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捡漏
    “哥们，需不需要，安全保障，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怎么样，今晚肯定用的到，来三个？”
    “学长，今晚是狂欢夜，需要不，安全保障护你周全，出去玩，咱得提前准备不是。”
    “老弟，你得大胆点，今晚领女朋友出去玩，我知道海盗吧今晚有特价套餐，几十块钱可以玩个嗨，晚上，呵呵，你懂的，这个你值得拥有。”
    魏涛选择了城市内学生最多的高校，中午在食堂专门找成双入对的，然后等到男生去各个档口买午餐的时候，凑过去推销自己的产品。
    二次进货，午餐时间结束，身上还剩下十几个，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的魏涛，不打算再深入了，找到单身狗浪费时间，真要是对一对情侣销售，也难以卖得出去。
    食堂，男生打饭，跟女朋友暂时分开，避免小心机暴露的尴尬，错过这个当口，就不太有机会了。
    剩下这些处理完，便休息，下午找个地方泡个澡，休息一下。
    看到已经是上课时间，又有一对男女走进了食堂，本是坐在角落的魏涛，没注意看女生，快步走向了独自去买餐食的男生，走到其旁边，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来一半，从里面拽出一角，让对方看到。
    “帅哥，今天是狂欢夜，晚上是不是要跟女朋友出去玩，这个，护你二人周全，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看您这运动健将的体型，要不，你来二十块钱的，我搭你一个。”
    浓眉大眼的帅哥，穿着打扮也讲究，脱掉外套来买餐食，在羊毛衫下，是隐隐可见的肌肉线条，壮实，身材比例也好。这种人在魏涛的眼里，就是一个根本不需要担心有没有一起欢乐伙伴的人。
    曹东旭笑了笑：“这个，店里买，不到两块钱吧？”
    这一中午，不是没遇到过懂行识货的，能做这生意，魏涛已经将脸皮和害臊这两个词汇，从身体内摘了出去。
    “帅哥，我这不也是小本经营吗？赚点块钱，送货上门，这样，二十块钱，十个，我当是赚个跑腿费。”
    曹东旭好整以暇的笑着：“那你觉得，我会缺这东西吗？”
    魏涛露出苦瓜脸：“完了，我就说嘛，这么帅的大帅哥，这类东西肯定是熟悉的，还剩这些了，卖完我就走了，帅哥你就当是提前补货了，是新交的女朋友吧，不然以您的条件，拿下的女朋友，该是人家给你买饭才是……”
    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侧头看向对方女伴的方向，这一回头，如鲠在喉，瞬间噎住所有话语，赶紧拉上羽绒服拉链，准备直接开跑。
    回过头，曹曦雨已经近在咫尺，刚刚光顾着推销了，也没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亦或是这丫头走路没声音。
    “魏涛，你混蛋，是不是当我没听到？”曹曦雨一脚狠狠踢在魏涛的小腿上，脸上又是害羞，又是愤怒。
    “哥，你给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魏涛故意跳起来，捂着小腿，看了看两人，暗怪自己刚才没多看一眼，这要是看到曹曦雨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过来推销了，哪怕是避嫌呢？
    “你们俩，兄妹？”
    曹曦雨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不然你觉得呢？”
    这咬牙切齿的劲儿，魏涛明白了，赶紧转移话题：“没有的事，你想什么呢，小脑瓜子思想乱，我这不是没看到你吗？不然哪里敢跑到大哥这里班门弄斧，大哥，你说是不是？”
    曹曦雨一瞪眼，自己觉得对方想歪了，偏偏这家伙又一副我想法太多总想歪的样子，又反向的开了一波地图炮，让她羞怒的直接伸手在魏涛的腰部拧了一下。
    曹东旭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这个堂妹，什么时候跟男同学关系这么亲近了？
    曹曦雨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恶狠狠的挖了魏涛一眼，转身离开，也没心情吃饭了，到座位上拿起羽绒服，大步径直走出食堂。
    魏涛冲着曹东旭先摊了摊手，还没等对方反应：“那大哥，你缺不缺，我成本价给你，也完成今天任务了，到时候就撤了。”
    曹东旭哑然失笑，这小子还真是将没脸没皮发挥到了极致，不过从这一点看，跟自己妹妹之间，应该没什么值得挖掘的关系，不然任谁以这样的方式见了女方的亲人，还能继续坦然没脸没皮的售卖不应该售卖的物品吗？
    二十块钱，剩下的‘安全’魏涛一股脑都塞给了曹东旭，出来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人呐，真是不能有分秒的懈怠，也就是自己各类场面见多了，不然刚才那社死现场，得多尴尬。
