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受伤,好疼。”黎秋白眨着自己湿透的变得沉乎乎的睫毛,勉强看清了顾鸣洲的胳膊,他也顾不得分清是哪一只,抱着就不撒手。
顾鸣洲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是啾啾自己在梦里受伤了才哭得这么真情实感,抱着人的手立刻从头顶摸到脚底,快速顺了一遍,一遍轻轻捏,一边问啾啾,“都是假的啾啾,你看,哥哥现在捏你的手,不疼吧?”
黎秋白盯着顾鸣洲的手,“不疼吗?”
“这得问你自己呀,你疼不疼?”顾鸣洲又捏了捏他的脚丫丫。
“不疼。”黎秋白动了动脚丫,哥哥的手好暖和,但他很快回过神,学着顾鸣洲的样子捏他的手臂,问顾鸣洲,“疼不疼?”
“不疼,哥哥好着呢,还有力气抱着你呢。”顾鸣洲把被子往黎秋白身上搭,大半夜的,外面还狂风暴雨呢,别把黎秋白冻着。
黎秋白和顾鸣洲一句一句说着话,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心情一平复,人就没了精神,困劲儿也渐渐涌了上来,顾鸣洲哄着他,轻轻拍着背,终于给人又哄睡着了。
顾鸣洲陪着躺了一会儿,确认黎秋白不会惊醒后,才慢慢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黎秋白做了什么噩梦,竟然吓成这个样子。
他对黎秋白向来上心,自然发现黎秋白说话更顺畅了一点,但他完全不敢提起,因为在他看来,就是这噩梦太恐怖,才让黎秋白在梦里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欲和倾诉欲,才让他在脱离了噩梦的环境之后,依然保留了这突破后的表达能力。
顾鸣洲静静地看着黎秋白的睡颜,那么乖巧可爱又漂亮,怎么生活总有坎坷呢,
“小可怜儿。”
“晚安,这次不要做噩梦了。”
不知是顾鸣洲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那梦本来就是机缘巧合才出现,剩下的后半夜,黎秋白安安稳稳睡到了天亮。
雨过天晴的天空泛着悠远的蓝,灿灿的日光如鎏金般洒进室内。
顾鸣洲要上学起得早,看到黎秋白睡得香香的,也不忍打扰,就是有点发愁黎秋白的眼皮怎么办,现在闭着眼睛都显得肿肿的,睁开眼睛还不得又红又肿又痛,从黎家带出来的时候,是健健康康的小团子,总不能送回去一只痛哭过的小哭包啊。
顾鸣洲趁着黎秋白没醒,赶紧去找他的美人母亲。
“啊?你说啾啾晚上做噩梦啦?是不是打雷吓着了又有点想家,早知道应该提前给人送回去的,这哭一通,多伤身体啊。”姜令薇一边让佣人拿毛巾包了冰块,一边和顾鸣洲上楼。
顾鸣洲有点沉默,想解释自己已经尽力安慰他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毕竟哥哥和爸爸妈妈还是有区别的。
说不定在爸爸妈妈身边,啾啾真的不会做噩梦呢。
顾鸣洲一边在心里复盘森*晚*整*理这件事,一边看妈妈给啾啾敷眼睛。
“要轻也要冰,但是不能真的特别冰,会伤眼睛和周围皮肤的,像这样,敷一会儿就要拿开一会儿,感觉冰块快化了要及时换新的,毛巾也要换新的,你们小孩子不像大人,我眼睛肿了可以用眼霜配合按摩,还可以喝喝冰美式消肿,你们啊,就慢慢等恢复吧,不过小孩儿恢复速度应该会比较快吧,你说你也没怎么哭过,我还真不知道。”
顾鸣洲,“……”
“你去吃饭吧,不是还要上学么,一会儿来不及了。”姜令薇催他下楼。
“妈,啾啾醒了叫我。”顾鸣洲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知道啦,放心吧。”姜令薇摆摆手,示意顾鸣洲快走别啰嗦了。
顾鸣洲迅速把早饭吃了,要去上学还是有点不放心,又上楼看了看黎秋白。
“正好你来了,啾啾刚醒,问你人在哪儿呢,要不你上午别去学校了,反正学校教得你也会,我这就给你们老师打电话说一声。”姜令薇是真没想到俩孩子这么黏糊,黎秋白眼睛肿得都睁不开,还得要顾鸣洲。
根本不用姜女士张嘴,顾鸣洲上来就把校服脱了,熟练的把黎秋白抱起来,“啾啾乖,哥哥来了,哥哥在呢。”
黎秋白把脑袋埋进顾鸣洲颈窝,还没来得及蹭两下,就被顾鸣洲按住了,“别动啾啾,肩膀上有刺绣肩章,一会儿把脸蹭破皮,可疼了。”
“哦~”黎秋白听话地不动了,小鼻子贴着顾鸣洲,静静地闻哥哥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真好,梦都是假的,哥哥好好的呢。
姜令薇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眼不见心不烦,她下楼等老顾吃早饭去。
顾竞原到餐厅的时候,发现今天人员意外的整齐。
老婆在就不说了,只要姜令薇公司不忙,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的,儿子也在就不一般了,按理说这都八点多了,顾鸣洲往常早就出发去学校了,黎秋白在,嗯,这是应当的,小孩儿昨天在这儿睡得。
“大家早上好啊!等我吃早饭呢,不用等,不是说好了谁醒了饿了就先吃吗,等来等去对胃不好。”顾竞原坐下,体贴说道。
姜令薇轻笑一声,“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谁等你了,哦,好像是啾啾。”
黎秋白刚嚼完一口小包子,正张着小嘴巴等顾鸣洲喂得小馄饨呢,听到自己名字立刻看向两个大人,“啾啾,等叔叔。”
顾竞原看看老婆用过的餐具,又看看顾鸣洲面前明摆着给人家小孩儿吃的拇指大的馄饨汤,心突然有点凉凉的,“行,挺好的。”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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