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光、暗、影（6）
    2019年的元旦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和往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对于普通人来说，元旦节不过意味着一天的假期，可以赖在床上多睡一天的懒觉，可以肆无忌惮的多玩一会游戏，可以有理由和心仪的对象约会吃饭。
    当然，也有很大概率，你心仪的他（她）正和别人一起共度元旦，在五星级酒店，在滑雪胜地，在东京浅草寺，在纽约第五大道，在蓬莱仙境，欣赏跨年的烟火。
    没必要羡慕别人，因为你并不知道别人在经历什么，也许他也正在羡慕你能够安然无恙的呆在家里，刷无聊的肥皂剧，打无聊的游戏。
    起码身处蓬莱岛吸血鬼城堡的富豪们就在后悔这一趟仙境之旅，他们从来未曾想到全球最大的黑道组织居然会被打劫的盯上，但幸好黑死病算是有情有义的黑道组织，毫不吝啬的支付了七百亿美金的赎金，让他们得以离开险境。
    眼见被劫匪围困的人正在有序撤离，所有人的心放下了大半，至于等会发生什么，几乎没有人考虑，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如何度过眼下最难熬的时光更为重要。
    人质们焦急的等待着自己被释放，劫匪们迫切的等待着七百亿美金到手，而围在城堡外面的保卫们则心情忐忑的等待着发动进攻。
    至于成默，他在等井泉的动作。
    而掌握着整个事件节奏的井泉，似乎完全沉浸在邓丽君那甜美的声线中，对如此重大的危机一点都不关心，他站在茶几和沙发中间轻轻摇晃着身体，像是正在聆听邓丽君的演唱会现场。
    当手机那音质糟糕的外放响起风格怀旧的前奏，井泉睁开了双眼，转头看着野兽男说道：“这首《漫步人生路》是我最喜欢的歌，想当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邓丽君为我一个人唱歌，没想到我的心愿还没有完成，邓丽君就死了。”
    井泉叹了一口气，满腔遗憾的说道：“她怎么能就那样死掉呢？”
    野兽男回看着井泉，他的眼神已经镇定了许多，也许他已经习惯了井泉的莫名其妙，也许是因为七百亿美金即将到手，心情不像开始那么紧张，总而言之此刻的野兽男并不像开始那么应对无措，他低声说道：“井先生，我对你喜欢什么歌没有兴趣知道，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了，这一拨放了三十五个顾客，您该通知您的手下打钱了。”
    “年轻人不要心急，我们华夏人有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觉得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做什么都不能等，不像当年我们为了等一个机会，什么都能忍，你们现在总想着一步登天……”
    这时恰好邓丽君恰好唱道：“路纵崎岖，亦不怕受磨练，愿一生中，苦痛快乐也体验。”
    井泉也陶醉其中的跟着唱了一句，然后看着野兽男说道：“我猜你们一定过的顺风顺水才有胆子来我们蓬莱山开口勒索七百亿美金，普通的劫匪可没有你们这样的胆量和勇气，如此狮子大开口，想当年我们勒索七千块的保护费都觉得了不起，你们随随便便就弄了七百亿走……也许现在真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野兽男没有说话，似乎有些不想搭理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井泉，然而井泉却突然暴跳如雷，双手叉腰看了看野兽男，又看了看拿枪指着他的v字仇杀队，“想当年我们大圈帮行事虽然嚣张，但还是还讲江湖规矩的，至少我们还是明白尊敬前辈，遵守黑道的秩序，哪里像你们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
    井泉指着野兽男说道：“tm的，老子出来砍人的时候，你们估计还在穿开裆裤……如今你居然有勇气在我面前坐在上位？这个位置是你能坐的吗？”
    野兽男和另外两个面具男被吓了一跳，原本拿枪指着成默的面具男都转身把枪指向了井泉，并扣紧了扳机，可看着面红耳赤似乎已经喝醉了的井泉，又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
    野兽男看了眼已经空了大半的酒瓶，不满的说道：“井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井泉“哈哈”一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喝多了？”接着他又回头看了看一旁依旧拿枪指着他的面具男再次大笑，“我喝多了？”
    三个人完全没有想到就在这时井泉突然发难，挥起手刀瞬间划破了拿枪指着他的面具男的喉管，面具男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去抚血如泉涌的脖子，就被井泉夺走了枪，放倒在了沙发上。
    等候已久的成默也毫不犹豫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断了被井泉吸引了注意力，此刻正背对着他拿枪指向井泉的面具男的脖子，巧合的是他和西园寺红丸杀死真岛时所用的动作一模一样。
    井泉抢过了面具男手中的枪，一手抓着枪管，把枪当烧火棍来使，挥向了抓起手枪正准备开枪的野兽男。
    注射了瘟疫之影的井泉战斗力实在很惊人，即便天选者们的本体经过了强化，也还是在人类的范畴，不像此时的井泉，凶猛敏捷的像是野兽。
    野兽男根本来不及开枪，就把井泉用枪托准确的砸中了手背，银色的沙漠之鹰直接脱手，飞向了一侧的屏风。
