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车上那会,研学这两天燕葳都没怎么跟他们接触。阚嘉总是跟在她身边,其他玩得好的同学也始终跟她待在一起。
盛朗每次想去找她,都会被柏奕初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拦下。
“别去烦她,让她好好玩。”
次数多了柏奕初也烦了,难得没摆出他那副惹人嫌的笑,面无表情地挡住他。
盛朗本想推开他,抬眼看见燕葳正跟阚嘉说说笑笑,瞬间放弃。
算了,过两天再谈也行。
盛朗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最后一天晚上年级烧烤聚会。
燕葳中午吃多了晚上不太饿,本来想在酒店房间里做会题,被阚嘉以出来玩就是要放松为由拉到花园里参加年级烧烤聚会。
最后一夜的聚餐,类似游园会的形式,空地上摆了很多小桌子小凳子。阚嘉边感叹学校研学活动真是一年比一年好,边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你占着位,我去拿烧烤。”阚嘉看她情绪不高,多问了句:“想什么呢?”
燕葳摇摇头:“晕车的劲儿还没缓过来。”
阚嘉:“那你缓着,我先去搞东西吃。”
燕葳:“……不多关心我两句?”
阚嘉弯下腰捧起她的脸,夸张道:“天啊,我们燕子真是小可怜,这么难受可怎么办才好哇,看到你不舒服我真的心都要碎了~”
燕葳被她逗笑,往后偏头躲开她的手:“够了够了,你去拿东西吧。”
阚嘉离开后她脸上还带着笑,刚往后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想消磨时间,面前就坐下了个人。
“你晕车怎么变得这么严重?”
燕葳抬头望去,是盛朗。
她笑容收了起来,继续划着手机:“可能是太久没坐这种班车了。”
户外花园的地灯灯光下,盛朗看得不太清燕葳的神情,但能透过语气察觉到她冷淡的态度。
“生气了?”盛朗手肘撑在膝上,往前凑去。
燕葳放下手机,反问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生气了。”盛朗如实回答,“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昨天在车上,你跟柏奕初为了个位置争来争去,别人看到会怎么想?”燕葳放下手机,盯住他。
燕葳眼型偏圆,眉骨高耸,将圆眼的娇俏可爱之感给压了下去,显出几分英气来。她微微蹙起眉,略带质问的语气加上不耐的眼神,盛朗感到心脏下意识被掐住。
盛朗将视线落在她鼻尖,声音绷紧:“别人怎么想的那是别人的事。”
“跑过来问我就是我的事了。”燕葳叹了口气,“昨天她们缠着我问了一天。很麻烦,你应该懂。”
燕葳脾气一向很好,主要原因是她觉得发脾气很麻烦。情绪失控所导致的后果不至于无法承受,但处理起来会让她觉得很累。
就连玩游戏,燕葳都不太想去做主线以外的任务。燕葳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放到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例如处理他们之间的争风吃醋。
就好比昨天的座位。
就算坐在她身边又能怎样呢?她不会因为这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陪伴就更喜欢谁一些,也不会因为缺少这一个半小时的陪伴就更讨厌谁。
因为他们无聊的行为,燕葳被人问了一整天。都是朋友不回答不行,真回答起来又涉及到隐私,得费心去找个听起来合理又不敷衍的理由来解释。
盛朗抿了下唇,话语因余光瞥见的身影而顿住。
应广白十分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将药盒放到桌上。
僵持的气氛被打破,燕葳环顾了下四周,问:“这什么?”
“晕车药,吃了明天坐车会好受点。”
应广白没往盛朗那边看一眼,目光锁在燕葳身上。难得见她不戴眼镜,有些新奇。
燕葳拿起药盒看了眼:“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应广白摇摇头,声音有些轻。
燕葳下意识往他那边倾去:“什么?”
他故意把声音放小,燕葳要是想听清他说话就得靠向他。距离拉进,应广白眼神又不清不楚的,把两个人之前的氛围弄得很亲密。
又一个绿茶。
盛朗后槽牙都快要咬碎,恨不得伸手把应广白的凳子往后拉让他摔死。
“聊什么呢?”
