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们都觉得自己很有希望,但最终结果都证明,他的对手更有希望。
和谁争霸,对方就天命所归,最终得胜,霉逼种族实至名归。
要不是血族在长生种中算是能生养的一批,迟早被这群满脑子都是制霸梅拉的疯批折腾到亡国灭种。
“赫萝菈已经到达王宫,你们和接洽即可,她是书记官。”寒绿随手丢给说话的黑鸮队长,“被我们灌服魔药的那群高阶魔法师,服用这个可解,稀释比例在瓶身上,只要是魔药师都能理解。”
“寒绿女士。”光辉化身喊住了她,眼神越过她的肩膀,穿透了虚空,“仅仅是出于好奇,您身后的那位女士是……”
年轻的黑鸮们面面相觑,只有黑鸮队长也流露出了好奇之色。
“惑心者,能短暂地在你们的视线里描绘出画板上的景色,一种视觉欺骗的小把戏。”
在两位队长惊讶的目光中,惑心者从椅子上起身,向他们鞠了个躬。
十多年前,召唤物都是空洞无魂之物,可现在……
暴食者,无愧先驱之名。
目送两位晨曦使者离去,年轻的黑鸮们这才压低声音询问:“队长,那个地方,真的有人吗?”
“你们看不见的。”
“她在对我们施法?”
“不,对魔力流动轨迹不敏感的人,是无法感知并勾勒出她存在的轮廓的,换而言之……”黑鸮队长睨了这群后起之辈一眼,“看不到,是因为你们太弱。”
“这也就是说……”
“没错,真的以命相搏,你根本无法意识到寒绿召唤出了一只召唤物干扰你们的视线,以她在暗魔法上的造诣,每个和她交手的人都与瞎子无异。”黑鸮队长叹息,“这才是与位阶相匹配的,高阶之术,不是空有位阶的空中楼阁。”
曾经位阶之间模糊的界限,在这次魔力潮后似乎变得更清晰了。
五大国的人大多知晓晨曦领的人很强,但要直观地明白差距并不容易,能接触晨曦领,与之切磋的人并不多,直白地听到这番描述,每个人只剩下了震撼与迷思。
“队长,也不行?”
“我?”黑鸮队长苦笑,“呵呵……八阶,亦有差距。”
“真的……这么强?”有人咽了口唾沫。
黑鸮遥望晨曦领所在方向:“好好享受它为梅拉提供的荫庇吧,像晨曦这样的怪物,掌舵者却对争霸嗤之以鼻,甘之如饴地偏居一隅……放眼历史,绝无仅有。”
从晨曦元年开始,梅拉度过了稳定、和平、无灾无难的九年,而这份平和,将肉眼可见地延续至第十年。
九年,虽然没有什么沧海桑田,但梅拉也经历了世事的变迁。
晨曦元年后成长起来的一代大多无法理解父辈口中动荡混乱的七年,他们记事伊始,战乱、天灾便远离了梅拉,取而代之的是井然有序的大国秩序。
晨曦领存在感总是稀缺的,但在年轻一代心目中,它又是无处不在的,每一个谈论动荡七年故事的人都不可避免地提及一场发生在梭伦的生日宴,也不可避免地谈及“深红魔女”头衔的来历,仿佛那是一切的开端。
除却追忆往昔,父辈也往往会告诉他们,来之不易的和平不只是五大国领袖通力合作的结果,背后更有一轮隐没了自身光辉的“晨曦”存在。
梅拉文盲率很高,无论学习还是魔法都是少部分人的特权,但动荡七年之间的传奇故事仍旧随着吟游诗人之口传遍了这片大陆,暴食者不再是规劝教育孩子时脱口而出的恐怖故事,而是成为了勉励孩子努力攀登的旗帜。
在这些故事中,路禹第一次被正名,他并非嗜血暴戾的怪物,而是对水产的美食家——尤其钟爱海妖。
传闻总是不受控制,当年塔妮娅撒出的黑料经由多年变化虽然得以扭转,但……还是保留了一部分。
海妖们对此颇有微词,成为了为路禹洗白最卖力的族群。
魔力潮高潮阶段终于结束,平和的魔力浸润于尾声降临,这温情脉脉的尾声中,得以一点点返回浅海的他们退出了包括霜雪三岛在内的领土,没有了利益纷争,陆海之争落下帷幕。
只不过,他们还需要担心来自海妖猎手的突袭,这是他们在魔力潮之中屠杀的反噬。
晨曦虽然沉默,却并未远离梅拉民众的日常话题,只不过讨论的不再是塞拉神选堕落,暴食者的食谱。
九年来,一个话题经久不衰,每逢晨曦年节之际都会被人们提及。
“晨曦领什么时候离开?”
没人希望晨曦领离去,这个话题的背后更多的是不舍与挽留,不安与忐忑。
经历过动荡七年的一代深切地知晓如今的稳定有多么难得,已有学者为这和平安定的十年命名为“晨曦时代”了,历史上与之媲美的,是六百年前的辉煌时代。
身为和平的奠基者,梅拉大陆的调停者,享受过这段时光的梅拉人无法想象失去作为秩序维系象征的晨曦领后,会发生什么。
晨曦唯一对外的魔药工坊,时不时便会迎来一批言辞恳切的人,他们或是学者,或是平凡的普通人,又或是魔法师,无一例外,他们都需要自己的声音能传递到近乎与世隔绝的晨曦领内,为这群默默守护着梅拉的伟大魔法师所知。
寒绿与星蕊将手按在晨曦屏障之上,晨曦之书运转的法阵随即有了感应,象征着两人魔力刻痕的图案闪烁不止,阻隔了晨曦内外的坚实壁垒裂开了一道缝隙。
刻痕的全面应用已经高度便捷化晨曦人的生活,法阵还只是最寻常的应用方式,而这已经是梅拉人难以理解的巧思,引得屏障周围长期有魔法师驻留。
开启中距传送法阵,寒绿当即返回晨曦城堡进行汇报。
等待着被老师们教育的星蕊传送到了湖边,从湖边的摆满渔具的架子上取走自己的那一款,决定放松片刻。
瞥见不远处的一道人影,星蕊突然嘴角上扬,她以魔力将渔具悬于半空,漂浮着靠了过去。
一双手捂住了少年的双眼,这让他作画的手停了下来。
“星蕊姐,别闹了。”
“哎,真没劲,小路璐每次都能猜出来呢,我分明提前用水元素包裹着手指了,这次又是什么原因,总不能还是‘星蕊姐的手很温暖,很柔嫩’吧?”