    须臾之间，形势就已经逆转了过来，两个面具男，一个断了气，一个抱着脖子躺倒在沙发上发出“呵呵”的声音，他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猩红的血液正不停的往外冒，淌在沙发上，流在地板上。
    邓丽君那温软甜腻的声音还在包间里回荡，其中夹杂着临近死亡的呼吸，有种残忍的美。
    而野兽男则被井泉拿枪顶着额头，他抓着右手红肿的手背，面具下的眼睛里全是惊恐。
    井泉咧着嘴笑，换了只手拿枪，将染了血的右手手指头含在嘴里吸允了几下，直到把上面的血舔干净，“现在该我来教教你们，什么是江湖规矩。”
    野兽男瞥了一眼倒在沙发上，还在发出无力声响的面具男颤抖着说道：“你想要做什么？你还有人质在我手里，楼下还有那么多我们的人……你杀了我一样出不去。”
    井泉摇着头说道：“不，不，小伙子，这里……我说了算，你先冷静下来，你起码价值五百亿美金，我不会杀了你，所以你现在要保持安静。”
    野兽男吞了一口唾液，不敢说话。
    井泉用枪管顶了顶野兽男，野兽男的头摇晃了几下，塑料面具发出“咯咯”的轻响，井泉表情严肃的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实在太好高骛远，连便利店都没有抢劫过，就来抢蓬莱山？为什么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先从小做起，累积经验呢？总想着干一票大的，然后退隐江湖？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野兽男一动不敢动，他的身体在不停的战抖，像是随时都会瘫软下去。
    井泉继续说道：“现在……你得为你们的年轻和鲁莽付出代价了，不过幸运的是，你的生命还有保证，只要你接下来乖乖的配合我。”
    顿了一下井泉又用枪顶了两下野兽男的头，“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野兽男沉默。
    井泉笑着说道：“作为一个男人，当力不从心的时候，就该果断认输，没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对不对？”
    野兽男再次沉默了一会，直到井泉把枪从野兽男的脑门移到到了他的胳膊处，“虽然弄死你暂时不行，但是让你变成残废却是件没有任何顾虑的事情，如果下半生都只能在轮椅和病床上度过，得到了五百亿又如何？”
    井泉将手指伸进了护圈，“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可不会很多。”
    空气中弥漫着叫人窒息的血腥味，死亡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野兽男，他颤抖着用干涩的嗓子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井泉微笑，“好孩子，首先，你得告诉你的手下，六百万美金已经到账，你再放一百个人出去，这其中必须有最重要的那几个人……”
    第135章 光、暗、影（7）
    井泉铺垫了这么久，等到这一刻局势反转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当野兽男让一楼的劫匪把最后七十多个人放出去之后，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向了井泉这一方，虽说对方还有十多个持枪的悍匪，但面对一个注射了瘟疫之影的井泉，和载体状态的成默，没有丝毫胜算。
    井泉叫成默和他以前换上了已经死去的劫匪的衣服，戴上挑着眉毛的v字仇杀队面具，井泉开口对野兽男说道：“把开始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叫上来……”
    野兽男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井泉，他的塔式多礼服上血迹斑斑，刚才还在挣扎的同伴，在被他剥掉了衣服之后，已经彻底的断了气，一种恐惧感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野兽男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他觉得出卖同伴是他唯一的选择，更何况那些人也算不上同伴，于是他捏紧了拳头，走到了楼梯口喊道：“1号上来一下！”
    很快戴着小丑面具的石川和也就走了上来，毫无防备的石川和也刚走到楼梯口，就被躲在一侧的井泉手刀劈在了脖颈之处，瘫软在了井泉的怀里。
    站在一旁的成默却觉得有些奇怪，他原本以为“一角仙人”即便是本体状态依旧有不俗的实力，然而没有料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制服了。
    其实成默很想揭开小丑面具看看一角仙人是谁，然而井泉没有开口，甚至没有要求野兽男摘下面具，成默也不好越俎代庖。
    不过马上井泉就给了成默机会，他将怀里的石川和也递给了成默，“嘿嘿”笑着说道：“林兄弟，你看好这个人，我下去把这些人全部杀光，我弟弟说你功夫很厉害，现在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成默接过昏迷过去的石川和也说了句“好”，井泉便对邀过野兽男的肩膀，像是对自己的小弟一般亲切的说道：“来，我们两个好好合作，一个个的杀，尽量不要他们有开枪的机会，虽然我并不害怕他们开枪，但是打烂了我的城堡里的东西就不好了，你们已经叫我损失的够多了，还要打烂我这些十八世纪的古董家具，我就亏的裤子都不剩了……”
    野兽男看了一眼晕过去的石川和也，颤抖着点了点头。
