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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王妃竟知道他的名字!
    小家伙虽然长得?小,但?确确实实是“出门”的鬼。
    他不擅长隐匿对战,也不擅长用毒逃命。
    他擅长暗器,百发百中。
    他几发袖中弩,干倒了对面好?几个人。
    这是他第一次在?群体对战的时候动手,虽然是被逼的,但?是心中骄傲极了。
    平日里无处炫耀无人夸奖导致他总是郁郁不乐,孩子嘛,都需要鼓励。
    但?是幽冥死士个个顶尖,有的甚至十项全能,谁会夸他?
    于是初次被夸赞的小鬼,逐渐丧失了稳重和矜持。
    开始炫技一样频频射出弩箭。
    “刚才那个没看清!”
    “漂亮!”
    “你是最棒的狙击手!”
    “你刚才救了你的主子一命!”
    “他没你显然不行!”
    他在?白榆密集的夸赞之中丧失理智,开始全身心投入了战斗。
    甚至没有发现他的保护对象什?么时候悄悄跑了。
    而白榆脱了鞋子快速穿过二楼的船舱,到了栏杆边上准备跳。
    架势还未拉开,就被一个倒吊下来的黑影拦住了。
    “啊!”白榆真的吓了一大跳。
    黑影不说话?,头朝下倒吊,双腿挂在?摇晃的船帆绳索上。
    吊死鬼。
    白榆好?巧也知道他。
    白榆心思急转,吊死鬼见她缩回船舱,又很快消失。
    白榆后?退几步,转过身后?,差点踩到人。
    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直端坐在?桌边,像是假人一样的十皇子谢玉竹。
    白榆踢到了他面前的桌子,桌子翻倒。
    “哗啦”一声?,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腕无力垂下。
    宽大袍袖下露出了锁链,白榆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手脚竟然拴在?了桌子下的地板上!
    谢玉竹慢慢抬眼看向白榆,满脸阴鸷,身体却一动不动,活像是被人定住了。
    二楼船舱灯火摇晃,白榆对上他沉暗的视线,十皇子谢玉竹如玉如琢的面貌,在?这摇晃的灯火之中,如鬼魅妖邪,阴郁霜冷。
    “急着逃走吗?”
    他的嘴唇近乎不动,白榆却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本欲下楼去寻找机会的她脚步一顿。
    十皇子继续说:“吓坏了吧,在?一个活阎罗身边这么久,保命一定不容易。”
    他声?如冷水浇头,令人极其不舒服。
    “怎么办呢?你大概没想通,当初新婚夜拿的那包药为何只是毒毁了他的容貌,却没有如七皇子同你说的那般,杀死他吧。”
    “太子殿下宽仁,令人换了毒药,留他一条狗命,可是谢玉弓竟敢‘恩将仇报’!若是他知道了你杀他不成,骗他至深,你也见到他杀人如麻,你猜……他会怎么处置你?”
    白榆的面色先?是微微茫然,而后?陡然冷了下来。
    原来原身最开始拿了七皇子给的药,是想在?新婚夜毒死谢玉弓!
    被太子换成了毁他容貌的毒药……
    白榆之前一直没想清楚,为何原身胆大包天到毒害了皇子,还敢在?皇子府作威作福。
    却原来是她听信七皇子的蜜言许诺,以为自?己背靠的是太子,戕害了九皇子后?还能脱身,却被当成弃子,最终才会惨死街头。
    白榆想通其中关?键,看向谢玉竹时眸色如冰,抬手在?袖口稍微摸了摸。
    那里有一柄簪子,是她之前头发散乱下来时,在?地上捡到收起来备用的。
    “想杀我?”谢玉竹语调轻飘,“是个好?办法,杀了我,他今夜必死,你的秘密也能守住。”
    白榆眸光如火闪动片刻,谢玉弓确实说了十皇子是他的“肉票”。
    但?是白榆很快抓着簪子上前,一手揪住了谢玉竹的领子,一手攥着簪子抵在?他脖子上。
    “你是太子派来的!”
    白榆手心因为之前的烫伤剧痛不止,却丝毫不颤。
    谢玉竹丝毫未曾挣扎,他像一条被拴起来的狗,身体也根本不听使唤,没有挣扎的余地。
    但?是正在?白榆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船舱突然轻微摇晃,很快脚步声?密集传来。
    白榆紧盯着二楼入口,看到楼梯上来的人竟然是浑身浴血的谢玉弓!
    外面的杀声?依旧未歇,他怎么回来了!
    白榆看向他大步而来,每一步都万分沉重,宛如踏在?她的心上,手中的簪子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身边的谢玉竹突然又如鬼般飘然开口,声?音凄绝:“杀了我啊,动作要快,你不杀我他怎么死?他不死,等会儿死的就是你!”