“是香气。”路璐略带笑意开口,“星蕊姐身上有股薄荷味,很淡,很飘,很好闻。”
星蕊等路璐的笔远离画板,这才上手捏住他的脸颊。
眉眼神似璐璐,样貌继承了路禹的家伙虽然吃疼,却任由星蕊捏完之后如捏面团般揉搓起来。
“你啊,长大后一定会有一堆孽缘的。”
“新绿姐姐似乎比你说得更直白一些。”路璐说。
“哦?新绿老师怎么说的?”
星蕊抱起被他当做素描对象的大史莱姆,又是一阵揉搓——太解压了!
“新绿姐姐说,我比老爸要帅气,比他更会说话,所以招来孽缘的概率更大。”
星蕊在憋笑,不愧是以直白著称的新绿啊。
“那你喜欢‘孽缘’吗?”
路璐立刻摇头。
不出星蕊意外的回答,她甚至叹了口气。
作为路禹的长子,路璐是个谦逊有礼,懂事乖巧的孩子,几乎每一个教导他的人都会忍不住赞叹他的学习速度,仿佛是继承了母亲璐璐的天赋。
画画、召唤、元素魔法、精神魔法,这四项上,他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悟性。
那么这样的路璐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呢?
打牌。
【传说之歌】,出自尼希尔之手的卡牌游戏,经由十年发展迭代,不仅风靡赛尔卡洛周边,这股风也经由晨曦领吹进了梅拉。
作为梅拉的第一站,从小就被熏陶的路璐成为了一名打牌高手,在晨曦领举办的【传说之歌】大赛上,两年四届连冠。
路禹和璐璐从不给予他过高的压力,作为过来人,他们很清楚外人会不自觉地为“晨曦领主之子”披上一层理所当然强大的外衣,而这也很容易成为积压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压力,最终演变为挫败感。
平常心是路璐最需要的,因此他热衷打牌反倒让路禹显得很开心,他们父子的对局也是晨曦人津津乐道的趣事。
只不过某一天,路璐突然和路禹谈及了自己的一个想法。
“有没有办法,把召唤物与卡牌结合呢?”
那一天,星蕊看到老师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直至后来她才知道,曾经也有一位先驱提出了差不多的构思,然而直至今日,老师仍未寻觅到好的实现方法。
当路璐对这件事表现出浓烈兴趣时,老师大概很欣慰吧。
“路璐,你在这吗?”
女孩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路璐听见后连忙向星蕊致歉:“我还想安心画一会,听说过年时尼希尔哥哥会造访梅拉,我想让他采纳我的卡牌构思还有我的画……帮我!”
路璐传送离开后,一个系着金色马尾的少女从花圃后探头,在看见星蕊后眼睛一亮。
“星蕊姐姐回来了?”她左顾右盼,“路璐不在吗?”
“梅芙,你来得正好,我要钓鱼,陪陪我?”星蕊拒绝不了路璐的请求,拉住了梅芙的手。
梅芙一愣,叹了口气,乖巧地帮忙摆弄起鱼饵。
“他刚才一定在这,对不对。”
星蕊也不隐瞒:“他在为某件事而努力,暂时不希望被打扰。”
梅芙不满地撇嘴:“我又不会干扰他……他还欠我一张画呢,过几天母亲生日,我得拿回去让她和父亲看看。”
“小路璐答应的事情就不会食言,他和老师都是如此。”
梅芙轻哼:“但愿他和路禹叔叔一样守信。”
鱼钩没入水面,星蕊呵呵笑了起来。
“赛璐璐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今天是训练日,上午她要和紫星姐姐练习体术,下午要和新绿进修搏杀。”梅芙托腮,“真是精力旺盛的家伙……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害怕,那种强度,她不会累吗?”
星蕊耸肩:“天赋如此吧。”
第937章 懵懂的,甜蜜的
夕阳西下,训练结束精疲力尽的赛璐璐喘着粗气,把脸浸入水盆之中,又随意地操纵着一些水花泼洒在自己身上,为快要冒烟的身体降温。
新绿拿出毛巾浸湿,径直捂在了她的脸上,擦拭干净她那湿漉漉的脸,汗津津的银白色发丝,顺带着把满是灰尘的兔耳复原成崭新出厂的模式。
“噗哈……”从毛巾中露出的那张脸与塞拉神似,她眨巴着红通通的眼睛,说,“反正回去会洗澡的。”
“你难道想要这样脏兮兮地回到城堡?”
“也不是不行。”赛璐璐即答,她一向随意。
新绿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地用手捏了捏任谁看到都想要摸摸的耳朵尖,在这一点上,赛璐璐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苗头,过于明显的“特长”让见到的每个人都手痒难耐。
“爸爸就这么喜欢妈妈的耳朵吗?”
偶然撞见一次路禹揉搓塞拉耳朵的场景,赛璐璐对于自己耳朵的受欢迎程度便有了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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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召唤物很奇怪 第9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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