    井泉摸了摸野兽男的头发，像是在抚摸宠物，“小伙子，不要紧张，说了不会杀你，你现在只要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就有活命的机会，毕竟……我开始说过，你们弄的钱并不是我的，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钱，但我很在乎你们敢打我的主意，所以……你还有机会，只要你足够顺从，完全的臣服，我保证你会安然无恙。”
    顿了一下，井泉也看了一眼石川和也，说道：“当然，他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我平生最讨厌这种藏头露尾的人。”
    野兽男十分艰难的说道：“好，我会服从您的命令……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我还不能死……”
    井泉拍了拍野兽男的肩膀，像是安抚一般的说道：“好孩子，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有故事的人，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们为了钱去犯罪，你瞧，我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说到抢劫、绑票我可比你有经验多了，所以，别害怕，我会体谅你的。”
    说完井泉就邀着野兽男朝着楼梯下面走去，成默将，戴着小丑面具的石川和也放在沙发上，揭开小丑面具看了一眼，面具下面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不是任何他在k20上看见过的脸，成默稍稍有些失望，他也无法断定眼前这个昏迷过去的男子是不是一角仙人。
    接下来成默也没有闲着，拿起野兽男装了消音器的沙漠之鹰，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准备在井泉实施屠杀的时候，顺便赚点经验点数和罪恶值。
    成默能看见井泉在野兽男的带领下对毫无防备的同伴展开了杀戮，不过此时的吸血鬼城堡已经没什么人，很快其他的人就发现异状，但面对已经可以说狂化了的井泉还是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再说还有个成默借机在二楼用沙漠之鹰杀了三个人。
    整个过程乏善可陈，不过是屠夫与羔羊之间的战斗，只是死在成默的手下比死在井泉手下要幸福很多，成默杀人比较干脆利落，都是一颗子弹贯穿眉心，对方甚至连疼痛都还没有感觉到，就失去了生命。
    但井泉就不一样，他非常享受看到对方身处绝望中的表情，因此他杀人总会留给对方一口气，让对方躺在地上无力的挣扎，能够感受到死亡慢慢的临近。
    清理完大厅里还剩下的八个劫匪，就只剩下守在三、四楼的狙击手，井泉站在四处横着尸体的大厅叫成默背着还没有醒过来的石川和也跟上，他则带着野兽男去三楼和四楼的房间里收拾那些狙击手。
    一共四个狙击手，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井泉并没有立刻杀掉他们，而是把人全部都带到了吸血鬼城堡顶层的阳台上，这个面积颇大的阳台是除了云顶酒吧欣赏烟火和蓬莱岛风景最佳的地点。
    此时半山腰的烟火已经停歇，不过井泉并未曾在意，只是腹诽到井醒小题大做，实在没有必要耽误了其他客人欣赏烟花。
    可惜成默听不到井泉的心声，要不然他一定能够肯定眼前戴着小丑面具的男子并不是一角仙人，还会推测出西园寺红丸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不过即便成默能够推测出来，也毫无意义，从时间上来看已经来不及了，只不过占据了烟花阵地的劫匪们，正在等待野兽男的电话……
    ……
    即便没有烟花，吸血鬼城堡四楼阳台的夜景也很值得欣赏，海上的夜晚格外清澈，繁星漫天，一轮明月挂在遥远的天际，泛着微光的波涛广袤沉静，没有什么比如此美景更能令人心旷神怡了。
    如果不是此刻这里一片狼藉，坐着小酌一杯，聆听舒缓的音乐，肯定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井泉扫了一眼阳台上糟糕的景象，小圆桌和椅子凌乱的摆着，小圆桌上还倾倒着一些鸡尾酒杯，各种颜色的酒液在原木色的桌子上留下了不少浅淡的痕迹，木地板上还有不少破碎的玻璃杯和砸坏的甜点以及散落了一地的雪茄，围绕着阳台的彩色灯带还在闪烁，在这凌乱的景象中并不能增添美感，只让人觉得碍眼。
    将枪扛在肩膀上的井泉皱着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看你们把这么好的地方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没有人回答井泉的吐槽，井泉也不以为意，拿枪指了下阳台边缘的大理石栏杆，说道：“站那边去。”
    包括野兽男，五个依旧还戴着面具的劫匪乖乖的走到了阳台边缘，背靠着栏杆站好，有三个人的手还耷拉着，明显是脱臼了，但三个人都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不断的喘着粗气。
    成默踢开一张椅子，将还没有醒过来的石川和也放在上面，井泉则掏出手机给井醒打了个电话，叫他可以进来了，接着他将枪随意的扔到了一张桌子上，从地上捡了根雪茄，又吩咐成默帮忙找个火机和雪茄剪。
    成默没有拒绝，很快就从一团乱的地上找到了火机和雪茄剪，井泉则搬了一把椅子反向跨坐着，先是剪开了雪茄，然后从成默手中接过火机，点燃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瞥了成默一眼说道：“我说林兄弟啊！你就不灵泛，帮我井泉点火，是没面子的事情么？”
    成默淡淡的说道：“没想这么多，只是不习惯伺候人。”
