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将已经数好的房契来来回回看着,“之前你还送了别人东西,从来没有送过我。”
“那倒也不是,”梁知舟低下头,帮着将房契理了理,不经意地提起一句,“还是送过的。”
“嗯?”她有点疑惑。
随后自己的动作就顿住了,突然想起每年生辰自己都会收到一份不知道由谁送来的礼物。
一开始收到礼物的时候,她的年纪还小,一个礼盒就放在她的窗边,是一整块鸽子血的原石。她还以为是别人放错了,或者中间有什么缘故弄丢了,在窗边等了好几天。
后来见没有人找来,就让盈月小心放了起来。
之后每年生辰,她的窗台都会悄无声息出现一份礼物,她就确定一定是认识的人送的。那时同她关系比较要好的就是梁景明了,她就主动过去问他是不是他送出的惊喜。
梁景明那时候说“原本想是偷偷给你的惊喜的。”
仔细想想,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确实有点不自然。她只当是被发现之后的尴尬,没有深想,反而更加期待起每年的生辰来。
梁景明和楚清清开始接触的那年,她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逐渐冷淡下来。她只不过还念着那份好,念着一个人年年花费了心思给你送上一份生辰礼物,便给他找了诸多借口。
这时候,为她费心准备礼物的一直是梁知舟。
这是一件荒诞而又无比的合理的事。
那么,她和梁知舟之间究竟错过多少呢。
第64章
她的鼻尖开始泛酸, 为了他这种没有边际的执着和等待。
到底是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开始这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感情?
“当时……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声音颤颤的,认真问出一个问题, “要是,要是我真的和别人成亲, 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成了白费。”
他似乎是没有听懂“白费”的意思,将散乱的东西都收到盒子里,眼神专注而又认真,“怎么会是白费呢, 我希望你高兴,你收到礼物时是高兴的就好。若是……若是真的和旁人成亲, 你过得高兴就好。要是不高兴, 我就带你走。”
“但更多时候, 我希望你是高兴的。”
上辈子她就过得不高兴, 整个人如同一朵快速萎缩的海棠花,瞬间失去所有色泽。在昏昏沉沉的室内, 她麻木地看向到来的他, 眼神里没有一点光亮, 只是说:“是来要我的命吗?”
按在盒子边缘的手指都泛着白,他的心脏有尖锐的疼痛, 很是沉闷,不由地伸出手握紧身边的女子的手,手下的触感光滑细腻,像是上好的绸缎。
过了半晌,他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半是说笑, “不过这些都是老套的想法了, 你就应该是我的的夫人,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闲聊时的玩笑话。
他料想过她的反应,或是会转过脸去轻声说“谁就应该是你的夫人”,又或者说会推他一下让他正经些。
所以在她抱过来时,他有片刻的滞愣。
女子回来时就去洗漱过了,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香气。她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宽大的衣袖下滑露出莹润的皓腕,香气便逸散开来。
她的脸有点儿红,没说话蹭了蹭他的肩膀,极为亲昵。
“怎么了?”他问。
她的脸就更加红了,像是天边的晚霞。微圆的眸子里覆着一层水光,眼尾微微上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媚意。
“我们只是拜过堂,又怎么算是你的夫人?”她附在他的耳边,声音极小,像是哼哼。
说完之后,她便埋头到他的肩膀,嫩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只是拜过堂,并没有圆过房。
很轻的一句话,却像是一点火种落入了油桶里,将表面的理智和斯文烧干净,剩下原始的本能在的蠢蠢欲动。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呼吸上下起伏,问:“怎么不算?”
吻触逐渐下移,眉心,鼻尖然后是唇瓣。
唇齿依偎间,他含糊不清地说:“只要我才能这么亲你,不是吗?”
他翻过身,高大的身形落下一片阴影,将女子仔细地笼在身下,然后亲吻下去。
呼吸急促滚烫,整个都是乱掉的。
衣服半退,夏夜屋内放着冰盆,露出来的皮肤上露出点冷意便被盖住。
反反复复。
她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糖果,不停地被亲吻,然后身体各处涌动出陌生的情绪。
情绪饱涨,急需宣泄却没有门路。
她气得去踢了他一脚。
脚腕却被男人稳稳握住,压向了一旁。
她的身体紧绷成一张弯弓,头本能地后仰,透过窗户的一条缝隙看见了天上的月亮。
月亮上上下下晃荡着,攥紧了暖榻上的大红引枕,含着哭腔去叫他的名字。
在一瞬间,那些压紧的情绪达到顶峰,热气便顺着窗边的小缝喷薄而出。
她瘫软着,双目如同含过水一般,看到男人的鼻尖上都是亮晶晶的。
梁知舟这点倒是好的,替她仔细地清洗,将她抱到了床上。
全程她都很安静,乖乖的。就是在他吹灭烛火,上床休息的时,听见女子小声问:“为什么不做完呢?”
就是很难理解。
梁知舟喜欢她,他们也成亲了,她也来了葵水。那怕做到那么亲密的一步,还是没有真的圆房。
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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