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说的话还挺有道理的。照她这么说,林落是真的很厉害,换成他们任何人被人绑走,除了哭,他们还会做什么?能有谁做到林落这种程度?
大多数学生说话做事还是挺有尺度的,三观也比较正。所以林皎的话一说完,真的有不少学生开始思索起来,如果他们碰到这种事,能应付得了吗?好象除了哭天抹泪、惊慌失措地等着警察叔叔救,什么都做不了吧?
这么一想,众人就觉得林落确实挺厉害,不是一般人。
旁边也有跟林皎关系不错的同学,那同学看林皎还在生气,就跟那几个人说:“林皎说的话听着了吧,以后少说点怪话。要是管不住自己,想议论别人,那最好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哪根葱吧。”
这时有两位高三老师也到了,学生们很快散开,回了自己班的教室。
看起来,这场风波似乎消失了,可是很快地,各个班的人都知道了早上楼梯间发生的争吵。
还不到中午,林落也知道了,胡扬还打算去找那几个传闲话的学生再聊聊。林落却挠着结了痂的手心,拦住了他:“林皎替我教训他们了,这次就不用你了。下回再有这种事,你上啊。”
胡扬送给她一个白眼:“你还想有下回?”
林落笑着挠手心,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些闲话当回事,班长回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痂,说:“你心还挺大,别人传瞎话,你都不生气。”
“不至于,到底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就行。”她手上和身上的伤都结痂了,正是最痒的时候,一边说话,她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挠。
周围有好几个同学凑过来,瞻仰着她手上的伤,他们都已知道,她这伤是逃下楼时被绳子磨的。
后座涛子抻着脖子过来,打趣道:“林老大,你抓着绳子从楼上逃出来,像拍警匪片一样,我感觉挺牛的,就是你这抓耳挠腮的样,有点像孙悟空他妹。”
林落拿起桌上的书,把他拍了回去,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周围的同学不由得笑起来。
班长则从桌肚里拿出一盒药膏,说:“这个能止痒,要的话我帮你抹吧。”
林落没跟她客气,顺从地伸出手。
旁边有个同学默默地看着,等班长抹完药,那同学竟主动跟林落说:“林落,我觉得你很厉害,内心特别强大。你别看我学习不太好,但我很少佩服别人,连班长我都不服,但我挺服你的,真的。”
这个学生说的真情实感,甚至还得到了好几个同学的赞许,一时间倒让林落哭笑不得,不知该怎样回应才好。
班长气得瞪了那个学生一眼,说:“你说林落干嘛要带上我?谁用你服啊?”
这时上课铃响了,班主任汪老师走了进来。他消息也挺灵通的,学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很快就能知道,所以林皎为了林落跟人吵架的事,他也听说了。
他怕这些流言影响了林落的心理,等到下课时,他特意把林落叫到办公室,又开解了几句。
等他把想说的话说完了,才感觉到,自己好象是浪费感情了。这些话对林落根本没造成什么影响,这个学生的内心要远比他想的强大。
看着林落离开办公室,汪老师隐隐地有一种预感,这个学生,以后会很不一般。
放学时,林庆东再次来校门口接姐妹俩,林落今天照常上了晚自习,没去刑警队,所以她是和林皎一起出来的。
上车后,林庆东问起她们在学校的情况,林落说:“过完国庆节就是五校联考,学校很重视。新课都快讲完了,老师现在一边讲新课,一边开始领着复习,反正一整天下来就是学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说完这句话,林落碰了下林皎,悄悄朝着她伸了下大拇指,两姐妹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随着林庆东回了家。
很快就是周日了,罗昭查到了肖俊夫一案的嫌疑人去了外地,所以他带人去外地,准备实施抓捕,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不在,林落就没去刑警大队,打算在家再歇几天,等罗昭回来了再说案子的事。
最近有一股寒潮从北方过来,江宁市也受了影响,连续下了两场雨,天气明显转凉,路人几乎没人再穿短袖衣服了。
