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意缓和的脸转而一皱。
    叶绍远忙凑近道：“不愿意的话，我去帮你回拒，想另一个办法。”
    江重意用手托着下巴，说：“可你不是希望……”
    “你的希望才是最重要的。”叶绍远打断了江重意的话。
    江重意嘀咕道：“不重要。”
    叶绍远听得一清二楚。他把音量调得高，不仅听得到江重意的嘀咕，还能听到她拨弄东西的声音。闻言，收敛笑意，认真纠正道：“极其重要。”
    江重意不说话了，歪身挪离屏幕的正中央，手托着头，有点不开心的模样，眉眼稍稍往下坠。
    叶绍远把剩下的话咽回去，转了话题道：“我明天下午回来，应该可以去接你。上次送到家里的特产有哪些喜欢的吗？我明天再去买一些。”
    “不想吃。”江重意晃晃头，兴致缺缺。
    “好，我看着……叮！”
    叶绍远的话没说完，被一声提示音打断。他瞟了眼屏幕道：“我处理一封邮件。”
    “嗯。”江重意拿起手机摆弄。屏幕上的画面旋转为天花板，底部有几根江重意的头发。
    手机还没被江重意玩到发烫，叶绍远就停了键盘声。
    “重意。”
    江重意移远了手机，歪着头将手机靠着杯沿立在桌上，大概是桌上滑，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挪回身体，应道：“我在呢。”
    叶绍远浅笑道：“叫一下你。”
    江重意沉默了几秒，说：“我要不就帮帮忙？”
    “咖啡店那边吗？”叶绍远没听明白，问道。
    见江重意点头，他说：“再想想吧，不用勉强，不好意思或是不喜欢咖啡店了也可以辞职。咖啡店已经靠着你涨了一定的热度，后面还是要看店长他的决策。”
    “你帮我想想。”
    “我想？我想你应该从咖啡店离职，重新去到公司上班。咖啡店的工作太流水化了，而且休息时间少，你已经变木讷了。”叶绍远严肃道。
    “……那——我去管理线上，熟悉之后就不干前台了。”
    “好。”叶绍远说，“你困了。”
    “有点。飞机上没有睡，晕晕的。”
    “也不早了，快去睡吧。”
    “晚安。”江重意伸手向屏幕，准备点击挂断。她和叶绍远之间，叶绍远要求她先挂断。
    “记得想我。”
    第二天，江重意的手机一震。
    是一位之前加了社交软件好友的叶绍远的好友，她给江重意发了一段视频，并发送了一个大拇指。视频里全是噪音，讲话人的情绪激动，江重意捕捉到“叶绍远”三字。重新播放两遍，江重意只听出村长代表村民们，高声对含叶绍远在内的几位资助人表达感谢。
    江重意想和叶绍远说话，想到他现在在飞机上，只好暗自感慨。
    等见到叶绍远，江重意先递去一杯饮品，说：“我按你的喜好做的，尝尝。”
    用的是咖啡的包装。叶绍远抿了一口，轻笑道：“怎么又苦又甜。”
    “搅一搅呢？”
    叶绍远再次尝试，道：“还行。”
    “不好喝。”江重意将他的话翻译了一下，“好吧。”
    车驶在路上。
    江重意敲着手指，酝酿着词句，半晌插嘴道：“你朋友给我发了一个视频。”拿出手机翻开页面。
    叶绍远看了一遍，笑道：“他的名字在我后面，想让你夸他，估计是群发的，不用搭理。”
    “我都忘了你的好多事情……”
    “是吗？我只和你提过几句，记不住很正常。”叶绍远不以为意，“不用愧疚，以后我把我做过的好事全部记下来交给你。”
    “怎么不让我记。”
    “因为太多了，怕累着你。”叶绍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