    还好，自己反应快。
    他这刚出食堂，曹东旭猛的眼神一凛，如果这小子段位更高一些呢，刚才岂不是把自己给骗了。
    魏涛出来之后，没有摇头晃脑，但却始终眼观六路，现在的他可不想跟曹曦雨碰面，太尴尬，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
    快步离开校园，到了后来干脆是一路小跑，他余光扫到了在楼角处的曹曦雨，直接快速跑开。
    曹曦雨看到了魏涛，想到他刚刚竟然要卖那种东西给堂哥，脸颊飞起一片红晕，随后，是一抹嫌弃。
    “你这个同学，挺有意思的。”曹东旭走过来笑着说道。
    “我不认识他。”曹曦雨觉得挺丢人的。
    “真不认识或是不在意，你也不会生气了，更不会说不认识他，看来，他在你心里还是挺特殊的。”
    曹曦雨愣住了，是啊，如果是不在意的人，会因为他而情绪变化吗？什么时候，他在自己心里，竟然有了位置？
    这想法冒出来之后，曹曦雨很惶恐，难道只因为当年那一件小事，不能，肯定是想多了，自己一定是觉得太丢人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
    车子停在路边，上车之后，魏涛没有着急启动车子，将兜里的大票小票都拿了出来，尽管年收入最多的时候有三四十万，也算是普通白领里见过钱的，可此刻这一两千块钱，要比一个月开工资三万还让他高兴。
    嚯！
    数完之后，他也吓了一跳，成本五百块钱，这几个小时，赚了一千一百多。
    将钱揣进兜里，高高兴兴启动车子，这狂欢夜，注定有很多人去狂欢，而自己，赚了钱，高兴。
    趁着刚刚有一点规模的通讯市场没关门，魏涛去选了一个二手的手机，外型功能品牌都不看，反正至多几个月就会被淘汰，看一看没有进水的痕迹，就在人家的柜台前，拿着小的六角螺丝刀，熟练的将后壳给拆卸下来。
    “兄弟，内行啊。”老板是一个穿着邋遢的大胡子，也不管是在商场里，偷偷摸摸的在柜台里抽烟。
    “呵呵，学过。老哥实诚人，我可看过不少进水清洗过的主板，装上新外壳卖给不懂的人。”
    “那算什么，还有连清洗都没清洗过的呢，我这柜台在这里，也跑不了，可不做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650块，西门子3508i的手机。
    买完手机，对方问他是否需要电话卡，他这里代售，魏涛跟对方聊了一会儿，很快名字也知道了，袁哥袁哥叫的亲热。
    “袁哥，有没有连号的电话号码，我多花点钱。”
    “老弟还喜欢这个？加五十块钱，这三连的电话号码给你了，看看，000，号段也好记……”
    魏涛一听有门，实际没想这么早针对好的电话号码做囤积，但毕竟是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如果代价不大，在这个大家实际上更注重生日、幸运数字、吉利数字的当口，像是魏涛非常喜欢的7，在这个时候跟4一样，并不被广大手机用户喜欢，甚至还会被一些人选择电话号码时刻意规避掉。
    “888太贵了，老弟你要真有心思，我帮你问问，最少得两三千。”
    “袁哥，7呢，这个四连号也应该不值几个钱吧。”
    “那倒是，要是三连碰到，直接给你都行，可这四连号……”
    “我给你问问啊？”
    袁海涛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嗯啊是的挂断最后一个电话：“尾号7777，一千块钱，老弟，你袁哥我可没赚你的钱，对方报价就是这个，要我说太贵了，没什么意思，000这个也不错，也好记，没必要的事。”
    魏涛翻了翻兜里，还有960块，想了想，直接分出800和150。
    “袁哥，你给说说，800块钱，成了，这150是您的辛苦费，我是喜欢7，我的幸运数字，卡拿到手，我马上去营业厅实名。”
    袁海涛没犹豫：“看来老弟你是真喜欢，成，我再给你问问。”这时间，哪有几个人会去在意手机号码，更不会在意去将手机号进行实名认证彻底将归属敲死。
    成交。
    800里面有多少他的好处费魏涛不关心，自己拿出的150才是让对方尽心尽力的筹码。
    待到一个小男孩送过来一个没拆封的手机卡，看到说明事项的位置上贴着纸片上写着的电话号码，魏涛压制住了内心的喜悦，没有表现出来，将卡拆下来，塞进手机里，离开柜台，出来直奔营业厅，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办了实名。
    这一天是否白忙乎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电话号码，号段还是abab，绝对值得使用一辈子，用不了一两年，6、7、8、9尾号的三连四连五连，价格飞涨，未来至少十几年内，如果需要用钱了，这电话号码，绝对值点银子。
    他错误的估计了时间，仅仅是年前年后，当个人手机用户在这个节点突然增多之后，手机靓号的概念正式登上舞台，袁海涛之后不止一次跟他念叨，你赚大了，不到三个月，至少赚个五六千块。
