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我受不了别人看我的那种好奇的眼神。”
第二幕的铃声在十五分钟后响起,观众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在城堡的房间里,成为国王的麦克白开始忧虑女巫的另外一个预言——班柯的子孙将会成为国王。夫妇两个商定,他们要在宴会上将班柯和他的儿子一齐杀死。
“阳光消退,明灯黯淡!”麦克白夫人着魔般地盯着舞台中央的王座,“期待已久的夜晚,请用你那夜色的黑布,盖住那沾满罪恶的杀人之手!”
“一次新的谋杀!一桩新的罪行!然而我必须如此,必须发出这致命的一击!权力对死人而言毫无意义,留给他们的只有挽歌和永恒!”
“哦,对王位的渴望呀!哦,至高的王权呀,你最终是属于我的了!我的欲望在你面前终于平静了下来,那个被预言为国王父亲的人很快就要失去自己的生命了!”
接下来的场景切换到城堡外的树林里,刺客们受麦克白的指使,要来刺杀前来赴宴的班柯父子,班柯满脸忧虑之色,他似乎已经意识到大祸将至。“快逃跑,我的儿子!快逃离这些黑影!我感到心中涌起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我的心里充满了悲惨的预感和怀疑!”
“黑暗从天空降下,就是在如此的一个晚上,我的主上邓肯国王被冷血地谋杀。一千个狂乱的影像,正向我宣告不祥之事!鬼魅和恐惧充斥着我的思想!”
刺客们围拢上来,班柯推开自己的儿子,“快逃啊,我的儿子!”他怒视着领头的刺客,怒斥道:“背信弃义!”
突然,吕西安听到身后的包厢门被敲响了,如同台上的演员所唱的那样,他的心中顿时也“涌起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是谁?”他咽了一口唾沫,打起勇气问道。
门外的人并没有回答,那人又敲了几次门,随即吕西安听到了包厢门锁被打开时发出的“咔哒”声,房间的门打开了。
德·拉罗舍尔伯爵那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吕西安的面前,他没有穿大衣,只是穿着单薄的晚礼服,领结也有些歪斜。当他们对视时,即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吕西安依旧能够清楚地看到伯爵眼睛里的血丝。
“班柯的鬼魂来了,麦克白陛下。”阿尔方斯笑着打趣道。
德·拉罗舍尔伯爵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他没有分给阿尔方斯丝毫的注意力,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吕西安。
“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颤抖着,其中混杂着痛苦,愤怒和迷茫,令吕西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您能等等的话,”吕西安哀求道,“等歌剧结束我会给您解释的……”他神情尴尬地朝四周看了看,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都被从舞台上吸引了过来。
“我倒是很想听听您怎么解释。”阿尔方斯说,“有没有什么委婉些的预言能够表达‘我是个混蛋,我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出卖所有人’?”
“我听说您要做部长了,”伯爵脱下了手套,用两只手痉挛地揉搓着它们,“所以就是为了这个?您真是可悲,麦克白至少还得到了王位呢。”
吕西安浑身一震,在他的记忆里,这还是德·拉罗舍尔伯爵第一次对他说这样难听的话,他求助地看向阿尔方斯。
“您用不着看他,”德·拉罗舍尔伯爵说,“我知道他是一条阴险的毒蛇,但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劝诱罢了,就像在伊甸园里蛇劝诱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一样——最终的决定是由您做出的。”
“求您了,声音别那么大!”吕西安惊恐地拉住伯爵的外衣下摆,他很确信周围几个包厢里的人都能听到伯爵的话。
然而伯爵立即扭开了身子,他将被汗渍浸湿的手套揉成一团,朝前一掷。在吕西安反应过来之前,手套已经被甩到了他的脸上。
“我明天会叫证人去拜访您。”伯爵面无表情地鞠了一躬,走出了包厢,将包厢门用力关上。
吕西安颤抖着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对皱巴巴的手套,“他刚才向我发起决斗了?”
“他的意思表达的不能更明显了,”阿尔方斯接过一只手套,仔细地端详一番,“您需要两个证人,我算一个,您还有什么值得信赖的朋友吗?”
“夏尔·杜布瓦?”吕西安喃喃说道,他感到自己脑子里一团混乱,夏尔是他从为数不多的还能想起来的名字中挑出的唯一能和“值得信赖”靠上边的一个了。
“我本来以为您会想要杜·瓦利埃先生的。”阿尔方斯说,“不过如果您想的话,那就夏尔·杜布瓦好了。您擅长用剑还是用枪?”
“都不怎么擅长。”吕西安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和德·拉罗舍尔伯爵交手的场面。路易真的会杀了我吗?他有些不确定,德·拉罗舍尔伯爵当然是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的,但是他真的下的了手吗?
“好吧。”阿尔方斯做了个鬼脸,“我明天去见他的证人,等我们谈完再说。”
此时舞台上的场景再次切换到了城堡的殿堂里,宾客们齐聚一堂开始宴会,麦克白夫人让仆人为他们斟满美酒。
“往杯子里倒满上好的美酒!将欢乐充满人生,把悲伤留待死后!愿憎恨和嘲弄远离我们,愿这里单由爱情占据!让我们为伤口涂上治愈的香膏,将新的生命力注入我们的心灵!让我们驱除内心里愚昧的忧虑,将欢乐充满人生,把悲伤留待死后!”
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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