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上） 嘉靖开海
    嘉靖43年末，京城和津口之间快马频繁。
    那艘停泊在海上的大舰中。
    三位京城的老叟经过了治疗后，白发恢黑，瘢淡，毛孔小，双目通明，岣嵝的腰也渐渐支了起来，一食可达斗米，力可举起三十斤石锁。
    当然如此治疗所耗费的努力也颇大，首先需要在培养仓中感应内相应的“活性蛋白质”分布，然后再接受这些合成药物注射事后，要通过合理运动促进体魄吸收。这个过程中每日吃穿都要符合戒律，不得吃辛辣之物，不得近女色，并且每天都要练习五禽戏。
    哦，当然了，随着骨骼在伸张，还会有生长疼。
    朝中局势也因此而骤变，裕王府中对于父皇找到了长生术，那是喜忧参半的。二龙不相见困扰了这位储君十几年，已经成了魔怔了。
    ……生老病死本是命数，强改此命，将引起大因果……
    嘉靖44年，经过了心急如焚的等待后，嘉靖终于等来了他的第一次维生舱内修复。当他感到自己身躯陡然恢复显而可见的活力，以及十几年前才会涌动的欲望后。当即长天大笑。
    卫铿给嘉靖帝用的“修复液体”，正是这个时间线上拉美“不老泉”，但是现在已经被西班牙人摧毁了，此时这个不老泉是来自于其他时间线的传送。
    所以在嘉靖问到灵药来自何方时候，卫铿则是惋惜：由于害怕惹上大因果，不敢用天条禁令的仙种，给陛下用的灵药，原本就生长于此界，只是被蛮夷们毁灭了先天源泉，现在仅存少许“灵种”，后天育于秘界内。
    当嘉靖听到这种灵药就在此界，却被蛮夷所毁灭，一时目光中厉色一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虽然此时这句话已经日益不被汉家皇帝提起。但这天子当听闻天下灵药被蛮夷糟蹋，这驭极四十年的人皇心中戾气大增。
    秦始皇为了求长生药，可以造龙舟，派三千童男童女，先付账，却一无所得。
    而现在海外仙客将延寿灵液送来了。嘉靖此时不得不回忆起：原先卫铿所谓的：“求汉家血裔，填充海外疆土”的请求。
    嘉靖要为卫铿封一个天师称号的时候，卫铿立刻拒绝了。
    两人在帝苑，进行了如下对话。
    卫铿：“为帝王延寿本就是触犯律令，求陛下此后莫再提及我。再者我在此界也无多少时日，即将返回，请陛下放蓝道行和我去一趟。”
    嘉靖连忙追问：“上仙要返回天界？”
    这位帝王延了寿，就是真的想要成仙了。
    卫铿长吁一口气，趁机埋怨到：“是啊，我这种仙界小吏，亦受羁绊。”
    卫铿先前奏请蓝道行一起返回，嘉靖当然看过了，但是留中不发，显然是想要拽住这个通天索。
    嘉靖拈胡须：“蓝神仙，功德圆满了，所以仙界要招他回仙班了吗。”——此时心里盘算着想要套出更多天机。
    卫铿：“嗯，不能说功德圆满，但上宗招他确实是有事。另一人界修罗遍地，他的一手铅汞术法可用。嗯，陛下，我和你说过的，金玉难得，但陶土也能成器。我的长生术虽然出自仙界，但只能延寿一人，而有些法子虽然不高，在大灾大劫时，可救人间无数。我和诸多道友此次前来，最重要的目的，在于此。还望陛下成全这无量功德。”
    简而言之就是，卫铿：“道士皇帝，别藏着你那瓦罐了。耽误了大爷的事情，天界对你非法延寿，可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嘉靖显然听出了这背后的话。遂抬手，放了这“通关文牒”，但随后又忍不住问仙界之事，对卫铿所谓“苦差事”探寻一番。
    面对这絮叨的道士皇帝。
    卫铿：“人有生老病死，人间界也一样，病了就要治，能延则延，不能延就等着收拾后事，等到那一界寿终正寝，将那一界文脉道统收录存档，这等繁琐之事，都是由我等小吏所操劳之。”
    嘉靖感慨：“仙人同样不得逍遥。”随后追问道：“人界的生，灭，是谁来掌握？”
    卫铿顿了顿后，吐了一口气：“仙界之上有浩土。”（超脱诸天子世界的时空蠕虫是仙，缔造诸天子世界的浩土就更上了）
    嘉靖再问：“神人？”
