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我很困,洗个澡我先去睡了,这房间就一张床,委屈你睡沙发或者打地铺了。”
舒北说完,也不管顾钰是个什么反应,站起身,弯腰,捡起刚才随便丢的鞋子,光着脚丫子去找拖鞋,然后把这外边穿的休闲鞋放在鞋架子上,又回了主屋那边摩挲老半天。
最后,手上拿了一堆要换洗的衣物,才往浴室走。
保持着这低头的动作已经很久了,直至浴室门那传来关门的声响,才默默抬起头,一瞬间眼神的焦距都是涣散的。
他哪里在搞手机,对着空白的文档不知道在胡乱打着什么,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
这装腔作势的模样没有了观众自然也无心再演下去,何况,他的小兔子好像已经看出了他在演,都有几分不耐烦的样子。
“啪嗒——”
点了根烟来抽,知道小兔子不喜欢烟味,还要抽烟时,天知道顾钰都快要气炸了,尤其是当舒北还在向罗奈儿德借打火机。
恨不得直接把五根烟递给他,让他抽个爽。
生烟袅袅,糊了心智和眉眼,顾钰抬手在空中挥了挥,继而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推开,望向窗外的风景,夜晚寂寥萧索,唯独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有星辰闪烁,映入眼帘。
可惜近处街上车辆稀少。
这座城市不繁华,偏娱乐场所比谁都多。
顾钰眯眼,深吸了口烟,吐出来,自言自语:“你说,要这感情牵扯得痛不欲生,还不如不要罢了,七情六欲,苦奈芸芸众生?”
“庸人自扰,无事多虑,这不可为和明知,他却是全给占了,惹得我也落了套。”
他这样想着,忽地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哎,我怎么舍得呢?”
顾钰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伸了个懒腰。
他本就长得英俊帅气,举止优雅,此刻又透着慵懒,颇具魅力。
但舒北已经习惯了他偶尔露出来的痞气,见到顾钰这幅姿态也并未惊讶。
小兔子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拿着宽大的毛巾正在擦拭着头发,发烧末端淌出的颗颗水珠子掉了下来,晶莹剔透的。
“又抽烟了?”
他这样问,仿佛只是单纯的提问,没有别的意思,可舒北的表情太过平静了,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顾钰轻轻地笑了笑:“嗯。”
舒北沉吟片刻,问他:“为什么抽烟?”
这问题,有些突兀。
先前不是没试探过。
但每次顾钰都敷衍着说有烦心事,再者抽烟能够解困,对于一个经常熬夜的人,香烟必备。
顾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舒北等待着他的下文。
洗过澡的兔子面庞红彤彤的,加上头顶暖光的加持,使得整个人无比的温柔,像是一身大大棱角都给全然磨平了,没了半分的脾气。
顾钰勾唇一笑:“因为……”
他停顿片刻:“觉得烦啊。”
舒北怔愣片刻,不由失笑,他的笑声有种清冽之美,听在耳朵里特别舒服。
是什么时候,让舒北再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能够给他希望让他认为,先前的那一段暗恋能够开出花来。
差点就听到顾钰会说:因为你。
是因为那些被压制着的,他曾经奢侈过的美好,终究会变成泡沫,消逝在时光里的,所以他开始害怕。
这是舒北对于顾钰,这种诚惶诚恐没有安全感的失落。
而顾钰。
又何曾是个圣人没有动过一点心。
他总是想起,在那个雨夜,他坐在车内,隔着玻璃,目送着小兔子跑进公寓楼,跑进楼内电梯里。
总感觉。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
北边的天比不上南方的湿,可温度实在太低,饶是让那冷风儿稍稍吹上一下,便冻的骨头都发颤。
哪有人大冬天的跑比自己国家还冷得地儿过冬?刚下飞机那会儿,顾珏被那冷风儿吹了一路,脸色越发难堪起来,他站在原地盯着街道两旁大部分给关着的店门。
手指微动,却又颓废的垂下来。
跟这次躺在沙发上,因着太累睡过去时一样,手给吊在半空中。
舒北或许是近来熬夜太久,作息彻底凌乱,大清早又要去拍戏,属强行开机,这到了中午下午这会儿就困得不行。
两眼发黑大有种要当场走人的说法。
客厅沙发上的人睡得不沉,好像临近天快亮的那会儿,听着边儿有脚步声,拖鞋踩着地面,像是在拖一样,声儿沙沙的。
“……”
顿时这睡着的人一下给惊醒了,指尖微微一动,但这细微的动作在黑漆漆的夜根本看不着。
等到这脚步声就听在自己面前,顾钰原先还张开了眼,不等那迷蒙的视线逐渐聚焦。
又赶忙闭下。
舒北在这停了将近十来分钟,顾钰闭着眼睛也不知小兔子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但那股幽香酷似海棠的香味一直在空气当中。
好像确实比烟还令人着迷。
不禁喉咙滚了一滚。
似有若无,比呢喃还轻的叹息,舒北又走了回去,客厅里便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安静得四周围让顾钰怀疑刚才的脚步声都是自己瞎想出来的声音。
这就是等待么。
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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