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娄雀，也是他的转世。一个月前，因为见义勇为成为了植物人，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
    蒋寒冕怔住了。
    “我们时空站存在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让这样行大善积大德的人，能少一点痛苦和遗憾。”
    原来真的有前世今生、福报恶报一说。
    蒋寒冕过去是不信这些东西的。
    裴歌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我们的主顾的，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来到我们的面前。”
    “那么这跟你出现在恋综节目上有什么关系？”蒋寒冕问。
    “娄雀的前世，因为百姓们的爱和追思，凝聚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送到了我们跟前。”
    “而我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还有人需要我们。维持着我们运转的，正是这种被需要和被爱的力量。它不只是男女之间的爱，它涵盖着人与人、人与动物、人与世界一切美好的情感。”
    蒋寒冕有些明白了。
    “所以你参加恋综节目，就是去收获别人的爱的？”
    “我希望他们对我、确切说是对娄雀有好感。”
    裴歌承认了。
    这又跟若仙仙对他们做的对上了。
    想到这儿，蒋寒冕心生不适。
    对裴歌说的这些东西，也没法感同身受。
    裴歌也清楚他的心思。
    没急着解释，而是对他道：“若仙仙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是帮助一位毁容少女重新建立自信。”
    “你，还有其他被她攻略的人，这并不是时空站赋予她的任务，是她自己个人行为。”
    “那么，那个女孩最后怎么样了？”蒋寒冕忍不住问。
    “若仙仙坚持认为她成功了，得到了那么多男人的爱，还不够让她自信的？但那个少女在若仙仙离开后，因为恶心于自己做的事情结束了生命。”
    “别担心，她现在还活着。跟那些男人一样，失去了相关记忆，她的脸并没有恢复。但如今，她已经依靠着自己的力量，重新找回了自信和生命的意义。”
    这算是今天最让裴歌高兴的一个消息了。
    “我承认，我们时空站，这些年风气有些不好。部分新人好高骛远、对这份职业缺少应有的敬畏，才酿成了一些悲剧。”
    “你怎么证明，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个问题，蒋寒冕问得颇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现在没法向你证明什么，你只能自己慢慢看。”
    蒋寒冕默然。
    “你方才说，你要收获小枫和那几位女嘉宾的好感？”
    裴歌点头，“娄雀在出事前，已经答应参加上恋综节目了。所以我的任务对象，就是你妹妹和其她几位女嘉宾。”
    “为什么会这样？人选不能随机选择吗？”蒋寒冕好奇问。
    “你是个商人，你应该懂的。”裴歌却说。
    蒋寒冕微微一思索，找到点方向了。
    “你的意思是，这类似于压冷门赌大赔率？”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可能有些复杂。
    但裴歌显得很有耐心。
    “差不多。举个例子，能让娄雀好好活着，继续他的人生。需要一万个人虔诚的祝福，这一万人要凑齐，那无疑很艰难。”
    “可只要多给些时间，还是可以逐一去实现，这个不行再去换下一个就是了。然而这个方式，无疑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效率也极其低下。”
    “但如果一开始就划定了人选呢？就这几个人！成了能活，输了就没了希望。这算是我们时空站一次飞跃式的变革，也让我们可以帮助更多人。”
    蒋寒冕的神色凝重起来了。
    “可为什么是小枫她们？”他还是这个问题。
    “时空站经过多年演化，已经拥有了最强的运算系统。人选是由它们选定的，具体参考因素那很多。”
    “比如呢？”
    “人物纠葛。有矛盾恩怨或者接下来有交集的人，很有可能会被选中。他们的情感会更浓烈更真实也更纯粹，有可能激发出更强的力量。”
    蒋寒冕陷入了思索中。
    “我懂了。就像是粉丝，你现在也拥有很多粉丝，但他们的喜欢和好感，掺杂着太多想象和虚幻的成分，很难形成真正的能量。”
    裴歌笑了。
    果然是高智商人群，一点就透。
    “通常我们会过滤掉那些过于狂热的情感，这不利于时空站运行稳定。”
    狂热粉丝：被内涵了┗|｀o′|┛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又一次提及若仙仙。她之前是我们时空站任务完成得最多、最快的新人，但她获得的能量却有限，也不够精纯。就是因为她沉迷于自身的魅力，收获的多是一批狂热的爱情的俘虏。”
    也不是裴歌要反复鞭打若仙仙，实在是她这个情况太适合做反面典型了。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得到她们几个的爱。”
    “一开始是这样的。”裴歌点点头说。
    “那现在呢？”
    “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裴歌自信一笑。
    蒋寒冕也跟着愣了愣，“洗耳恭听。”
    “你恐怕是最特别的那个人类了，这些事情除了你，我敢保证还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其实也不太想知道。”
    如果不是小枫，这种事情他真的宁愿从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