    卫铿有些心不在焉：“算是吧，神人开创，留下子嗣后裔繁衍。不过，神人们不会自称神人，就如我们相互之间不会自称仙人。只不过是去的地方远一点罢了。至于身躯，来到凡界，就是肉体凡胎，吃五谷杂粮，家禽牲畜，体表生垢。同时也扛不住刀枪剑戟，毒。”
    卫铿看着嘉靖，很坦诚的说道：“如果陛下，要取我性命，我也是要去地府走一遭的。然陛下这里是治世，有法理可讲。我敢在陛下面前侃言。
    但若是在某些“末法”之界，人理天道俱崩，刀山火海，腥风血雨，是真的阿鼻地狱，我等就要谨言慎行，以避灾劫。”
    听到了卫铿的抱怨，嘉靖也有所共情：“世人都道皇帝最好，然而皇帝也要当家的。”这句话他是在心里说的，被卫铿读到了。
    ……接下来，太平洋公司的最重要股东，嘉靖皇帝开始参股了……
    这场明末的工业革命就此开启了。随着“亶州”道门得到帝心宠幸，大明其他利益集团不得不退避三舍。
    嘉靖44年，朝廷下诏，正式于大员岛开府建衙。同时令“津口、宁氵皮、沪口、泉州、广珠”五口通商。
    朝廷将专门设立进出口海关衙门。聘用恳拓会成员管理计算关税。管理民众出海垦拓，并派遣科举功名出海传播教化。
    嘉靖45年，第一年海关关税达到了六十五万两白银，主要出口额度，是内地的丝绸，瓷器销售往欧洲西洋，大明内土地大量失地流民被安置在工坊中，随着海外开拓的荒地供应的纺织原材料，纺织业开始兴起。
    至于别的什么盐业、钢铁业、采矿业设备，安装到了各个矿场，也加大了财政收入。
    嘉靖45年末，朱厚熜退位，朱载垕即位。
    根据卫铿根据“二龙不相见”之由劝说，朱厚熜在宁氵皮兴建行宫住下。
    卫铿提及“二龙不相见”理论，主要是给新皇一个能独立施政的空间，不至于像乾隆给嘉庆的压力。
    而垦拓会将太上皇带离朝堂，新皇必然是要投桃报李。
    隆庆开海，一系列施政，都是可以期待的。
    隆庆三年，开海政策不变。
    隆庆帝即位虽然远离君父，但君父余威尚在。隆庆帝无法如历史上一样突然放开，施展自如。当然好处就是，私生活上也不可能浪的飞起，能多活个几年。
    五口通商的坊市被允许扩大，通商口岸延伸到铁矿煤矿的铁路也修建成功。在唐、山处，一座皇家占据股六成的铁厂开始产铁。
    高热的现代化高炉中，滚滚的铁水流出后，进入转炉吹氧冶炼，得到了红热钢，锻打成钢轨和装甲板，将供道路和铁肋帆船建设。大明海外探索开始朝着海外扩展。
    这条时间线历史在开始变粗变大。
    而这个时间线上，仍然是瘟疫规则的世界，世界各地雨林，深海，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怪诞。
    ……但几百年后，伞公司一家独狂的剧情，将不再了。……
    在大员岛基隆北部一个基地中，电流灌入一个有机物池子中，这个宛如活物的池子中，出现了“超强的生物系源能”。
    本世界剧情线将稳定朝着下游“生物系”发展。
    此时在诸天位面中建立总维度系统的卫铿：“就在这里，打开了位面一个渡口。”
    注：各大剧情线最终是要晋升到大位面的，之所以叫做渡口，就是要冲击浩土划分的各大疆域。
    此时，在诸天位面中，卫铿不止这一个渡口。不单有强渡还有偷渡。
    第35章 （下） 秦晓寒的死循环
    3308年，高维层面上，浩土层面的时空管理局中，在近五十年来，由于各个疆域的“城池位面”都因为汇入晋升的子位面减少，而出现了流速放缓的情况。
    同时，多位时空领主现在已经察觉到他们所“控制”的位面区域，出现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变量（反骨）。
    这些时空领主经过痕迹反查，是从“诸天系列”中心交界区域传过来的。
    在浩土的治理下，往往是“高阶世界”（常数稳定位面）朝着混杂各种低阶规则的诸天子世界灌输文化影响力。
    这就如同高水位的水朝着小沟中排放一样，现在这些常数稳定位面在被“子世界”汇入后，开始遭到来自子世界的一些“文化”影响。
    其中以“人类基座”“补天心”这两个概念最特殊。
    这种“概念输入”的倒挂很特殊。虽然暂时没有危害，但是却打破了位面疆域文化边界，负责这些常数稳定位面的监察者们，必须要向上通报。
