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不知他睡后尉征用手指捅着他后背，怨里怨气地说：“你都不管我啦，你自己偷偷睡了，也不跟我说晚安，也不亲我，我不开心”
    然后他自己捅咕捅咕地也睡着了。
    早上顾远是被尉征啃醒的，锁骨被咬了好几个牙印，嘴唇也火辣辣地疼。尉征骑在顾远的身上，顾远用手臂抵着尉征的下巴，不让他继续啃：“你属狗的吧”
    “那你告诉我，怎么亲你才舒服？”
    “当然是……这么亲”顾远反守为攻，翻身将尉征压在身下，吻了上去。
    “嗡嗡嗡”
    尉征听见手机振动的声音把顾远推开了：“唔，远哥，你电话响了”
    顾远啧了一嘴，还是起身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顾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睛泛红，泪水困在眼眶里转着圈：“尉征，江南死了”
    这是已经预料到的事实，但他还是接受不来，他是气愤江南利用他，可江南毕竟拯救了他，无论目的如何，江南曾赐予他光，让他重新站起来。
    他的江南没了，这个世界的江南没了。
    “远哥”尉征坐起身抱住顾远颤抖的身体，轻柔地抚着他的背。
    听江家父母说，那天江南死在沈易安的怀里，平静的像是没有痛苦。沈易安抱着江南，那些护士死拉硬拽都没有把人抢过来。他抱着一具尸体，从日出到日暮，像丢了魂一样。
    也是那天，一杯倒的顾远喝了整整三瓶白酒，醉缓解不了心口的痛，只能醉上加醉方才好受。
    尉征到的时候，顾远已经醉的认不出他来了，但还是抱着酒瓶往嘴里灌。瓶口在下巴碰了几次壁才找到了嘴巴。
    那天，顾远的眼泪特别不值钱。
    他喊着江南的名字，像溺水的鱼没了呼吸，嘶吼都是断断续续的。
    ……
    顾远做了一个梦，梦到尉征死在了他的怀里。他怕极了，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死了。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顾庭。
    “顾远，我看到了你的未来，我看到你死了。你的命运本该不是如此的，但我来到这里之后，所有人的命运都乱了，直到江南死了，我又重新看清了命运，我看到你死了”顾庭说。
    听顾庭说完顾远松了口气：“我死就好，我死就好”
    “不一定，神也定不了尉征的命运，也许他会替你死”
    顾庭的话将顾远重新打入恐惧：“不行”
    “如果你不想他死，离开他，越远越好”
    ……
    顾远心力憔悴，晃晃悠悠地回了家，打远看见尉征站在他家楼下，朝他挥手：“远哥，你去哪了？”
    他走过去，劈头盖脸说了句：“尉征，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砸的尉征措手不及：“为什么？”
    “我腻了，不想跟你玩了”顾远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说出来的。
    他想过尉征会哭会大闹亦或是沉默，唯独没有想到尉征说：“好啊，但我有条件，我要和你做爱”
    他把尉征带进了家，家里没人，也方便了他们。但问题来了，谁上谁下？
    “要不石头剪子布？”尉征提议说。
    “嗯”
    他们比了五把，都是一样的，尉征出什么顾远出的也是什么。
    “我去”尉征说“看来老天爷都不想让我们分开”
    “我在下面”顾远说。
    尉征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问：“远哥，你真想和我分手啊？”
    顾远应了声：“嗯”
    “好，分手吧”说完尉征走了。
    随着门哐一声关上，顾远卸了劲，垮了下来，他突然没了力气，瘫在了床上，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湿了一枕头。
    他买了火车票，明日就离开这里。他离开了，尉征就安全了。顾庭陪他一起走，有他在就没那么容易死了。
    他其实是想自己离开的，虽然他和顾庭一起就相当于拥有了造物主的力量，但顾庭的能力使用起来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果顾庭为了他以人类的身躯强行驾驭造物主的全部知识去创造改写命运，他怕顾庭会死。
    但他这个哥哥比他还要倔，劝阻不了的。
    在顾远走的那天，尉征又去了江家找他，开门的是冷书宛，她跟尉征说顾远已经去火车站了。
    尉征狂奔了出去，小黑狗阿杜竟也跑了出去，跟着尉征一路跑到了火车站。一人一狗赶到时看到的是巨大的坑，火车站没了，像是融掉了一样。
    坑里，顾庭被困在一个类似隔离罩一样的东西里面，那是组织发明出来的异能消除结界，被困在里面的人无法使用自己的异能。而另一边，顾远跪在地上，浑身是伤，白衬衫被血染红了。他对面站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手持一柄发红光的长剑。
    “终究是小孩子，在真正的杀戮面前异能强弱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经验和战术”他说“你输的不冤，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那柄长剑落下，就要劈开顾远的身子。
    要死了，顾远这样想着，脑海里好像在放走马灯。他看到了尉征和阿杜，他们朝自己扑过来。发着红光的东西飞了过来，斩断了阿杜的身体，击在了尉征的背上。
    血，好多血
    溅了他满脸
    他傻了，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没了生气一般一动不动。还有阿杜静静地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