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殇冗对于在自己手下干了两年的丞相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也知道这个丞相有异心。
对于后面的这些发展,倒是真的在他意料之外。
先皇的儿子不少,最出名的便是刚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的那个,自小便聪慧无双,得万千恩宠,极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双生的弟弟,双生对皇室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相反,这是凶兆。
却也算是难得,仔细算来,也算是个机遇,兄弟两个人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可不是同生共死的那种,而是长子的伤,全部会分毫不差的转到弟弟身上,兄弟两个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同的命。
靳泽安,靳殇冗,从名字就不难出来二人的差距。
所以靳殇冗登基的时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朝中骂声一片,最后都被他用铁血手段镇压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他死的人依旧不少,丞相也只是算其中的一个,只是也难成气候。
雪知垂眸,看不清楚神色。
靳殇冗握住他的手腕,“都说天机不可泄露,国师大人怎敢告诉我?”
抽回自己的手,雪知面上也没有怒色,反而转移了话题,“你打算如何做?”
“好久没遇到有趣的事了,自然是看好戏。”靳殇冗扯出一抹笑意,黑眸里满是凉意,“我杀兄戮弟,逼父退位,溅在手上的每一滴血都是热的,怎好轻描淡写的都归于别人的功劳?”
第二章
暴君的名声是他自己博的,皇帝之位是他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他靳殇冗走到这一天全然没靠过运气,有的只是压倒性的实力,怎么能是话本寥寥几句就能解释清的?
靳殇冗说着便笑了起来,他笑的胸膛微震,眸中隐约有笑出眼泪的趋势,笑完后他才继续往下说,“靠美色吸引男人就毁了我几年筹谋,没听说过。”
并不意外他的反应,雪知递给了他一杯茶,上好的茶香气四溢,冒出的热气隐约迷糊了雪知的眉眼,“为何不杀了他以绝后患?”
靳殇冗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也觉得可笑,当初那个口口声声为天下苍生的人处死他的母妃后,又在他这个暴君登基后成了他的国师,虽然不知道雪知靠什么算出的天命,但是想来也不会轻松,“国师大人是想让我这个暴君凭着随意的一个话本去杀人?”
“有何不可?”一双琉璃瞳中没有杀意,明镜般透彻,又似水般冰凉,宛如闲谈般轻松和理所当然。
靳殇冗看了他一眼,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不了,我还是留着看好戏吧。我来也只是想告诉国师大人,别擅自行动。”
“朕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斗的过朕。”
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他靳殇冗最不在意的就是这种东西。
靳殇冗起身理了理衣袖准备离开。
“殇冗。”
雪知出声喊他,靳殇冗却没有停留,径直出了殿。
茶从温热放到冰凉,靳殇冗一口未动,他离开了房间后,原本平静似水的人突然吐出一口血,艳红的血在白衣上绽开瓣瓣血花,恰似雪地红梅,一个小童连忙跑过来那药塞进他嘴里,语气焦急,满是担忧,“师父,你这又是何必呢?”
躲开他的触碰,雪知伸手擦去唇边的血迹,琉璃色的眸子中难得有些波动,“无妨,这是我欠他的。”
小童脸上浮现出了些心疼,那哪儿是随意的话本啊,明明是他师父用了半条命给他算出来的命格。
因着那个话本牵扯的人太多,就算是雪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但是雪知不想说,他也不能说些什么。
回到自己殿内后,靳殇冗又洗了洗手,雪知和常人的身体不太一样,毕竟是修仙之人,生命力自然要强一些,只是从他这脉象来看,怕是命不久矣,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人总会有活下去的办法。
他刚洗完手,苏辰就进来了,靳殇冗在桌前坐下看奏折,苏辰低垂着头将灯盏放好,靳殇冗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该说不说,苏辰长的不错,俊朗非凡,是靳殇冗前些年打猎的时候在猎场上捡的,后来被他留在身边当了太监总管,至于他没净身这件事,靳殇冗倒不是从话本里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计较,但现在可不一样,苏辰可是他那个丞相大人祈临渊的支持者之一,这就有趣多了。
只是给靳殇冗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自己好吃好喝的喂了几年,养不熟的狗跑到别人面前摇尾巴,生气倒是不至于,靳殇冗从来没有和畜牲生气的习惯。
察觉到靳殇冗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苏辰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又不敢太过明显,谁能来告诉他这喜怒无常的皇帝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靳殇冗收回了目光,将手里最后一份奏折批好扔在了一旁,冲苏辰招了招手。
苏辰只觉得眼皮突突,这叫小狗般的手势是怎么回事?但也不得不顺从的走近了些。
“朕是何时认识你的?”靳殇冗转着手指上的指环,微垂着眸,问的漫不经心。
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道阴影,白净的皮肤更加显眼,靳殇冗的衣服穿的松松垮垮的,从苏辰的角度能看见许多风景。
这人之前一直带兵打仗,怎么还能白成这个样子?
苏辰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也一直都知道这靳殇冗长的好看,只是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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