    井泉“哈哈”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人总是要不断的适应新角色的！不适应的人就会被淘汰掉……”
    成默没有回应，论嘴炮，井泉再注射多少瘟疫之影都不可能是成默的对手。
    井泉也没有继续和成默聊的意思，在吞云吐雾间对站成一排的五个人说道：“来，现在可以摘下面具，让我们彼此认识一下，增进一下了解，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勇气来抢我们蓬莱山。”
    就算井泉扔了枪，五个人都没有敢反抗，不提旁边还有一个拿着沙漠之鹰的成默，就算没有成默，他们此刻也没有勇气做什么过激的举动，眼前这个男子刚才魔鬼一般的力量和反应速度让他们根本无心抗争，于是五个人都脱下了面具。
    两个黄种人两个黑人和一个白人，五个人中其中四个都满头大汗，瞳孔紧缩，嘴唇轻轻的哆嗦着，那种惊惧像是不着寸缕身处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中一般，大概绝望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无力逃脱，被随时都可能降临的死亡所包围的恐惧感。
    “一个个来，说说你们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怎么混进来的？”井泉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黑人问道。
    “我叫乔治，是一名雇佣兵，被一个叫做hercules beetle（独角仙）的人从影网上雇佣来的，身份也都是hercules beetle负责安排的，除了预付了三十万美金，hercules beetle还答应事成之后，还会付给我两百万美金，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井泉轻笑着问道：“你连蓬莱仙境是黑死病的产业都不知道吗？”
    黑人哭丧着脸说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了，两百万虽然很重要，但命更重要。”
    井泉耸了耸肩膀，“那可不一定，我要是你，听说有两百万可以赚，说不定也会铤而走险……”
    黑人十分惶急的说道：“真的！我真的不会来，我有老婆、孩子……所以你看，我一枪都没有射，我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井泉挥了下手，“好了我知道了。”接着他看向了站在黑人身边的白人，问道：“你不会也是雇佣兵又或者什么杀手之内的吧？”
    白人的脸上不断有豆大的汗珠滑落，他一手抓着脱臼的右臂，黄忙不迭的点着头，“您说的对，我就是被雇佣来的，我在影网的id是‘飞翔的荷兰人’，你可以去查，目前是独狼军团排名前十的杀手……”
    井泉点了点头，看了看白人脱臼的右手说道：“不用查了，不过你们独狼军团的业务能力不够强啊！”
    “是您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强大的人。”白人表情黯然的说道，井泉踹门而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拔出了手枪对准了门口射击，然而近在咫尺的距离居然被井泉闪躲过去了，更可怕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第二枪，就被井泉以闪电般的速度卸掉了胳膊摔了出去。
    井泉转头看向了第三个黄种人，他虽然很瘦，但看上去却很精悍，是所有人里面态度最镇定自若的，只是英语算不上流利，他也说自己是雇佣兵，井泉又问了第四个黄种人，他和前面那个黄种人的口音一样，明显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站在一旁的成默默默的观察着，他通过微表情判断前面两个人并没有说谎，而后面两个说自己是雇佣兵的黄种人，带着明显的军人气质，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一看就是受过反问讯训练的，并且两个人说英语都有差不多的髙利口音，成默觉得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不是雇佣兵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井泉是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还是不在意，他并没有多问，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站在栏杆边的五个人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井泉忽然动手，抓住黑人的衣服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把高大强壮的黑人雇佣兵，像拎起一个破布娃娃，从三十多米高的城堡上丢了下去。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喊叫过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站在黑人旁边的白人反应很快，毫不犹豫的抱着手臂夺路而逃，可惜井泉的反应更快，反手就扯住了白人的后衣领，拖的白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之所以没有摔倒，是因为他已经被井泉抡了起来，修长的身体像是风车的叶片，在空中画了大半个圈，随后朝着城堡的下方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