之类的。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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