路寒川这几天忙着安排单位里的事,等到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订了去外地的火车票。
星期天一大早,他买了一堆日用品,带上前阵子就买好的灰色羊毛衫和秋裤,开着切诺基去了江宁大学家属院。
他小时候爸妈都很忙,从上幼儿园起,他上下学就自己走,脖子上总是挂着把钥匙,有时候绳子被他玩坏了,还是用鞋带系上去的。
等他上了小学,他外公主动把他接到了江宁大学家属院。从那时起,他才有人陪伴,每天回家也都能吃上热乎饭。
所以他跟外公郭教授的感情非常深。工作后,他还特意把工作地址选在了江宁,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年迈的外公。
家属院的门卫都认识他,看到他的车过来就把栏杆放开,让他进去。
路寒川开着车进了院子,特意停下车,拿着一兜子苹果送到门卫室,跟门卫寒喧。
门卫大爷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举着苹果打量:“小路,你每回过来都这样,太客气了,下回可别带了。”
路寒川说:“小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在外边玩,你也没少给吃的,不嫌弃你就拿着。”
门卫大爷忙说:“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对了,你外公最近身体还挺好的,就是心情不大好,你劝着点吧。”
这事儿路寒川当然知道,外婆前两年病逝,他外公就这样了。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想着养宠物多少能缓解老人的孤独感,还特意送了个活泼不怕生的小狗过来。但他外公好象也不太喜欢,嫌那狗闹腾。
把车停在五号楼楼下,他打开车门,提着东西进了单元门。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想着他外公可能出去遛弯了,就自己开了门,提着东西走了进去。
进去后,他先看了看厨房,用手抹了下灶台,挺干净的,没有灰和油渍。冰箱里的食物也比较全,看来他给外公找的钟点工还算尽责。
来家属院之前,他在缉私大队跟吴诚几个人一起跑了一万米,因为急着来看外公,他没有回大队附近的住所去洗澡。开车过来这一路,又出了点汗,此时他感到身上粘粘的。
他就去了卫生间,打算去洗个澡,等外公回来,陪他半天,下午再启程出发。
热水器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坏了,不能烧热水。他只好匆匆用凉水冲洗一遍,洗了个战斗澡,随后换上白色短袖t恤和迷彩裤,擦了擦头发,就准备去找小区里的熟人,让他帮忙去买个新的热水器,把旧的换下来。
旧的应该还能修,但他现在没有时间。也怕他不在的时候,热水器再出什么故障,造成不便或意外,还是换个新的更放心。
刚走出单元门,路寒川就看到他外公回来了。看到路寒川来了,郭教授举了举手上的鱼,说:“这鱼挺新鲜的,一会儿我做点鱼汤,你吃完了再走。”
老人话少,但每次路寒川过来,他都会给做吃的,这次也不例外。
路寒川应了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他送过来的那条小狗,就道:“外公,追雪呢?”
郭教授无奈地道:“你拿来的狗天天往外跑,在家根本待不住,跟你小时候一个性子。”
“我要是把他关家里,他就叫个没完,不停挠门,真受不了。”
路寒川有点担心,因为他知道现在外边有些人专门偷狗,而且还不是一伙人。他送来的追雪长的好看,万一被人偷走了,是可以当成宠物卖出去的。
他不太放心,就问道:“追雪往哪边去了,我去找找。”
郭教授也不拦着他,提着鱼往里走,打开门说:“你要找就去找吧,可能又去老刘家了,老刘都搬走了,它还去,拦不住。”
“早点回来,一会儿鱼汤好了,要趁热喝。”
路寒川答应一声,朝着二号楼的方向走去。
他在这边生活多年,认得刘教授原来住的房子在哪。走了不过五分钟,就到了二号楼旁边。
这边的房子是给大学教职工盖的,楼梯坡度相对比较缓,也比较宽敞,住起来是比较舒适的。
他顺着楼梯上了三楼,熟门熟路地到了刘教授家原来住的那个房子门口。
他在门口倒没见到追雪,往那门上看了一眼,想着他家的狗可能没在这里,便打算下楼再看看。
就在他准备下楼的当口,他听到门里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他便往门旁边走近了些,侧耳听着门内的动静。听了一会儿,越听他越觉得不对劲。屋里不光有东西掉落的声音,还有人在重重地呼吸。
又听了一会儿,他伸手敲了敲门,说:“里面有人吗?没事吧?”
