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是少将军想要的。”西竹也没因为他是皇子而有多忌惮,“倒像是四殿下在愚人。”
赵邑笑着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转身准备离开,“走,本殿下带你去忠勇侯府吃喜酒。”
“时辰快到了,四殿下自己去就成,我要回如罄坊了。”西竹果断拒绝他看热闹的邀请,加钱都不去,他不缺。
赵邑倒也没有阻拦,出于真心实意对他的赏识,“好好养护你的手,改天本殿下再来听你新谱的曲子。”
上了茶楼外一点都不低调的马车,跟随着迎亲队伍,到忠勇侯府时已是黄昏。
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先将顾明渊扶到轮椅上,继而才是迎新娘的礼节。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声,“踢脚啊。”八一司8以陆就六三
侯府门口裴氏他们的脸色刷的变了,可围观的人那么多哪里找得到这故意往人家伤口撒盐的起哄之人,喜婆连忙打圆场,“车轿不适宜用踢得,新郎官用这敲。”
说着递过来一根绑了红绸带的棍子。
顾明渊周身霜一样的气场,接过木棍后敲了敲,喜婆又赶紧过去掀开帘子,“新娘子,来。”
一段红绸塞入手中,由着严进推着轮椅,这边喜婆扶着新娘,一前一后进了侯府的大门。
跨过了火盆,踩碎了瓦片,在喜婆不断的吉祥话里,门外刚刚那尴尬场面才稍稍冲淡些,可顾明渊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委实不像是个高高兴兴成亲的新郎官,受邀而来的客人低声讨论着,在喜堂之外,树下站着的两个身影,远远的看着喜堂中正拜堂的两个人。
“如今瞧见了,可有什么想说的?”普通公子打扮的二人,年纪看起来相差有四五岁,眉眼间有些相似,但小的神情里有愧疚,更多的是怯懦。
“六哥,这事能不能不提了。”
“不提?你今日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看看,他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你借着我的手令一声不吭跑去北疆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的后果。”
七皇子赵晏脸色微变,小声辩解,“那我也是想为你立功,二哥他处处压你一筹,上次还借着自己亲征获了胜炫耀,我气不过,想借着少将军替你压一压他的气焰。”
“那你也不该偷我的手令偷偷去,又私自上战场,明渊为了救你不仅受了伤还输了仗,还得替你瞒着此事。”
“那要让父皇知道,连六哥你都要责备,岂不更让二哥得意。”赵晏越说越有理,“再说,母妃不是说了,这件事让我们烂在肚子里,就当我没去过,他输了仗折了腿,我们往后多补偿他就是了。”
赵睿见弟弟越说越离谱,好脾气的他也沉了脸,“你到现在还不知错?”
被惯坏的赵晏瘪嘴,却是不服,“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说只是没攻下来,又不是丢了城。”
话没说完,赵睿就直接抽身离去,喜宴都不想继续参加,赵晏这才匆匆忙忙的追过去,就在大门口,他们遇上了优哉游哉进来的赵邑,兄弟三人见面,赵晏的眼神分外警惕。
“你来干什么?”
“七弟这话问的妙啊,我能来做什么,总不是抢亲来的。”赵邑打量了下赵晏,“你这断断续续病了半年的,恢复的倒是不错。”
从北疆秘密送回时,赵晏也是受了些伤的,齐贵妃为了不让人瞧出端倪,就让赵晏称病,直接送出城去养了,这半年鲜少回。
“要你假慈悲。”赵晏也有些怕他,总是暗地里耍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目送了兄弟俩离开,见他们穿的如此普通,看样子也不是以皇子名义进来的。
“真有意思,以前走的这么近,这半年里竟是头一回上门。”
兄弟之间暗潮汹涌,丝毫不影响喜堂内,拜堂过送去了青朴院,进了主屋,喜婆便主持着要让新郎官挑喜帕,喝交杯酒。
只是这都已经到了院内了,顾明渊便不愿意再配合,直接扔下了年锦语和一众人等,去了隔壁书房。
做喜婆这么久,第一次遇上这情况,愣了下后连忙找补,“新郎官兴许是累了,我这就去请他……”
话刚说完,坐在床上的年锦语就直接自己掀了喜帕。
“……”喜婆又急忙折回来,都想叫祖宗了,“新娘怎么能自己掀喜帕,快盖上。”
“少将军忙了一天肯定很累,我自己掀就好。”年锦语睁大眼睛看着喜婆,“是不是得吃生饺子?”
喜婆受到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怎么还有自己喊步骤的新娘,年家大姑娘不知道这么做不吉利吗?怎么憨憨的。
“云梳,把红包给喜婆拿来。”年锦语招呼丫鬟云梳,拿了个沉甸甸的大红包来,塞在了喜婆手中。
云梳直接道:“姑爷身子骨不好,也沾不得酒,您就当姑爷和姑娘已经将那些做了。”
说着云梳又压了压那厚实的钱袋,恳切道,“还得劳烦喜婆过会儿出去时说一声,让那些人别来相看新娘子,就说姑爷与姑娘歇下了。”
挑帕也省了,喝交杯酒也省了,饺子也不吃了,连新娘子都不相看了,合着娶进门就妥了?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喜婆即刻调转口风,“那是那是,累了一整天是该好好歇着,我这就出去,叫她们别来了。”
喜婆说罢就出去了,往外走的路上顺道看了眼红色的钱袋,呵,竟是黄金呢。
快到门口时迎面就遇上了忠勇侯府的两位姑娘,身后还跟着族中的几个小妇人,这是准备来相看新嫁娘的。
于是喜婆拦下了她们,“接连忙了一天,新郎官累了,就与新娘早早歇下了。”
顾若薇一怔,父亲和三叔都还等着大哥过去敬酒呢,再不情愿,面子功夫该做足啊,那么多客人呢。
心直口快的顾若蔷则是直接说出了口,“大哥累着,大嫂也累着了?这也没多久怎么就歇下了,是不想见我们?”
