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等你。”
管文蓁发出这条消息,在空荡的长廊来回踱步,过低的室温和一扇扇紧闭的门轻易让她被孤寂感吞没,酝酿出一点眼泪后,陆呈锦刚好开了房门。
“哥哥……”她小跑过去,泪光闪闪地抬头,“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的,哥哥能不能原谅我?”
陆呈锦袖着手,淡然提问:“不该那样说,还是不该那样想?”
“不该那样想……”
“为什么?我对你做的事符合道德吗?符合法律吗?”
她睫毛微颤:“我是自愿的。”
“你自愿是你的事情,并不能让我的行为合理化。”他目光冰冷,仿佛看透了她,“所以哥哥陪你玩的结局就是,在你眼里成为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一个罪犯。”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你喜欢年纪小的,像某巨星一样超过25岁就弃旧迎新。怕你道貌盎然,怕你表里不一。
她如鲠在喉,实在说不出口。
陆呈锦等了一会,蹙眉道:“哥哥不想跟你相互试探。你不说实话,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她伸手挡在门框,阻止他关门。
“不可以这样。”陆呈锦捏起她的手腕轻轻拍了一下:“夹到你怎么办?”
“我错了……”她顺势使出一些小手段,扯他的衣角,向他贴近,但被他拒绝。
肩膀被他制住,哥哥和她保持距离。
她受不了这份疏离,眼泪不断落下,“我错了,哥哥不要生气了,你打我吧,不要这样对我。”
“暴力不能替代沟通。我也不想强迫你屈服。”
但他到底放她了房间,拿纸巾帮她擦眼泪鼻涕:“你必须主动信任我,对我坦诚,这段关系才可能继续。如果面对面都不能交心,你回国之后怎么办?”
“我不是不坦诚,是这件事它……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的。”她稍微恢复理智,自己有点不好意思:“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她咬咬牙:“我怕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年纪小。”
“你的怀疑有什么根据吗?”
“……没有。我也知道我胡思乱想,才不想告诉你。哥哥已经很忙了,我不想成为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友,我自己能排解好情绪的。”
她忐忑地看向他,“所以,哥哥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这不是排解情绪的问题。”
陆呈锦倚靠着书桌,声音低沉:“哥哥这么早答应你,是为了给你安全感,结果反而让你失去对我的信任。是我考虑不周。”
他叹口气:“你明晚就搬回去住,游戏暂停。”
“不要。”她连连摇头,“我不要回去,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不要赶我走。“
“不是罚你。”他走近些,抹掉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哥哥跟你住在一起,玩这种游戏,很难保证不跟你发生关系。如果代价是让你怀疑我的人品,哥哥支付不起。”
“不会的,我没有……”她害怕这件事无可挽回,哭到发抖,“我怎么才能证明?”
“你不需要证明。要证明的是我。”陆呈锦抱着她,直到她平静下来,又喂她喝了点水,说:“你相信哥哥,就乖乖听话。好吗?”
她泪眼汪汪地点头:“好。”
“那现在先回去睡觉。”
陆呈锦送她到房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早点睡吧,哥哥爱你。”
第二天,管文蓁自然谨小慎微,一切觑着陆呈锦脸色行事,陆照渊从善如流,也夹起尾巴做人,与前一日情景天差地别。
前一日,陆照渊狂得要死。
先是在机场,他哥咖啡喝多了,多去一次洗手间,他说肾虚得补。
又和管文蓁瞎开完笑:“要是歪果仁跟你告白,你可小心,不是炼铜就是yellow fever。”
他哥扫他一眼,他心虚了,顾左右而言他。
陆照渊其实一向敬重这位二堂哥。
他家长辈大抵德行有亏,要么风流成性,要么狂躁家暴,要么财迷心窍,他谁都不服,唯独服陆呈锦一些。
没想到好家伙,这位哥才是个最变态的。
他挺失望。
但今天,他的想法产生些微妙的变化:管文蓁要是换个对象,胳膊更拐得没边了,不如与陆呈锦内部消化,和和睦睦,大家都是亲戚,友谊地久天长。
这天又有一件巧事,他们去公园,正赶上游戏公司包场搞活动,票早售罄了。
管文蓁和陆照渊快速交换眼神,说:“公园也没什么逛的。”“对,我们在外面转转就很好。”
陆呈锦不以为意:“想进去看看吗?我可以找人试试。”
他知道管文蓁在玩这款游戏,陆照渊估计也玩。
果然,两个小孩儿又交换一次眼神,说:“那要是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行。”
陆呈锦便打了个电话,他运气好,找对了人,对方不仅在现场,还有本事把他们带进去。
他弟弟妹妹看他的小眼神就多了点崇拜。
玩了一个多小时,用积分换了两个纸壳子王冠。
陆照渊戴着那个王冠,兀自琢磨:陆呈锦带他玩,其实都是为了带管文蓁玩。陆呈锦要是在外面找个嫂子,也就逢年过节才能见着人了。
他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完成了“我朋友和我哥?”到“我朋友和我哥~”的转变,再看这两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真是越瞧越顺眼。
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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