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抓。
因为她手上带着金箔手套根本不惧任何利刃切割,甚至是水火不侵,有恃无恐之下,便可出其不意。
苏轻弦想要抽剑回身时却已经来不及,只见段晚宁两手用力一错,长剑应声断成三节,而此时他脚下步法已乱,竟没踩到木板上。
“噗通”一声,苏轻弦整个人跌进水里。
段晚宁把两节断剑丢掉,掸了掸身前的水珠,低头看着在水里扑腾的苏轻弦,反手一弹,一块木板弹起来落在他跟前。
苏轻弦连忙抓住,只一手在木板上用力一按,人便自水中弹射而出。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站在水面上了。
他本以为段晚宁要出言奚落,都想好了怎么回怼,却没成想,对方开口却是质问的语气。
“为什么不出全力?”
苏轻弦把面具摘掉甩了甩,抹了把脸没说话。
“你看不起我。”段晚宁直接下结论。
苏轻弦一口气梗在胸口,终于忍不住大声喊:“对,我就是看不起你,满意了吗?”
段晚宁偏头看着他:“你生什么气?”
第 93 章
生气?苏轻弦不想生气了, 他只想骂人,还想打人——除了打不过。
段晚宁看他气得发抖,忽然踩着木板凑上来, 一把拉住苏轻弦的胳膊, 带着他几个纵跃到了岸边。
“你放手!”苏轻弦一落地就甩开她,“你干嘛?”
段晚宁从怀里逃出火折子都给他:“我去找点干树枝什么的, 生点火给你烤烤, 你在这等我。”
苏轻弦捏着那个火折子愣住,看她果然就转身离开,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我和你一块吧。”
“不用。”段晚宁转身说着, 又快步走回来, 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掉递给他, “把湿衣服脱了换这个。”
望着她只着中衣的背影,手里的外衣还带着一丝温热, 苏轻弦整个人僵住,她真的是个女孩子吗?
过了没一会段晚宁抱着一摞干树枝回来了, 见苏轻弦还穿着湿衣服,便问他冷不冷。
苏轻弦木然摇头, 见她把火堆点起来,又拿自己的衣裳挂在长树枝上, 挑着放到两人中间。
“这样行吗?”
苏轻弦咬咬牙,终于背转过身把湿透了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又拿起一根树枝挑着在火堆上烤。
隔着一件衣服,段晚宁看着火光下苏轻弦模糊的身影,靠着旁边的树干坐了下来。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都安静下来,空气里只有火堆噼噼啪啪地响, 时不时鸣蝉几声,却也更显湖边寂静。
苏轻弦枕着胳膊半躺半靠地挨着身边的树干,翘起二郎腿,怡然自得地哼哼起来。
段晚宁听了一会,问他哼的什么曲。
他便说了个名字,段晚宁想了想问道:“你会唱戏吗?”
“不会。”苏轻弦道,“不过我倒挺喜欢听戏的。”
“是吗?”
“嗯。”苏轻弦望着天上的月亮,慢悠悠地说,“我家的戏班在上都挺出名的,他们能唱全本的太真传奇,京里能唱这个的可见不着。”
“我没听过,好听吗?”段晚宁问,“太真是谁?”
“太真就是杨玉环杨贵妃,她的道号就是太真。”苏轻弦道,“这戏就是讲她的故事。”
段晚宁问:“她的故事是什么?”
苏轻弦动了动脖子:“你知道长恨歌吗?就是按那个编的戏。”
段晚宁表示不知道,苏轻弦便又给她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杨玉环的事迹,还有《长恨歌》的来历。
“照你说的,叛军作乱为什么要一个妃子去送死呢?”段晚宁不解道,“难道她暗中勾结叛军吗?”
“当然不是。”苏轻弦笑笑,“应该是当时的将领认为皇帝宠信杨玉环才重用了她哥哥,最后导致朝廷腐败,给了叛军可乘之机吧。”
段晚宁听了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那个皇帝后来怎样了?”
“玄宗嘛,贵妃死后被护卫着逃去了成都,再后来朝廷平乱,他儿子称帝,尊他为太上皇。”
“晚景凄凉。”段晚宁点点头,“自作自受。”
苏轻弦眨眨眼,忽然觉得段晚宁实在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她其实并不清楚这段历史,仅凭自己简单几句话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实在是比常人高明出许多倍了。
“权力斗争历来都是如此,所谓天家无父子。”苏轻弦道,“那个宝座其实并非那么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这一回段晚宁没有再言语,两人俱都沉默下来。又过了一阵,苏轻弦摸摸衣服,见干的差不多了,便起身一件件穿好。
段晚宁见了也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衣襟道:“所幸如今是夏天,纵有些潮也不碍的。”
苏轻弦系好衣带,说了句:“多谢。”
段晚宁“嗯”了一声,转身把自己的外衣拿下来披在肩上。
“青云十三式,以后不要用了。”她说完便抬头望着苏轻弦,“那是春意楼的功法。”
苏轻弦不想再跟她吵,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提问题:“我就不问你怎么能证明我家的功法都是你家的,我只问一个问题,凭什么?”
段晚宁道:“凭你打不过我。”
“我那是不想伤你!”
“这就是你最后一招没尽全力的原因?
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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