“看您说的,新郎官这般,总是要人照顾的啊。”喜婆好歹见惯了大风大浪,应付这点是够够的,“你们过去,总不能看你们侯府的少夫人照顾大公子罢?”
嫁人的没嫁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却也没法子,只得离开,喜婆看着她们不甚满意的模样,叹了声,揣了下怀里的沉甸甸。
没办法,少夫人给的太多了啊。
前院宴席始终等不来新郎官,几番派人问询都没结果,顾大老爷便自己代为敬酒,理由也找的合适,身体原因不便过来。
而青朴院这儿,年锦语坐在铜镜前,由着云梳和素练为她拆面饰,感觉很可惜,“顶了一天,相公都没看到过。”
“姑爷就这样睡在书房,传出去怕是要闹笑话。”素练对姑爷一点都不顾及自家姑娘颜面的做法十分不满意。
年锦语转身看向偌大的新床,“书房那边的床铺,是不是姑爷以前用的?”
“铺床前两日姑爷就搬过去了,原先这里的东西也都放到了书房。”
“也许是认床呢。”年锦语猜想着,“姑爷是不是睡了?”
“灯已经熄了。”
年锦语点了点头,两刻钟后,她就披着厚厚的外衣,出现在书房门口,手里抱着个她的专属玉枕。
她与守在外面的严进对视着:“……”
“……”
随即她露出甜甜笑容,“姑爷睡了?”
“回少夫人的话,少将军睡下了。”
“那我也进去睡了。”
严进看着年锦语轻手轻脚推开门,没有阻拦。
书房内黑漆漆的,好半响年锦语才适应了那光线,她抱紧了枕头四下看着,终于在屏风后看到了床,于是,她在碰到了一次凳子,踩到两次碎瓷,并险些撞倒灯架子后,终于来到了床边。
黑暗中有人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他实在是无法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出动静后还继续装睡。
可某人却觉得他没醒。
就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床沿,先是凑近了他仔细瞧了瞧,而后就要爬上床。
就在她前脚刚迈上去,顾明渊开了腔:“你干什么?!”
年锦语仿佛是受了惊,啪嗒一下坐在床上,长发披散,瞪大眼睛望着他,终于是对上了视线,“相公,你醒啦?”
“出去!”顾明渊不想多说,下逐客令。
“你是要去主屋睡吗?”年锦语眼眸一亮,“你要是认床的话,我可以陪你在这睡的。”
顾明渊换了个说法,“你睡主屋,我睡书房。”
“不可以的,夫妻要睡在一起。”年锦语极其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这样才可以生娃娃。”
顾明渊愣了下,随即眼底染上了恼怒,“我最后说一遍,出去!”
年锦语摇了摇头,“分开睡不好。”
讲不通话,顾明渊也懒得再说,直接伸手拉住她,想将她扯下床去。
但年锦语手里还抱着个枕头,他这么一拉,枕头就失手落了下来,担心会砸到他,她便连忙扑上去抓。
这就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
像个八爪鱼一样,贴住了他。
极其近的距离,清澈发亮的眼眸映入眼底,顾明渊避都避不开。
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她身上飘过来,充斥着在他的五官周遭,入侵一般。
她还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手已悄悄伸过来,想要摸摸他的脸,下一刻,顾明渊一把推开了她。
年锦语却顺势一滚,滚到了床内侧。
她十分自觉的抱过了她的枕头,又想去卷他的被子。
顾明渊压着怒意:“你干什么?”
年锦语可怜巴巴的拉着被角,“相公,我冷。”
相视了片刻,顾明渊最终没忍住。
“严进!!!”
守在屋外的严进听到如雷的怒吼,连忙推开门,不等顾明渊开口,年锦语就率先道,“严侍卫,还请去主屋那儿,让云梳再拿一床被子过来。”
严进好心询问:“还是将军要回主屋去?”
顾明渊:“……”
去主屋不是就正趁了她心意,而青朴院之外,他也不会出去,
一旁年锦语还在说话,“还是两处被子合适,这样相公能睡的舒服点。”
说完她小脸红扑扑,不太想这么快让他知道自己睡相很差,二哥说了,得维持自己的形象。
没得选择的顾明渊,不能在新婚之夜就把自己的新娘抬回年家去,而只要在这侯府内,她必定会跟在自己身后。
两床被子碰不到自己。
如此,年锦语成功在睡在了一旁,两床被子,两个人中间还隔了两个靠枕,楚河汉界互不干扰,是顾明渊最后的坚持。
而临睡前他心中则在打算,势必要让她知难而退,之前太轻敌了,以为履行了婚约可以晾着她,却不想如此难缠。
想着想着,独属于别人的平稳呼吸声在耳畔响起,这令本就睡眠浅的他更加难以睡着。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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