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余妙大四岁,大儿子都七岁了,小女儿还不足三岁, 跟在哥哥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肉肉的特别可爱。
孙青林的娘子田氏, 一见到小鱼儿,便要给她小镯子。
小鱼儿不敢收,瞄了余妙两眼,田氏笑道:“头一次见面, 没什么好东西, 妹妹只管收着吧……”
余老太太也给孙家两孩子一人一个项圈。
余妙从余隐那儿拿了两个珠串送给小姑娘。
余眉也有不少的礼物,她还把叶素和叶朴都给接了过来。
余老太太红着眼眶问孙青林自家二哥的事。
孙青林道:“祖父身体一直挺好,就我来时, 他老人家还下地做活了, 前阵子收到信, 他老人家种的果子都熟了, 卖了几两银子, 一并给我寄了过来。”
说到这里, 孙青林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圈, “父亲去世的早,全靠祖父祖母拉扯我长大,娶妻生子, 可如今, 我来了京里求学, 反倒是留他们两老在家里。”
一听这话, 余老太太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余隐在心底叹了口气。
余老太太这些年, 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想自己的亲人的。
尤其是孙老爷子当年还偷偷向邻居借了钱给她这事。
虽然余老太太没收,但是心里一直记着。
如今见了孙青林一个劲的问东问西,还指着余隐道:“咱家不是还有个小宅子吗?你让人腾出来,让青林一家搬过去。”
余隐抽抽嘴角。
那宅子,是彭珍娘的嫁妆,他跟余妙商量好了,留给小鱼儿。
不管她将来嫁入高门大户,还是像余妙一样留在家里,都算是有点保障吧。
他不能保障自己活多久,尤其是出现了飞鱼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头更没底了,也不敢保障余妙能保护她多久。
唯有多给她留点东西,让她以后不至于被生活所迫。
余隐又不好直接驳了余老太太的面子,只得先应了一声。
孙青林忙道:“这可使不得,姑祖母,晚辈在马家坐馆,他们家除了束脩之外,还给了一个小院让咱们住着,就是每日三餐也有专人打理。”
余老太太道:“你是来读书,参加科举的,又不是来坐馆教学生的,这样岂不是太耽搁了,你只管安心住着,平日里多走动,你表叔没事的时候,也能教教你,再者就算是你表叔没时间,你表姑父也可以,他们两个学问都不错。”
余隐听得头皮发麻。
他老娘貌似一直这样呀,平日里看起来蛮正常。
一遇到自己在乎的事,就马上有点拎不清了。
余隐向余妙打了个眼色,余妙会意道:“祖母,今日都不早了,饭菜也已经上桌了,咱们能不能吃完了再聊,可别饿着孩子们了。”
余老太太立马点头。
拉着孙青林一道上桌。
余老太太兴许是几十年不见娘家人。
饶是头一次见孙青林这个侄孙,依旧热情地给对方夹菜,再夹菜。
饭只吃了一半儿,孙青林就开始打嗝。
尴尬的脸都能埋到碗里去。
余老太太这才住了手,拉着对方又讲了一会话,直到天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才将人放回去。
临走时,还让人抱包了好一些的果子、蜜饯给人带走。
余隐带着两个孩子一道送客。
孙青林出了余老太太的院子,赶紧道:“表叔,那个我在马家坐馆挺好的,而且马大人他们平时也帮我看看文章什么的,您跟姑祖母说说,那个搬家的事就算了,不过我会常常带孩子们过来看望她老人家的。”
余隐弯弯嘴角,“这事你决定就行。”
他们家隔壁这家已经在卖宅子了,余隐打算过两日找人谈谈价格,如果能成,到时候现在住的给余妙,隔壁给小鱼儿。
不过那座小的依旧是给小鱼儿的。
孙青林道:“那谢谢表叔了,我回头写信把这事告诉祖父,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余隐将他们送出门,直到马车远去,他才拉着小鱼儿往回走。
小鱼儿拔着手上的银手镯,一蹦一跳道:“爹爹,九公主邀我去狩猎,我去不去呀。”
在宫里虽然学过骑过,但是由于年纪小,骑的都是小马。
旁人在那边练箭的时候,她们骑着马在上面被小太监牵着溜圈儿,实际上,她现在自己都不敢跑。
余隐道:“去呀,到时候你姐姐也去。”
小鱼儿欢呼一声,“太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一起了。姐姐记得带好吃的。”
余妙弯弯嘴角,已经被妹妹拉着跑了好几步。
回头看了她爹一脸,余隐挥军手,“这几日没事,练练骑术。”
余妙点头。
余隐去余老太太院里,跟她说了一声,孙青林的想法。
原以为余老太太会生气,不料她却满脸欣慰道:“这孩子好,有我们孙家人的骨气,回头你把把他的功课就成。”
余隐:“……”
有您这么试探人的吗?