    白榆手中的簪子陡然攥紧。
    千钧一发之际,她心中凄惶无比。
    这人知道她的秘密,不杀他,他一定会告诉谢玉弓!
    第44章
    白榆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晰地认识到,她是喜欢谢玉弓的。
    很喜欢。
    喜欢到在自己的谎言被揭穿或许会丧命的这个当口上,她甚至考虑了这一簪子如果戳下去,谢玉弓失去了“肉票”恐怕会性命难保。
    白榆从没有这种沉浸在自己构建的谎言幻境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为谢玉弓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变成了心甘情愿。
    她是真的衷心希望谢玉弓的人生能够不那么?悲惨,能够不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和折磨之中彻底泯灭了所有的人性?。
    她希望谢玉弓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也值得得到一切。
    白榆从登上这条通往现实的船上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喜欢谢玉弓”的这个比较致命的问题。
    她站在雨中任由冷风和冷雨带走她的体温,也未曾能够浇熄心中的火热。
    她对?谢玉弓动了心,这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谢玉弓那么?优秀、那么?年轻、那么?聪明,是白榆生平仅见。
    不是那种长?得聪明,或者是旁人?夸他聪明,再或者只是学?习稍微好一点?的人?群。
    谢玉弓的聪颖绝伦,体现在他长?年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一脚人?间一脚地狱,依旧能够双肩扛起自己的世界,甚至构建出?一个幽冥帝国为他大杀四方。
    这样的人?是白榆生平仅见。
    他和白榆的默契又那么?高,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生活还是床上,都?契合得宛如正负两极。
    白榆会动心不在她自己的意料之内,却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白榆从未对?自己谎言之中的人?产生过这种切肤之痛般的不舍,因?此白榆的第一反应是惶恐和慌乱。
    她的心像是被压入深海,承受着挤压濒临爆炸。
    可这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兵荒马乱”,白榆从未打算将自己的心掏给任何人?看。
    而?这一切,再怎么?美好再怎么?让白榆不舍不甘,也只是存于幻境之中的“黄金”罢了。
    白榆不会将这黄金当成是真的,更不会因?为贪图这样虚幻的东西,就影响自己的任何判断和决定。
    她当然知道谢玉弓对?她也动了感情,只是白榆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感情,包括她自己的。
    她就连最原始的,最理所当然的父母的爱都?没有完整地得到过,她如何去相信一个凭借谎言赢得的男人?的感情?
    爱是什么??
    爱在白榆看来,是费尽心机才能得到一点?的甘露,是谎言被戳穿之后凶恶无比的指责。
    是无法隐瞒的真相如同被剥离了鳞片之后暴露的血肉,随着可怜的残喘声,最终会化?为被彻底抛弃之后的脓血烂肉。
    因?此白榆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任凭心中的思绪如何巨浪翻天,任凭心中如何抵死纠结,她最后做出?的举动仍旧是——紧紧攥住簪子,簪子紧紧嵌入她的手掌,她用力到手心皮肉撕裂。
    她不能够承受谎言被戳穿之后带来的后果,越是喜欢谢玉弓,她越是没有办法承受谢玉弓的质问,甚至是来自谢玉弓的杀意。
    她像一个鼻子越来越长?,长?到无论?斩断多少次都?无法隐藏的匹诺曹,也像一个穷尽所有的一切,最后只能赌上性?命的赌徒。
    哪怕无法解释,她也必须在十皇子对?谢玉弓开口之前,让他再也无法说话!
    白榆用被烫得血肉焦糊的手掌抓着簪子,狠狠朝着正在凄厉地喊着“杀了我!”的十皇子谢玉竹的喉咙上戳去——
    而?就在这九鼎一丝的时刻,在白榆的簪子戳入了谢玉竹的皮肉的那一刻,已经迈入屋中的谢玉弓阻止不及,只好抬起手,将手中的长?刀对?着白榆的方向甩了出?去——
    他从很小的时候,在段洪亮联系到了他,开始只是给了他两个死士保他性?命的时候,就每日挥刀上千下。
    这么?多年,他使用的刀的长?度是随着他的骨骼生长?而?替换,无论?是长?刀还是短刀对?他来说都?如臂使指。
    因?此谢玉弓非常有信心,手中刀刃绝不会伤到他的王妃。
    果然长?刀在半空之中迅速转了几两圈之后,裹挟着重若千钧却又收束到极致的力度,“当!”地一声,狠狠钉入了白榆和谢玉竹之间那狭窄的地面。
    刀尖没入了船身?木头上足足三寸有余,如地面长?出?来的松竹一般挺立,只有刀把还微微颤抖,沉默又森冷地昭示着这一甩的余威如何强横。
    而?刀刃却是对?着谢玉弓的方向,只有刀背撞在了白榆抓着簪子戳向了谢玉竹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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