    第41章 酒肉朋友也是朋友
    这之后的日子里，偶然在店门口看到走过的曹曦雨，对方都是目不斜视的无视魏涛，在校园内兜售那样产品带来的‘恶劣’印象，使得对方一点都没有打算给他好脸色，加之临近高考，提前半年倒计时开启，年前的高三学生早已进入到了备战阶段，之前偶尔还过来打屁聊天的李东，也消失了踪影。
    ‘鲜时光’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别的地方也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了果蔬超市，就在‘安顺街’内，距离正街最近的区域，有一个门市也开始了装修，魏涛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是在照搬自己的模式，但看情况，眼看着要过年了，装修进度很慢，想来是打算年后再开业了。
    危机感的到来，让周兴莲每天更认真的对待店内的一切。
    卫生条件，果蔬产品的好品相，她也真正意识到儿子说过的话都是正确的，关锦月在店里的时候，她也会去送货，不让儿子一个人忙碌。
    “张叔，你放心，一箱橘子，一箱苹果，一箱桂圆，保证让你走亲戚不丢脸，过年开业，你初一上午过来取就可以，我记下了。”
    “丽姐，定不下来没关系，到时候走亲戚的时候到店里看就可以，我过年期间多准备一些。”
    “王奶奶，这就要啊，不买成箱也行，我按斤数给你称，明天给您送家去。”
    有了手机，联系更加方便，魏涛也开启了年前的订货模式，没有大张旗鼓，老客户他都会提前联系一下，提前将一些货物精准定位到每家每户。
    年前送礼，年后走亲戚，他没去试图染指一些饮料，现在市场还不成熟，那样做等同于直接跟小街内所有的食杂店小超市结仇，只是专注于水果，这样也能跟这些小超市形成互补。
    水果进货资金每天都在上涨，娘俩一边赚钱，一边填补到进货的窟窿里，到了年根底下，从腊月二十三开始，魏涛几乎每天都泡在水果批发市场和蔬菜批发市场，抓随时随地可能到来的大货车内新鲜果蔬货物。
    关锦月放假了，每天都到店里来帮忙，没人的时候，安静坐在那里学习写作业，有需要送货的，她和周兴莲轮番登场。魏涛则是不确定时间的归来，好在有了手机，联系方便，店里一旦某样果蔬缺货，打个电话，让他临时进货也没问题。
    车子的作用，手机的作用，全部突显出来，很快店里的资金又滚到了一万块，周兴莲心里彻底服了，遇到任何事第一反应都是询问儿子的意见，循序渐进几个月的时间，魏涛终于完全从一个孩子‘成长’为家里的顶梁柱。
    自从手机号告知了‘舞’之后，除了上午，对方时不时的给魏涛发短信聊天，也让魏涛在几个市场来回转的等待之中，有了无聊时间打发的最佳方式。
    “总共十箱，蔡哥，我装好了，这是钱，点一点。”
    气不喘的‘抢’了十箱黄瓜，现在蔬菜类进入到了最疯狂的阶段，市场这边来一车不到一个小时肯定抢光，品质好坏，各凭眼力。
    别人一箱一箱的搬，魏涛是两箱一搬，不仅会做人嘴甜，进货时候也是干净利落，平时兜里烟从不吝啬的散，连那些装卸货的工人，来一车货，也乐得让他往前挤一挤。
    芹菜、韭菜、黄瓜、青椒、尖椒……
    绿颜色的蔬菜，年根底下是一天一个价，囤货且保证货物的新鲜程度，成为了诸多蔬菜商贩这个年是否肥年的关键。
    ‘鲜时光’内，整个假‘背景墙’后面，货架的下面，尽数堆满了货物，周兴莲脑筋转的慢，可关锦月厉害，所有货物的进店时间她心里都有一杆秤，先卖的，肯定是最先进店的，避免五六天前进来的货物，反倒比前一天进来的货物后卖的事情发生。
    年前这几天，魏涛几乎都是找空就眯一会儿，到了晚上，他几乎不在店里停留，还让母亲也在店里睡，让关锦月回家去睡安静学习，店里货物太多，不放个人，母子俩都不放心。
    入夜，八九点钟，魏涛就离开，这个时间到达货物的比例不高，他要么是在水果批发市场，要么是在蔬菜批发市场，在仓库里，跟一帮商贩、装卸工在一起吹牛侃大山，哪个扑克牌局缺人，他也会顶上去。
    酒肉朋友那也是朋友，在一起打打牌的熟人也是熟人，在没有特殊关系下，这样的魏涛便比那些普通商贩具有优势，能提前得到一些‘小道消息’，到货了，如果关系户领完了，他肯定能在第二批排在前面去选择货物。
    在不太熟悉的群体里，最有意思也最经典的画面是什么？
    几个人打扑克，玩的和旁边看热闹的，必然会有人不会往出拿烟，想抽的时候，会用手探进兜里，很自然的‘盲摸’出烟盒里的一支烟，烟盒肯定不外露免得‘发圈’，抽出一支，可能一边笑着或是一边聊着天，叼在嘴上，点燃。
    别觉得这是烟低廉价格不好意思往出拿，‘发圈’这件事，可不是谁都愿意做的，那一盒烟，你给了张三一支，旁边好些人呢，能不发一圈吗？基本上两圈都没发完，一盒烟没了。
    魏涛在这件事上表现的跟别人都不一样，大家都愿意往他身边凑，混支烟抽也是好的。
    很多装卸工，这时候抽的还是一块多钱的蝙蝠烟，三块钱的生命源，那是好烟了，魏涛从来都是大大方方拿出来，每天至少发几圈，他可不认为这些装卸工就是单纯的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