    时空领主们汇报了情况，而在太阳系中，火星中心区域，李希梦应贺秋叶的的邀请，检查一下部分部分出现“时空蠕虫”干扰剧情世界。
    她看到了有机生态规则下，出现诸多新的传承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无法准确确定搅浑这一切的个体在哪儿，但可以确定，能搅动出这么大动静，而且愿意在这里释放可能性的，只有一人。
    李希梦喊来了一人，在大殿中，秦忆云出现了。
    李希梦对着她画上了这些时空变量重点。旁白：目前诸天位面八大战区已经成型了，李希梦已经察觉到当年，多元位面崩盘前，刁民和统治体系矛盾全面爆发的迹象
    秦忆云仰望这位自己敬佩的女师叔，在看诸天疆域点出红点，不禁有些惊讶，但还是装作一无所知：“这是？”
    李希梦：“你跟丢的那个人，此时在时空中，所扩展的时空量。”李希梦宛如严厉的老师，教育着秦忆云未能好好做的功课。
    原本二十年前就被自己母亲训斥，现在又被李希梦提及，秦忆云都快有了应激反应。
    秦忆云显然不想承认，坚持到：“您如何能判断，这扩展的时空量就是他的。”
    秦忆云在放弃追踪的时候，将卫铿派回地球的意识量定为“衰竭”态，没有追踪价值。
    李希梦看着这个自己老对手的女儿，不禁想到了自己那不听话的女儿，李意霜，很无奈，距离她母亲差了那么一点。
    但秦忆云恰恰是因为对秦晓寒的叛逆，所以才会被李希梦趁虚而入弄到自己阵营来。
    李希梦点出了时空上一些出现变化的特征，给她阐述道：卫铿是主世界最古老的穿越意识，且至今生生不息，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总是在凡末上投入努力，这些努力往往是他人忽略，后来却被认为有大用的方向。他从不追求世人可见的强大，也不追求在外界潮流定义上的潇洒，然而他走着走着，路就突然广阔起来。
    秦忆云有些不服气：“如果他真的这样辉煌，那么您为什么不监察？”
    大殿突然清冷的氛围让秦忆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李希梦叹了一口气：“在最初的世代中，没人能从黄沙中分辨出黄金，大家的目光仅局限在宝石上。”
    注：早在二十七世纪时，宝石文化已经消失，如同铝块一样，这个词汇代表着“过去很宝贵，但是随着时代发展就极为廉价，让大家为前人曾经的疯狂追求感觉不值。”
    宝石或许会价廉，但是黄金仍然是黄金。
    ……三十四至三十五世纪分割线……
    主世界公历3301年，太阳系边缘上，一道能量化的空间光帆正在蓄力。
    这个光帆上，载着启航的秦天放，而在光帆旁边是为他送行的秦晓寒。
    秦晓寒的光影倒映在光帆上，她有些不舍的问道：“哥，你真的要走吗？”
    秦天放潇洒回应道：“不走做什么？所有成就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与其碍着别人。还不如先行让开，让能者涌上来。我们的时代结束了。”
    秦晓寒：“结束了吗？”
    秦天放惆怅：“是的，时代结束了，人类在二十一世纪至今，社会结构没有发生本质性的变革。我们在维度位面中所有发展，都将现有历史翻来倒去的演绎，经过了近乎七百多年的空间数据积累，所有经验都完善了。”
    当经验比创新更重要，负责收拢经验的集团将逐渐成为“庞大官僚体系”，压制一切。
    六百年前，监察者就已经在彻底寻找一种量化控制的穿越过程。秦天放建立浩土让其延后了几百年，但是最终他挡不住了。
    秦晓寒：“那我该怎么办？”
    秦天放看着自己这个堂妹，思索了一番后：“你相信那个人吗？”
    秦晓寒微微一怔。
    秦天放：“要不，在某一个方向走到他前面吧。”秦天放正在翻阅自己观测到织女星周围的行星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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