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给你绣手帕？”南岭皱起眉，不悦地问道。
    北冥被他这副吃醋的模样可爱到了，解释道：“你昏迷的那几天我不是给她讲题嘛，她为了表达感谢，就说要给我绣个手帕当礼物。”
    南岭怒火更大了，敢情这手帕的图案文字还是特意给北冥这家伙定制的。
    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跟自己抢的吗？要换做是古代，姑娘家家的给一个男子送自己绣的手帕，那不就成了定情信物？
    南岭试图抢过北冥手里的手帕，“给我！”
    北冥眼疾手快，被让他得逞，“为什么呀？妹妹送我的东西，你为什么拿走？”
    “你个渣男，还问我为什么？”南岭气鼓鼓地又要去抢那个手帕。
    北冥一凛，“我……我怎么就成渣男了？”
    “你不是有未婚妻吗？还收一个小姑娘的礼物？”南岭怒道：“北冥，我告诉你。你的私生活怎样，我管不了。但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就不念我们的友情了。”
    “哎，不是！”北冥也懵了，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就打你妹妹的主意了？”
    “你心里清楚！想脚踏两只船，没门！”
    “南岭，你先冷静。好好想想我是那种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吗？而且，你的妹妹一个高中生，我再怎么没底线也不会对一个未成年女孩有想法啊。”北冥激励辩解，此生就没这么慌乱过。
    这件事如果解释不清楚，误会就大了。
    “就算我收了你妹妹的手帕，现在你自己看，她这机械身体，五岁孩童的心智，我又能做什么啊？”
    “所以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晓晓没有变成现在的样子，你就有过对她做别的什么的想法，是吗？”南岭眼底有明显的鄙夷，“北冥，你这个老禽兽！最好把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都给我灭了！”
    “我没有！”北冥无力辩解，真不知道南岭为什么就为了一个手帕气成这样！
    再说，那手帕上绣的也是莲花和两条金鱼，是象征他们的初遇的，还有“南王北帝”，不都是指他们俩吗？南岭虽然现在想不起来这些以往的事，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北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冤枉，无缘无故受这么大的委屈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终于有些能理解网上那些吐槽对象无理取闹，不知道怎么哄的网友们的心情了。
    现在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哄眼前这个炸毛的小野猫了。
    北冥破罐子破摔，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我不喜欢女的，我对女孩子一点想法都没有。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对你妹妹图谋不轨。”
    南岭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是出柜了，感到震惊，“当真？那你要结婚的对象……”
    如果他只是为了洗清嫌疑，才假装出柜，那么这也太不要脸了。
    北冥也气了，一步步靠近他，“你还问我？”
    确实不用再问了，他都出柜了，对象肯定是男的。非要问的话，也太强人所难了。毕竟，同性恋这个群体在我们的国家还是会受到社会各界的排斥。自己不依不饶地问下去，就像是在歧视他。
    “我……不问了。只要你对我的妹妹没别的想法，我……我会支持你的。”南岭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但是，这句话由北冥的理解就是：我支持你=我愿意嫁给你。
    他们刚才吵得太突然，周围的人来不及回避，一声不吭地看完了整场大戏。
    研究所的普通士兵全部呆若木鸡，脑袋上都顶着几个大大的问号：
    老大喜欢男人？
    还当众出柜？
    只有知道他们关系的叶燃和叶澜也有疑问：
    这……
    一句话就哄好了？
    这么多年，哥弟俩追不到女朋友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不是不断地买买买才能哄好的吗？
    难道这就是追男生和追女生的区别？
    操！现在才感觉自己就是冤大头，早知道干脆去搞基了，还能剩下一大笔钱。
    哥弟俩很有默契地对视了彼此，又自惭形愧地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抹掉。
    最终在场的人只有姜晓晓还是什么都不懂，呆呆地左右看了看，说道：“哥，你要手帕？我……给你做！”
    南岭也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行为太过激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摸着姜晓晓的头，说道：“不用。我们没争手帕，刚才只是我跟北冥玩了个小游戏。”
    “嗯？……游戏？” 她有些懵，但哥哥都说了是玩游戏，那就是游戏。
    “好了，干正事吧。那么几个去检查一下那些士兵的水壶，医生去解剖那四个人的尸体，仔细查查是不是大脑感染引起的幻想。”北冥拍拍手，说道。
    “是！”
    士兵们从沉浸式看八卦的气氛中醒来，迅速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很快，士兵就在水壶中发现了那个不明物体：黑色絮状物，像堵住下水道的头发。用军刀一戳，它还会动，似乎有生命。
    “什么鬼东西，这么恶心？”士兵用军刀托起一团絮状物，说道。
    “别用手碰，可能是某种寄生虫。”军医走过来，穿着橡胶手套，用透明玻璃瓶装一团絮状物，用眼观察后表示初步猜测：“肉眼看，应该是某种霉菌。研究所的多项实验早已证实，那些普通人或尸体的异变大部分是感染这些霉菌引起的。民间把这些情况归结为妖魔鬼怪作祟，其实都是可以通过科学的化学、生物实验解释背后的异变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