余老太太又问了余隐几句,买隔壁宅子的事,便把人给打发走了。
孙青林一家是被李三送回去的。
田氏下车时,硬是塞给李三一点碎银子,李三不肯收,但又拗不过她的坚持,两人拉扯了一会,孙青林道:“李兄且收下吧,日后少不得麻烦您的地方。”
李三只得收了银子,直到回到屋里,田氏一边帮孙青林更衣,一边小声道:“你瞧见了没,余家的小姑娘与咱们家科儿一般大。”
孙青林点头,“听说表叔母就是因为生她把身子废了的,没两年便去了。”
田氏:“……”
生来克母?
孙青林伸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即使她生来不克母,她也与科儿差着辈份呢。”
田氏被他一语道破,脸颊不由的一红。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青林好笑道:“你那镯子,当真以为我瞧不出来?”
田氏脸上更红,那镯子是孙老太太给她的,说是将来给孩子用,已经传了好几代了。
不过事实上,她现在手里也只有这个镯子能拿得出手。
孙青林道:“这种事想也别想,别看姑祖母对咱们挺亲热,那全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要是没有祖父,人家走在路上兴许都不曾瞧咱们一眼,更何况这种亲上加亲的事,想都别想,那是乱了辈份。”
余妙带着小鱼儿还没回到自家小院,余老太太就派人来半道把两人接走了。
余老太太唤小鱼儿过去,笑道:“让我瞧瞧表嫂送你的礼物。”
小鱼儿欢欢喜喜地把手伸了过去,年代久远的一个银镯子,上面的花纹即不时兴,也没有任何深意,上面甚至透着岁月侵袭中留下的浅黑色。
余老太太轻轻吐了口气,道:“祖母这儿有更好看的东西,要不跟祖母换换吧。”
小鱼儿想了想道:“那您先让我瞧瞧您的东西。”
这镯子说实话她不太喜欢。
不过旁人给的礼物,总不好说不喜欢。
余老太太让人拿了一对玉蝴蝶,小巧可爱的样子,特别招小姑娘喜欢。
小鱼儿立马就同意了。
将镯子褪下来,生怕老太太不同意似的,速度很快的便把蝴蝶给揪走了。
余老太太笑着捶了她一下,“这孩子怎么跟你爹似的,眼里只有钱。”
余隐自打彭珍娘去世后,想尽办法赚钱的事,余老太太至今是记忆犹新。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如今他那个果园子收成还不错。
除了新鲜的果子,还有果酒,都卖得挺好。
皇帝赏赐的庄子,更不用说了,单是今年半年的收入都有六七百两。
打发走了余妙两姐妹,余老太太把镯子给包了起来,递给身旁的大丫环锦桃道:“明日,你把这镯子还给孙太太,告诉她,这镯子是孙家祖辈传下来的,以后切莫乱送人,让她好生保管着。”
锦桃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便去马家还镯子了。
田氏接过镯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崩不住,不过还是道了声谢,把自己昨天回来连夜腌渍的酸黄瓜给余老太太带了一坛子。
余隐多了一门亲戚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
这两天一出门,只要一出门,碰到的熟人大家都跟他道喜。
搞得余隐都有点晕,只是认了个亲戚,不是找回失散多年的兄弟。
自然,孙青林那边也并没有因为有余隐这么一门亲戚,而骄傲自大,反而在马家还是出去参加诗会时,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余隐看铺面的事,一连看了五六天。
这次他学会谨慎了,不光看铺面的风水,还看铺子的主子。
其中有两个还真是因为急用钱,才转手卖掉的,自然也有一家是因为家里老人去逝,在朝中已无人做官,临走时,想把铺子转手卖了。
这一天,他约了岳大人一道看铺子。
路过苏家铺子时,岳大人小声道:“多亏了大人那天让人告诉我,先把定金要回来,咱们再另找铺子,要不然我那两百两可就打水漂了。”
余隐这几天忙着做火、炮,没太关注这个。
穿成一个老男人(女穿男)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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