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厉害的法术？”苏梓默眼睛是瞪得更大了，“练成之后，人真的可以长生不死？”
    “七爷，这只是传闻。是真是假，也只有降头师才知晓，我又怎么会清楚？”叶言莞尔出声，不觉有些赧然。
    人活一世，就已苦不堪言。若真长生不死，谁又能解其中孤寂呢？
    “喔——”苏梓默稍显失望瘪了瘪嘴，但立马又来了兴致，“你快说说，那飞头降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起来好了不起的样子。”
    叶言这次是直接轻叹了口气，丝毫不掩饰对对方的无可奈何。
    “确实很‘了不起’！因为练飞头降之人，在练功期间，每个午夜时分下降之后，就会出去吸食血液。”
    话到此处，叶言眉毛一挑，直视着苏梓默，语气微扬，“知道为什么叫‘飞头降’吗？因为出去吸血的不是整个人，而是只有脑袋和肠胃。”
    果然，此话一出，在场之人近乎石化。许久，才有一个迟疑的声音：“这脑袋和身体都分离了，人还能活吗？”
    叶言漫不经心看了娃娃脸一眼，微扬起嘴角，“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已经有人在练飞头降了。到底人的脑袋离了身体还能不能活？各位今晚就可以出去一探究竟！”
    “真有这么玄乎？该不会是哪里来的江湖术士，在这儿故弄玄虚吧！”
    玄武里最爱挑刺的，五爷白无尘还真是当逞不让。
    以前不敢过多言语，实乃尊卑有别。可现在，她叶言同他们，就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她便再无须时刻低声下气，受人诟病。
    “五爷着什么急？现在已是亥时，一会儿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白无尘果如预料中一样，没有给她好脸色，叶言也丝毫不以为意，装作毫不知情。
    “对了，听说降头师在外出吸食血液的时候，肠胃若是被勾住，头就无法回到身体上。等到天一亮，便会化作乌血一滩。当然，也有另外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叶言的迟疑，可是吊足了胃口。
    殊不知这也是叶言所担忧的，眉头不自觉蹙起，“倘若对方已经练成飞头降，那便只会看见一颗脑袋在半空中穿行。
    且这种功力的降头师，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应付的。就必须得是比他法力高强的法师，在他练功时破了他的功，才有胜算。”
    “他奶奶的，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功夫！”雷鸣愤愤然出声，一拳头拍在桌子上，“管他是人是鬼？今晚都叫他有来无回。”
    “三爷稍安勿躁！”叶言思索一二，还是决定多提点两句。
    “降头术厉害之处，不仅能够杀人于无形，还能控制人的行为。虽然各位爷的能耐毋庸置疑，但还是须小心为上。”
    “这就无须叶姑娘担心了。区区江湖骗术，还能难倒我们玄武不成？”白无尘高仰起脑袋，那叫一个狂妄。
    “五爷怕是没听过一句古话，‘溺死的往往是会水的’。”叶言实在不想因为某人的傲慢无知，而坏了大事。
    “你——”白无尘恨得是牙痒痒。怎么也不明白，自家老大为何又会带这样一个女人进玄武？明明之前有一个苏梓默就已经让他很是不耐烦了。
    “那依叶姑娘之见，可有什么防备之法？”方璀适时出声，不卑不亢。
    对上东方汐审度的目光，叶言无奈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不该碰的别碰，不该吃的别吃，不该听的别听，不该信的更加不能信。”
    “哼！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白无尘嗤之以鼻，直言不讳。
    “老五，这次对手并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把我们玄武耍得团团转，为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听叶姑娘的，小心为上。”
    方璀从来不怀疑东方汐的眼光，再加上这个叶言身上，的确有种很奇怪的熟悉感。
    “我也赞同叶姑娘的说法。”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思索些什么的陆晩，附和出声：
    “前些天，我翻看了一些古籍，虽然关于巫蛊之术的并不多，但提到的一些，确与叶姑娘描述的一样。
    一开始我还纳闷，那些个尸体为何会如此奇怪，如今听叶姑娘一说，就都清楚了。”
    “嗯嗯，我也相信。”苏梓默难得蹙眉，一脸唏嘘，“五哥，你是没看见义庄那几具尸体，真的比阎王索命还要惨不忍睹。”
    “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兵分三路……”东方汐将地图铺展在桌上，详尽布局开来。
    听着东方汐滴水不漏的布局，叶言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叹了一把：此人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原本还以为他们就只是没头苍蝇乱闯一番，殊不知，他们是早已心中有数。
    最近一个多月里，吸血怪物出没的地方，是附近的三个村子。分别是：杜家村，罗村，周家湾。
    降头师吸血之后，必须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去，所以选择作案地点时，定然不会距离自己的窝点太远。
    叶言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开始注意这三个村子。
    只是她一个人终归人力有限，查了几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听东方汐这么一安排，今晚就算是抓不到人，起码也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不过对于东方汐这分组的方法，倒是叫她有些无语。
    凭什么她要参合进来？还和他分到一组？且还只有他们两人？
    这东方汐到底是太自以为是？还是太看得起她了？怎么看这人手上，都有些吃亏啊！
    “叶，叶姑娘！”路悠然眼神躲闪着，吱吱呜呜。
    “有事儿？”
    “这，这个给你，你额头上……”
    “不必了，她已经有最好的了。”东方汐突地插进来，横在两人中间。
    “喔——那，那卑职先过去了。”路悠然悻悻然将瓷瓶收回自己怀中。临出门前，终是鼓足勇气，“叶姑娘你路上小心！”
    其余两队人马都已出发，房中就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东方汐，你几个意思？”
    “怎么？你还对那小子有想法？可别忘了，他的眼中就只有苏梓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