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打下来了,还不能不管,何马象队长被清剿山匪和治安管理的事物忙个要死,手下的几千人,连水手都撒出去了,刚刚够南京城及周边地区的事物。
他连特工队都没有让归队,直接请示总部就暂时听自己指挥了。
地图上看南京地区才多大块地方,但是占了后才知道几千人撒出去,都看不见的。
要么就学鞑虏的粗放管理,管他们老百姓如何呢,先把粮食和银子收上来再说。
是的,这叫传檄而定。
但是何马象队长下了几回决心,没有照着学。
不急的,第一是治安,第二第三都是治安!反正我们半年不收税,你们愿意干啥就干啥,但是鞑虏登计造册的财产可是我们的战利品,这里包括土地。
没有任何苦主来向他讨要这个。
说实话,这时如果有被强占的苦主跪在他面前,哭诉着被强占的经过,何马象队长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保不齐就直接还了人家,只要有确切的证据。
但是真没有,这是一块认同丛林法则的大陆——
这样忙碌一番后,何马象队长猛然间想起来,我他娘的忘收海关税了!
这不是南京地区内部物资的流动,如果不收海关税,他娘的,台湾民间的商人会利用这个漏洞,向南京倾销产品的,银子就让他们挣去了!
结果他匆匆组织了几个船长,赶紧把海关组织起来!
还好吧,一些台湾商人还怪委屈地说:“我说怎么找不到海关呢,我只运过两批次的货啊,货物清单在这里——郑家集团都送过四次了,我在码头见过的,我是留守这里的人。”
郑家集团的商人也说:“是四批次货,清单一直留着,这是规定,我等是找不到海关才只能留着清单,不能耽误生意啊!”
何马象队长只能点头说:“我相信大家的自觉性,南京城还要重建,羊毛出在羊身上——”
那些海商们纷纷点头说:“知晓,知晓!在杭州城,我等全看到了!”
那么出口的那些呢?!
何马象队长只能委托汉唐集团海关总部解决了。
他推卸责任一般地发电报说:“我是一个只知道打仗的粗人,你们也是吗?为什么不早一点提醒我?为什么不早送海关人员来接管?!”
当马德华海关长认真地解释这两个问题时,他上当了,何马象队长才不管他们的理由呢,反正你们也有错。
但是,这样的情况又不是他想看到的,太没有意思了。
所以,定远侯郑联的到来,让他真心高兴。
他没有理会他的那一身“海军上将”式制服。
如果海安大队想照他的样式制办军服的话,军费立刻就不够了,他那一套下来,差不多一条战船没有了,郭子仁站长在背后不知道都指导他啥了。
还好,定远侯郑联的态度非常明确,坚决听从命令,严格保证军纪。
这场攻城之战何马象队长想单独交给他。
原因如下:
一是不怕他失败。如果他真失败了,等着自己这面整顿完备后,可以随后再去,毕竟这郑家水军来的比想象中得快,自己的稳定大局的目标还没有达到,不宜于半路离开。
二是定远侯的态度明确,应该不会出现严重违规的现象。至于说小小不然的违规违纪,可以忽略了,只要不够上升到严重的程度就行。
三是他也心疼自己的手下了,管理一个城,竟然比攻下一个城还费精力,阿猫阿狗的人物,数不清的纠纷,他们都要管,有机会休息一下也好。
管理这座城的郭子仁站长已经内定了,等他来了再说。
在南京的码头上,何马象队长高兴地看到,郑家水军在定远侯郑联的指挥下,令行禁止,绝没有懈怠之形。
他把自己的参谋派过去了,不是让他充当监军,而是有建议权和记录权。
郑家集团水军派出的战船,也是按照汉唐集团事先的要求,都是适合内河做战的船型。
在定远侯郑联的指挥船东方之珠上,何马象队长的参谋完全适应不了那特有的噪声。
他只能经常站在船头吹风。
现在,除了内河运输的急需,安江造船场已经不批量出产明轮式机帆船了。
这种动力输出端高出水面的技术,只是应景式的急需。
现在,螺旋桨式动力输出端采用了铜铁合金轴套防渗水技术,不仅充分利用了铜的自润能力,而且可以利用铜铁不同的膨胀率,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机加工的水平上升了一个层面,精密度提高了,这还不是利用数控机床的技术。
他们带了各种螺旋桨的cad资料,只要原件出来,剩下的就是个仿制问题。
连一般能配起游艇的大商户都欣然定购了螺旋桨式机帆船了,唯有定远侯郑联始终不舍得他的东方之珠号明轮机帆船。
算念旧也好,算享受也好,没有人关心这个。
但是,当他们气势汹汹地扑向九江城时,何马象队长的参谋真心受不了那噪音了。
定远侯郑联对他礼遇有加,主动陪他站在舱外吹海风。
这个参谋不吸烟,他只好自己抽着大红鹰雪茄陪他聊天。
“足下过去是闽侯人?!”
他心里一阵痛。
“正是。渡海后,我参入了海安大队。”
“家人呢?”
“都被我搬到了赤嵌——”
定远侯郑联认真地说:“天下闽人是一家——”
“是的,只要认同汉唐集团的规定,整个明大陆上的人都是一家!”