清亮的声音穿过嘈杂声清晰地传入耳中,燕葳偏头看去,柏奕初那张帅脸出现在二人中间。说话的同时把手搭在了应广白肩上,不着痕迹地将他往外推。
“你来干嘛?”
燕葳仰头看他,眉头蹙得更紧。
“不戴眼镜看得清吗?”柏奕初说着,抬手在她太阳穴附近的位置刮了下。
大庭广众下过于亲昵的举动让燕葳愣了下。
盛朗见状,立马不悦道:“喂,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应广白没开口,默默抬手抓住柏奕初的手臂往后拽,让他远离燕葳。
燕葳不自在地抓了下被柏奕初碰到的地方,清了清嗓子:“没近视到那种程度。找我有事?”
“打牌缺人,你要过来玩吗?”
柏奕初从口袋里拿出副扑克牌,指了下自己原先的位置。
燕葳看过去,无意间看见阚嘉端着盘子坐在别人桌子上跟人聊天,心下立马想到个脱身的主意。
“我不会打牌。不如你就在这儿跟他俩打,刚好三个能玩斗地主。位置给你们,我过去找阚嘉。”燕葳将牌拿过放到桌上,起身将柏奕初压到自己位置上。
柏奕初反扣住她的手,直直站着,不吃她这套:“我教你打。”
听到燕葳说不会打牌,盛朗表情有点古怪。
过年打牌赢了小孩一百来块压岁钱的人居然说自己不会打牌,当着他的面也能说得出口,不怕他拆台?
“留下看两局就会了。”
盛朗没拆她台,拿过桌上的牌开始洗,一一分发。
燕葳看了眼应广白,他没说话,将盛朗发到他面前的牌捡起。
看架势他们仨是真的要打牌。
燕葳来了点兴趣,有点好奇这仨凑到一起打牌谁会赢。
她坐回自己位置上,故作勉强道:“行吧。”
盛朗的牌技很一般,纯看牌好不好。柏奕初和应广白她不了解,但这两人都很聪明,打牌估计差不到哪去。
第一局的地主是盛朗。
顺时针出牌,他扔了对三出来后轮到应广白。
应广白出了对五。
燕葳凑过去看了眼他的牌。
昏黄的地灯下,骨节分明的手抓着牌是副很赏心悦目的画面。燕葳的目光从他手上移到牌上,眉头下意识蹙起。
应广白的牌很好,王炸和炸k都在他手上,甚至还有双顺子,仅剩的单牌也很大。
可这人居然在有其他牌可出的情况下,把顺子给拆了。
燕葳忍不住去看应广白的表情,他垂着眸看不见眼神,仍然是那副扑克脸,不露出任何情绪。
会还是不会啊?
燕葳有些摸不准,也不去看柏奕初的牌,打算继续看会再确认。
在应广白第二次压柏奕初的牌过后,燕葳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是不是不会玩?”
应广白也以同样的音量回她:“嗯,第一次打。”
“装得还挺像。”燕葳轻笑了声,出手相助。
“不带这样的。”盛朗不爽了。
燕葳理直气壮:“我又没看别人的牌,干嘛不能帮。”
燕葳半个人都压在了应广白那边的扶手上,他的手肘几乎要贴上她身前的隆起。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味道,应广白抿了下唇,心脏深处不可避免地生出点高兴的情绪。他被喜悦的海浪冲得晕头转向,任由燕葳从他手中抽出牌。
柏奕初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捏着牌的指腹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盛朗沉下脸,也不再收着直接出了炸。出牌的力道有点大,似乎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
应广白成了拿牌机器,燕葳借着他的手出牌,没几下就赢下了这局。
“我记得你刚刚说自己不会玩。”柏奕初故作平静,扯着笑以调侃的语气道。
燕葳靠回椅背上,随意道:“骗你的。”
——
性感小盛,在线发牌。
为了让大家早点吃上肉修改了下剧情,研学从三天两夜改成两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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