屋里的声音暂时停下来,很快有个女孩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没事儿…”
路寒川感到那声音有点耳熟,虽然对方说没事,他却没敢离开,仍贴着门板听着门内的动静。
“咕嗵……”不知什么东西又倒在地上,这让路寒川更加放心不下了,他想出来那是谁的声音了,好象是前几天晚上从栗山区废弃造纸厂逃出来的小姑娘。
事情有点反常,他顾不得太多,便退后几步,攒足了力气,抬起军靴向着门板踹了过去。
大学家属院的安全指数一直比较高,很多人家都没安防盗门,这个门也是,只有一扇木门。以路寒川的力气,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门开后,出现在路寒川面前的情景,更是让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屋子里的女孩,果然是那天的小姑娘,而她此时竟然被反绑着,满头大汗地靠着椅子,似乎在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仇老板手下的人没抓干净,又找到了小姑娘,打算把她绑走。路寒川脑子里霎那间想到了这种可能。
真不能怪路寒川想这么多,任谁看到林落被反绑着,脑子里都不可能往好的方向想。
林落面色羞窘,她做梦都没想到,门会被人从外面踹开,竟让她又遭遇到一次社死。
她想伸出手制止路寒川的下一步动作,但她的手还被绑着,动不了,只好匆忙说道:“路队,你别冲动,听我解释……”
此情此景,路寒川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上前几步,挡在林落面前,随后又谨慎地推开了里面的一扇门,好像是怕里面藏着绑匪一样。
林落认命了,无奈地看着路寒川打开了好几个门。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地板能裂开个地缝,好让她钻进去。
好端端地,她为什么偏要挑这个时候练习绳索脱困?!
第29章 小巷股民
连着找了几个房间, 也没看到人,这时路寒川也多少感觉出来事情有点不对。但出于谨慎,他打算把没找过的阳台也看看。
林落眼见他要向阳台方向走去, 想到她刚洗了一些衣服, 还在那儿晾着, 实在不方便让外人看着。这时再忍不住,叫住他:“路队, 真没别人,真的, 你别再找了, 就我一个。”
她喊得急,路寒川终于站住, 回头打量着她,看上去挺困惑的,估计是被眼前的情况给弄糊涂了。
林落心里默念, 只要自己不尴尬, 尴尬就不存在。连续给自己洗脑了好几遍, 她才继续开口解释:“不是别人绑的, 是我自己绑的。”
路寒川再聪明, 短时间也弄不明白林落为什么要自己绑自己。可这几个房间里确实没外人, 她自己又这么承认, 也不像是受人威胁的样子,那应该就是事实了。
他心里挺困惑的, 但面上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自己绑自己?”
林落闭了闭眼睛, 心知自己今天要是不解释一下,路寒川说不定会把她当成有某种特殊癖好的人呢。所以她还是决定说清楚。
“我上次在造纸厂逃出来之前, 自己解开过绳子。但我动作太慢,没解完张彪就回来了。那次是运气好,碰上的人是张彪,能跟他谈妥条件,让他放我离开。可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我就不一定有这运气了。所以我想练练,以防万一。”
她这一说,路寒川瞬间理解了,还露出些怜惜的神情。
前几天晚上林落刚逃出来时有多狼狈,他都亲眼看到了,那件事对她的影响肯定很大。
这姑娘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能自己想办法进行防范,倒是不奇怪。想通这些,路寒川心里的疑问就没了。
再回头时,看到被自己踹坏的那扇门,路寒川在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终归是门,承受了所有……
他抿了抿唇,尴尬地笑了下,说:“看来是我弄错了,我还以为……”
林落看着那扇歪到一边的门,也感到好笑。要是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她肯定要笑的。只是她现在还被绑着,这太奇怪了,情形不对。
路寒川活这么大,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跟林落说:“你家门坏了,等会我让人上门重新给安一扇吧。”
林落却想着,门还开着,万一让人看到她被绑着,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怎么传呢?这太奇怪了,难道她还能对每一个看到的人解释吗?就算她解释了,别人信不信还不知道呢。
所以她立刻道:“我刚才手抽筋了,解不开,你先帮我解一下。门的事等会再说。”
路寒川重新打量起绑着她手腕的绳结,感到奇怪,反绑自己?她是怎么做到的?
九零跨界女法医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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