好吧,你们制订了连你们都遵守的规定,所以我等也要遵守,还是你们能打,对吧?!
定要你们看看我郑家军的风采!!
当郑家水军恶狠狠地扑向了九江城时,站在城墙上观望的江西巡府蔡士英也气得直拍城墙,这是一个什么世道,守户之犬也开始嚣张了!
他早都建立起一套完备的预警系统了,沿江早都有观察哨。
结果坏消息是他们终于来攻打九江城了,好消息是,不是海盗集团的人,是郑家的人,因为有郑字大旗与海盗的双龙红旗并列悬挂!
江西巡府蔡士英发布了一条让他后悔的命令,不用烧了码头,我倒要看看他们上岸来如何!
郑家也竟敢如此嚣张!
为了防备海盗集团的攻城,江西巡府蔡士英把所有的防备力量都用在了城墙上,码头,那是要浇上油烧毁的!
结果,来的是郑家水军,还是郑彩这一支的,江西巡府蔡士英出离愤怒了!
当定远侯郑联和那个参谋用望远镜看到城墙上的防守人员时,都收起了说笑的神情。
他们竟然能让女子上城墙!
在他们的望远镜里,他们可以看到上千的女子拿着长枪、木棍在瑟瑟发抖!
定远侯郑联气愤地说:“妈蛋的,瞧不起我老郑,竟然没有摆出阴门阵来!”
那个参谋翻了一下白眼,说:“此时,不适合发射m1856炮攻城——”
定远侯郑联说:“你们打南京城时的经过,我知晓,怕伤及无辜,特别是女人——那句话是如何说的?!战争,让女人走开?!
我跟你们学一学还不成吗?!”
定远侯郑联收起了笑,喊到:“小的们,冲岸!”
他们的战船炮窗纷纷关闭了,直接冲向了码头。
这时,九江城门也打开了,涌出了大队的人马!
历史总会重演的,狗斗式的战斗可能又要开始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 五行的传说
在这个时空里,没有哪一座有规模的城池会把城门与码头修在一起的。
从九江府城门到码头区大约有五百米距离。
当看到郑家战舰上的炮窗都关了后,城墙上的人都不自觉地喘了一口粗气,声音大到城底下的人都听到了。
九江府的都统皱了皱眉,对巡府蔡士英说:“……¥#!”
巡府蔡士英也皱了皱头,好好守住城不好吗?为何要冲击他们?
那个都统正色说:“……¥##¥……”
巡府蔡士英想了想也有道理,一是这是郑家的兵,但是他们的衣着竟然学着海盗们的难看样子,民众们一时分不清楚谁是谁。
也不知道城里是谁在造谣,说那些人不是海盗,是汉唐集团的人,他们只杀那啥——不杀百姓,到时候只要躲在家里不出来,绝对不会受伤!
这些谣言把巡府蔡士英气得发疯了,因为他知道这是真的。
无论是从他不断派出密探回来后的报告中,还是他能看到的《汉唐时报》里,甚至是《福建时报》上,都能看到诸如此事的报道。
当然,一些漕运船工,特别是偷着干私活的漕运官员们,他们也都知道。
以前巡府蔡士英心里明白,若是想让干漕运活儿的人不克扣漕米,不夹私货,那比让猫儿不吃腥一样不可能的,不过贪点,挣些外快不算啥,但是你们要分清楚轻重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先责令严查漕运部门,看看这股子谣言是从哪里传来的!
漕运部门叫起撞天屈来了,没有我大清,就没有我等的饭碗,我等怎么可能吃我大清的饭,砸我大清的饭碗呢!
巡府蔡士英那时冷笑着说:“不对,商路我已经严密封锁了,城里的茶馆和各家酒馆,我也都安排人手全面监控,这期间就你们能出去,而且你们的人回来喝酒时,还胆敢把我安排的监控人手赶走了!”
再一查,可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他总是喝了酒就到处乱讲话,还骂巡府蔡士英手下的监控人手是连狗都不如的物件,他自己才算主子的一条狗,还敢监控他说话——大厅广众之下,几脚就把人家踢跑了。
他张着大嘴就乱讲啊,谁也拦不住他,连挣了多少外快都说了出来。
没有人敢惹他,没招了,这个家伙是代理漕运总督阿扎哈第七个小妾的弟弟,谁敢惹!
自隋起,隋唐朝廷在淮安楚州设漕运专署,宋朝朝廷设江淮转运使,东南六路之粟皆由淮入汴而至京师,明清在这里设总督漕运部院衙门,以督查、催促漕运事宜,主管南粮北调、北盐南运等筹运工作。
淮安特殊的地理位置,促进了淮安的繁荣,特别是商业十分发达。
漕运总督机关当然就设在这里,驻有大批理漕官吏、卫漕兵丁。
各府漕船到达这里后,需接受漕台衙门的盘查,千万艘粮船的船工水手、漕运官兵在此停留,南来北往的商人在此进行货物交易,旅客也在此盘桓,更加之在这里设常盈仓两处、常平仓两处、预备仓三处、庄仓五处……更大大提高了淮安的商品需求量,促进了商业的发展。
当时这里城内外店肆酒楼鳞次栉比,“市不以夜息”,十分繁盛。
第5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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